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搖頭:“我對這些不感興趣,你去吧。”
江雲漫癟癟嘴進了試衣間。
喬慕有些無聊的將雙手插在口袋裏,指尖碰巧碰到口袋裏江雲深給她的那張銀行卡,她捏了捏,沒有拿出來。
江雲深給她這張卡的意思應該是用來補償她現在不能上班的損失。
可她不稀罕。
她的人生不應該被人隨意安排,叫她往東她就往東,叫她往西她就往西。
乖乖聽話就給她獎勵,那豈不是在訓練狗嗎?
夏如瑤站在喬慕的背後看著喬慕清冷的背影眉頭緊皺。
這場逛街約會下來,怕是隻有江雲漫一個人是真的來逛街購物開心的。
一下午,她們都在陪江雲漫買東西。
買完衣服買首飾,買完首飾買包包,沒多長時間手裏就提滿了大包小包。
晚上,她們又一起在外麵吃了個飯。
夏如瑤沒有跟她們回來,而是叫管家派車將喬慕和江雲漫送回了江家。
喬慕幫江雲漫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進門。
一進門就看到陸溫婉氣勢洶洶的坐在客廳沙發上,她一雙眼睛刻薄中透露著找茬的凶光,一眼就落在喬慕手裏的東西上。
因為有江雲深的話,陸溫婉冷哼一聲譏諷道:“還真是窮人乍富,第一次拿到高額的卡不知道怎麽花才好了。”
喬慕的目光閃了閃,輕輕的勾了勾嘴角。
江雲漫的表情稍稍尷尬。
“媽,這些東西都是我買的。”
江雲漫的話就如同一個大耳光一樣啪的一下抽在陸溫婉的臉上。
陸溫婉的臉色頓時變的如同調色盤一般精彩。
吃癟並不能讓陸溫婉就此消停下來,反而讓她心中的怨氣激增。
陸溫婉磨磨牙。
“哦,看來這人窮就是沒見識,有錢都不知道怎麽花。”
喬慕像沒聽到一樣將手中大包小包的東西堆到一邊換鞋走向樓梯。
陸溫婉想起身,想了想又忍住了。
她對著江雲漫招招手。
“小漫,夏小姐怎麽沒和你們一起回來?”
“她回家去了,好像家裏管得嚴吧。”
陸溫婉立馬陰陽怪氣的說道:“人家這才叫有家教的大家閨秀,明事理懂規矩,將來她就是你嫂子了,你可得都跟人家學學,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多跟有家教的人待在一起才能更優秀明白嗎?”
江雲漫雖然單純,但也聽出來這話是說給喬慕聽的了。
她點點頭,有些為難的喊了聲媽。
陸溫婉置若罔聞,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喬慕身上了。
“有些人永遠都不能明白到底什麽樣的女人才能嫁進豪門做闊太太,她會的那點狐媚子功夫啊供給男人消遣消遣還可以,想結婚,做夢吧!隻配被人玩的賤丶人!”
喬慕上樓的腳步一頓。
深吸一口氣,她繼續四平八穩的走回房間。
這種羞辱的話她忍了許多年,如今也能忍得住。
可早晚有一天,她要將這些十倍百倍的還給陸溫婉。
關上門,喬慕有些疲憊的坐在床邊發了會呆。
剛準備進去洗澡,敲門聲就響了。
“進。”
江雲深推門進來。
“給你的卡怎麽不用?”
喬慕啞然。
給了就給了,用不用難道不是她的自由嗎?她不稀罕就不用,給他省錢了還不好?
“沒有什麽要買的東西,所以就沒用。”
喬慕說著將卡從口袋裏拿出來遞給江雲深。
江雲深隻是瞥了一眼並沒有伸手接:“你拿著吧,有什麽需要的可以直接買。”
“我自己上班賺的錢還是夠用的。”
言下之意,她還是要去上班。
江雲深不置可否:“吃晚飯了嗎?”
喬慕點頭:“吃過了。”
她記得江雲深囑咐她回來要吃藥膳,不過江雲漫吵吵嚷嚷的非要在外麵吃,夏如瑤也讚同,她便跟著吃了點。
江雲深皺起的眉頭顯然是在責怪她的不聽話。
“那一會睡前喝點燕窩。”
喬慕點頭。
江雲深對著衛生間抬了抬下巴。
“去洗澡吧。”
喬慕起身打開衛生間的門,頓時一股混合著中藥味的熱氣撲麵而來,她平靜的眼眸裏劃過一絲驚訝。
藥浴的洗澡水都放好了?
時間掐的這麽準?
不過喬慕想想便釋懷了,看來是夏如瑤和江雲深有聯係的關係。
關上浴室的門,喬慕將自己泡在浴缸裏。
溫水包裹住她有些疲憊的身體,喬慕愜意的閉上了眼睛。
究竟這種力不從心的日子要持續到什麽時候。
她愈發渴望自由的人生了。
泡好之後依舊是按摩,這次還加了針灸。
江雲深陪著她吃了個燕窩就離開了。
喬慕漱漱口然後睡覺。
接下來的一個月,喬慕一直都在吃藥膳,晚上就泡藥浴推拿針灸。
這種調理雖然讓生活單調又乏味,但不得不說對身體的助益是很大的,喬慕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再像之前那麽單薄虛弱,手腳冰涼的問題也改善了不少。
一個月後,喬慕複查,私人醫生也跟著點點頭。
“身體恢複的不錯,接下來藥浴和針灸一周一次就可以了,飲食方麵還是要注意。”
喬慕稍稍遲疑了一下問道:“我現在可以出去上班了嗎?”
私人醫生看了一眼站在喬慕身邊的江雲深才開口。
“從事一些工作強度不是很大的職業是沒問題的,以後的治療我都會盡量給你安排到周末。”
喬慕看向江雲深。
江雲深的表情冷硬,眼神也如古井一般沉寂的看不出喜怒。
他麵無表情的看著喬慕。
他知道,喬慕這樣看著他的意思就是想去上班。
缺錢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原因應該就是那個叫宋風言的男人吧。
江雲深的眉頭頓時皺緊。
喬慕開口:“我要去上班。”
江雲深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注意安排時間,不要耽誤後續治療。”
喬慕點頭答應。
他們之間終於找到了一絲微妙的平衡。
在江家呆了一個月,喬慕早就受夠了這種籠中鳥的感覺。
即便陸溫婉再也沒和她歇斯底裏的發過瘋,總在一個屋簷下也是礙眼,更何況陸溫婉還是會找到機會就出言挖苦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