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麽懂事,陸大成心裏窩了蜜糖一樣,而其他人都是笑盈盈地看著,正吃著飯,卻見陸之逾突然站了起來,大聲地道:“滿滿四歲了,該有大名了,我今日在學堂聽書,找了兩個字,可好呢!”
聽見這話,眾人不免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催促他快說,陸歡顏也是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她現在還被陸家人叫著小名,可她總不能給自己起名字吧,心中忐忑片刻,若是那名字和自己的不一樣可怎麽辦?
卻見陸之逾笑嘻嘻地道:“叫陸歡顏,夫子說了這是笑的意思,你看滿滿那麽愛笑,這名字最合適了。”
聽見這話,眾人砸吧了一下,也都覺得很好,當即便笑著答應了下來,陸歡顏也咧開嘴笑了起來,似是冥冥中注定,她就會是這個家的女兒吧?這名字賦予她的不僅僅是歸屬感,更是責任感。上一輩子她是陸歡顏,這一輩子她同樣也是!
“滿滿有大名嘍,滿滿有大名嘍!”一旁的陸之遠也很高興,他們的名字都是祖父去學堂裏求著夫子取的呢。
一旁的陸之遙也笑嘻嘻地裂開了嘴,他和滿滿年紀相當關係最好,陸歡顏,嘿嘿嘿嘿,可真好聽。
第二日一早,陸家的男人們要去下地,陸大成剛要走,卻見陸歡顏噔噔噔地從屋子裏跑了出來,抱住了他的腿,仰起臉道:“我和爺爺在一塊,我也下地……”
“滿滿聽話,那路上都是土,累人的緊,咱可不去,在家讓奶奶給你做好吃的。”瞧著小孫女的模樣,陸大成心中一軟,可還是低聲哄勸道。
陸歡顏拚命地搖著頭,見他還要再推拒,她一張嘴巴,露出委屈想哭的模樣,陸大成當即便繳械投降,“好好好,我帶滿滿去,帶滿滿去,好不好?”
陸歡顏當即便笑了起來,用力地摟著祖父的脖子,親了他一口,見此情形,陸大成哭笑不得,這下不得不帶了。
和陸陳氏說明了情況,陸陳氏隻好給她頭上扣了一個小小的草帽,省得曬著了,這才送他們一道出門。
鋤頭都讓陸長河拿著,陸大成抱著自己的小孫女悠哉悠哉地走在鄉間小道上,見到過往的村人也都笑著打招呼,對著陸歡顏也都笑著打趣。
陸歡顏一路回應過來,終於到了陸家的地頭上,陸大成將她安置在一旁,低聲囑咐了她不要亂跑之後,便操起鋤頭開始除草了。
綠浪翻滾,陸歡顏抬頭四望,田裏都是農人在忙活,說說笑笑,一派鄉村旖旎風光。
她轉了轉眼珠,趁著大人不注意,鑽到了一旁的土凹子裏,稻香村的土地都在河邊上,河水衝刷而過,形成了許多天然地貌。
陸歡顏撇了撇嘴,一屁股蹲了下去,意識一沉便到了百寶空間裏,沿著靈溪水有許多散發著奇異芬芳的藥草,可她像是看不見一樣,甚至帶著下意識的回避,走到靈溪水上遊,伸出手來。
“滿滿!滿滿!滿滿去哪兒了!長河、長樹,滿滿呢?”一道大吼聲傳出來,陸歡顏一個激靈,迅速回到了現實之中,周圍都是稻香村的人,一聽說孩子不見了,紛紛聚到一塊來,幫著四下尋找。
聽著祖父慌張的叫聲,她趕緊從山凹子裏站起身來,隻不過小小孩童還被雜草擋住了大半身體,“爺爺,爺爺,我在這兒!”
聽見她的聲音,陸家的男人們才舒了一口氣,趕緊走了過來,瞧著那山凹子倒也舒了口氣,估摸著是她自己跑下去玩的,隨後才道:“滿滿上來,下麵多髒,都是土。”
陸歡顏沒有回答他的話,卻是讓開了身體,指著地上笑嘻嘻地道:“爺爺看,有小人兒!”
陸大成詫異地順著她的手指看去,瞧見地上褐木色的東西吃了一驚,趕緊跳了下去,拿在手上疑惑地道:“這是……”
“娘喲!這可不是人參?”看見陸大成手裏的東西,拄著鋤頭的李家男人驚訝地叫道。
聽見這話,眾人紛紛吃驚不已,人參?他們這地裏麵怎麽可能長人參?陸大成也很是疑惑,湊近了仔細看,然後又傳送到眾人手裏參觀一圈。
李家男人信誓旦旦地道:“這就是人參!我去縣城時見過,這可是稀罕物!”
陸歡顏心裏笑眯眯地為這位李叔叔點讚,慧眼識珠,人參本就是稀罕物,更何況她這百年老參,參肉飽滿,須子根根分明,那可更是稀罕的了。
陸大成眼中狐疑不已,扭過頭來看著傻笑的小孫女,“滿滿,告訴爺爺,這是打哪兒來的?”
陸歡顏眨巴了兩下眼睛,指了指地上自己刨出來的坑,“在這挖的,爺爺,我也能種糧食了。”
瞧著孫女喜滋滋的模樣,陸大成沉默了,看樣子就是小孫女運氣好,真是奇了怪了,他們在這種了半輩子的地了,從來也沒見過這裏能長人參啊?
眾人滿眼羨慕地看著陸大成,“陸叔,滿滿這可是好福氣啊,這人參少說也能賣個十兩銀子罷?”
陸大成也不好多說什麽,隻將那人參小心放好,抱著陸歡顏出了土凹子,拍了拍她身上的土,隨後揮了揮手這才叫眾人散了。
看著小孫女懵懂的模樣,陸大成心頭有千百句話想問,到最後還是咽了回去,等到傍晚下工的時候,拿著人參回了家,陸家的人也懵了。
“這麽大的人參?”陸陳氏驚奇地叫道,陸家的大人們都眉頭緊鎖地看著桌上的人參,好像那不是寶貝,而像是一顆炸彈似的。
陸家的幾個孩子疑惑地趴在一旁看,他們還沒見過人參呢!
陸歡顏縮在祖父懷裏,笑嘻嘻地道:“爺爺,人參是什麽呀?是不是能賣錢?滿滿想吃糖糕。”
陸大成挨了挨小孫女的臉,想了半晌這才抬起頭來道:“既是這樣,長河長樹,你們兩個明天拿到縣城裏看看,看能不能賣些銀錢回來?”
陸長河一口答應下來,可又忍不住猶豫,“可是別人問起來路來怎麽辦?”
聽見這話,眾人沉默下來,這倒是,莊稼漢怎麽能弄到這麽好的人參?這也是奇怪。
陸歡顏看了一圈,想了想道:“菩薩保佑滿滿,給咱們好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