看著疼愛自己的祖父,陸歡顏鼻尖微微發酸,隨後便倚在了祖父的懷裏,帶著幾分哭腔地道:“爺爺,為什麽我們想要過好日子,有人卻要害我們呢?”
陸大成搖晃著小孫女,一邊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慈愛地道:“因為這世界上啊,不是每個人的心都是紅的,有的人,看不慣別人過得好,卻不想著自己努力來做到,要使一些陰招,這樣的人心就黑了。”
陸歡顏哪裏能不懂這樣的道理,隻是這事也著實算得上是一個挫折,給她敲響了警鍾,她先前遇到的事情,柳家是想要他們的錢,而大慶村則是想要和他們一樣的東西,如今這些人愈發的變本加厲,視人命如無物,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她對於自己做出來的事情不但要有責任感,更要有保護的意識,她要保護這些東西,不被外人所破壞,更是保護她的家人和稻香村的人努力奮進。
“咱們可不做那樣的人,人活這一輩子啊,咱們得承擔能承擔的,你隻要站著不倒下,老天爺啊,就不會叫你走上絕路。”陸大成摸了摸小孫女的臉頰,低聲說道。
陸歡顏隻覺得心頭都滿是柔軟,蹭著祖父粗糙的手掌點了點頭,擦了擦眼角這才抬起頭來,“嗯,我知道了!隻要我們一心向善,老天爺就還會保佑我們的對不對!”
陸大成眼角起了褶,點頭道:“說的一點都沒錯,我家的滿滿可真聰明。”
陸歡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這些話她何曾不知呢,隻不過好像……她做小孩子做久了,在家人麵前不由自主就要流露出這樣的模樣來。
祖父和自己說了兩句話,她就能夠想開,黑暗是前世和現世都有的,而唯一不同的在於,如今她並非是為了掙錢讓企業揚名國際在做,那時的她也遇見過同樣的問題,可那些名義上的家人卻生怕自己被牽連,紛紛出國在風頭浪尖上離她而去,卻在她搞定一切之後重新回來,那副嘴臉她永遠都不想再記得,而這一世而是擁有愛她的家人,他們願意和她一起共渡難關,願意和她一起同心協力,將這事情重新做好,這才是最重要的。
陸大成瞧著小孫女心情轉好,這才放下了心,摸了摸她的頭發,隨後便轉身出門去了,還有許多事還要他一塊來辦呢。
看著陸大成轉身離開,阿炎緊接著便走了進來,瞧著陸歡顏微微發怔的模樣,低聲道:“滿滿,你還好嗎?”
陸歡顏轉過頭來看著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阿炎哥哥,我們去看看我們種的果樹吧!”
阿炎被她的明媚笑容一耀,心神竟恍了片刻,隨後也跟著她的笑容微笑起來。
兩人一道去了果園,稻香村裏這會兒都在忙活著藥酒坊的事兒,沒人注意他倆,看著陸歡顏信心滿滿,還帶著幾分悠然自得的模樣,阿炎低聲問道:“你接下來要做的事,和果樹有關嗎?”
陸歡顏正在幫助果樹摳芽,聞言笑了開來,“阿炎哥哥真聰明!”說著還伸出沾了泥土的手指在他臉上劃了一道。
阿炎哭笑不得,她的指腹帶著一絲柔軟,蹭過自己的皮膚之時,還殘存著一絲溫度,讓他舍不得擦去,就讓那塊泥土留在自己的臉上罷了。
他伸手幫著她一道摳芽,看著果樹漸漸成長,隱約還結出些許果子來,便笑了起來,等到秋天的時候,他們就一定會更加豐收的。
忙忙碌碌,一天便過去了,而陸長河兄弟還沒有回來,興許是有什麽事給耽誤了,眾人懷著緊張的心情一塊落座用飯,陸之遠幾個還想摻和這事,卻是被回絕了,繼續回房讀書去。
兩人不情不願地走了,看著他倆垂頭喪氣的模樣,陸歡顏很同情但是也很無奈,畢竟還是要考秀才的呀,可不能半途而廢哦。
等入了夜幾人也沒有回來,陸陳氏不免有些焦心,陸大成低聲勸慰道:“你怕啥子?他們幾個人一道去的,定不會出事的。”
陸陳氏隻好點頭,不再多想,收拾了一番,兩個兒媳也各自回房,他們也便睡下了。
這便到了第二日早上,一大早幾人都起來了,柳月蘭和於青荷都擔心自己的丈夫,一早上吃飯都是心神不寧的,幸好這到了半晌午的時候,幾人回來了,一道回來的還有嚴掌櫃。
到了陸家門前,嚴掌櫃就下了車馬,陸大成趕緊迎了上去,嚴掌櫃上前兩步沒說別的,就讓他先帶自己去藥酒坊看看。
陸大成也沒有怠慢,便趕緊帶著他去了,而身後的幾人也說明了緣由,昨日嚴掌櫃正好不在縣城,他們不放心將銀子和東西轉交,隻好留了一夜。
這今天知道嚴掌櫃剛回來才急急忙忙地和他說明了情由,一聽這事,嚴掌櫃就慌亂著急的緊,車馬都還沒下來就又趕車來到了稻香村。
嚴掌櫃心急火燎的到了藥酒坊,瞧見那般模樣,也是忍不住歎氣,這才說明了緣由,這幾日他便是去州府去談生意去了,這藥酒很火,剛談下來大單子,也有助於醉霄樓在州府開分號的事情,誰知卻出了這麽一檔子事,這可如何是好?
聽見這話,眾人都麵麵相覷,不知如何作答,陸歡顏跟在眾人身後,聽見這話想了一想隨後才抬起頭來道:“那如果我們可以推遲一段時間,但是可以送出十壇藥酒呢?”
十壇?嚴掌櫃吃驚不小,要知道這十壇賣出去最少也得個百十兩銀子,她就這麽舍出去了?
陸歡顏瞧著他狐疑的模樣,隨後才低聲道:“既是要做生意,自是要讓利幾分才好一直做下去,這十壇酒雖說咱們眼下虧了,但是以後的來往還長久著,等咱們出了新品,還怕他不會買嗎?”
嚴掌櫃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卻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想了又想之後這才道:“如今已是這般情形,自是要如此做的,不過這十壇酒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