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家生活的這些年,陸溫婉已經讓她練就了鐵石心腸,無論陸溫婉說多刺耳的話她都無所謂,可被扔行李這還是第一次。
喬慕隻覺得她尊嚴被踐踏了,可在江家,她根本就沒有尊嚴。
推著箱子,喬慕走到江家門口,她很想逃,想要不顧一切遠離這個家,可她又能去哪兒,江家人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她是江雲漫的血袋,畢竟要放在江家以備不時之需。
黑夜裏,喬慕蹲在牆角邊,淚水一直在往下落,她的心很痛,羞恥心讓她根本就不想再踏進江家。
江雲漫是想將她趕走的,可江家其他的人是不會同意的,她現在還沒有強大起來,就算是離開了江家,很快也會被抓回來。
她抱著膝蓋痛哭,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她不願意讓任何人看到她現在脆弱的一麵。
哭了許久,眼眶中已經沒有淚水流下,喬慕暗自發誓,她一定要讓自己強大,一定要逃離江家。從今往後,絕不再受到江家任何一個人的欺辱。
喬慕緩緩起身,因為蹲了太久,她的雙腿已經毫無知覺,她活動了一番腿腳,拿起地上的行李,緩緩走進江家。
漆黑的客廳,喬慕剛進客廳,啪嗒一聲,燈光全部亮了起來。喬慕看向開關處,江雲漫正狠狠的盯著她。
“喬慕,你真不要臉,我都已經將你的東西扔出去了,你竟然還敢回來,難道是還想讓我再將你的東西扔出去嗎?”
江雲漫是下定決心要讓喬慕離開江家,她心中覺得宋風言之所以和喬慕走的那麽近,一定是喬慕用江家養女的身份勾引宋風言的。
隻要喬慕一離開,她就要找到宋風言,告訴他喬慕隻不過是養在她家裏的一個血袋而已,根本就不是什麽千金小姐。
想必她告訴宋風言之後,他就會離喬慕遠遠的,而選擇和她在一起。
“江雲漫,我為什麽在江家難道你還不清楚嗎?你要是將我趕走了,以後你需要輸血我看誰能救你的命。你要是能夠說服你媽讓我離開,我一定頭也不回的就走。”
喬慕已經不打算再跟江雲漫客氣,對於她來說,現在江雲漫已經和陸溫婉是一樣的人,沒有必要再為了這樣的人容忍。
被喬慕的一番話懟的啞口無言,江雲漫憤怒的盯著喬慕,卻又不知道說什麽。
見她沒有話說,喬慕冷冷的笑了笑,拉著行李往房間走去,行李箱子上,還有垃圾的殘留,江雲漫瞧著惡心,她上前一把拉過喬慕的箱子。
“把你的東西都給我扔出去,別髒了我的家,喬慕,你就算在我家住又如何,我有的是辦法折磨你。”
江雲漫用盡全身力氣將箱子扔在地上,高傲的看著喬慕。“你要是想把你的行李帶回房間也行,自己搬上去,別讓它再碰到地板。”
說完,江雲漫冷哼一聲離開。
望著地上的箱子,喬慕憤怒不已,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她蹲下丶身體將箱子抱起,緩緩上樓。
衣物雖不多,可箱子依舊很重,喬慕每走一步都十分吃力,好不容易回到房間,在準備放下箱子的時候,她還不小心摔了一腳。
疼痛感從膝蓋處傳遍全身,喬慕眼眶中的淚水又不受控製的流下來,想來也真是諷刺,她也是江家的血脈,可要受到這樣的苦。
不過這個江家的血脈她也不稀罕,江家人對她所做的一切都讓她想要逃離,身上雖流著江家人的血,對於她來說,也算是一種恥辱。
整夜無眠,喬慕坐在床邊望著窗外的夜色一整晚。
直到天空微微泛白,她起身將房間收拾了一番,裝在箱子的衣物或許是被扔在垃圾堆的緣故,微微有些臭味,她昨夜便全部拿進了洗衣機內。
好在放在角落的衣服還沒有被江雲漫扔,喬慕換上一套幹淨的衣服,白色的短袖和深黑色的褲子,簡單的搭配卻顯得喬慕更加清純。
一張不施粉黛的臉讓人一看就有一種想要保護的感覺,喬慕在江家吃過早飯後,匆匆來到江老爺子所住的醫院。
想了一晚,她知道目前還不能離開江家,要想在江家好好的生存下去,她就必須要討好老爺子,隻有這樣,陸溫婉和江雲漫才不會對她做太過分的事情。
盡管她十分討厭醫院內消毒水的味道,但為了生存,她還是強忍著到醫院。
病房內,護工跟老爺子說有人來看他,睡在病**的老爺子有些驚訝,知道他住院的人並不多,而現在他基本已經不再管江家的事情,還會有誰看他?
“是誰?”
“是一個年輕的女孩,長得很漂亮,眉眼跟你還有些相似呢。”
護工見到喬慕的第一眼,便覺得她的眉眼和江老爺子的很相似,她猜是江老爺子的孫女,可又不敢這樣說,對於這種豪門大院的事情,她這樣的普通人不敢瞎說。
一聽眉眼和他相似,老爺子有些疑惑,江家孫子輩的人就隻有雲漫和雲深,雲漫長得極像陸溫婉,眉眼跟他可是一點兒都不像的。
帶著疑惑,他虛弱的說道:“讓她進來。”
門外,喬慕有些緊張,自從知道她是江家的血脈之後,對這個老爺子,不知為何她有時候也會有一些莫名的關心。
“這位小姐,江老爺子讓你進去。”
護工對喬慕十分禮貌,畢竟眼前這位要是江家的千金小姐,她還是惹不起的。
喬慕點了點頭,推門而入。
坐在**的老爺子見進來的人是喬慕,他有些詫異,可想到那日生日宴會江雲深將她帶走,夏家老爺子可是跟他發了好大的脾氣。
“你來做什麽?”
老爺子雖然心裏氣憤,可喬慕能來看他,他還是有些高興。
“江爺爺,我來看看你,上一次你大壽,我把宴會上的酒打碎了,鬧了一些小插曲,今天我是特意來道歉的。”
喬慕說話很誠懇,江老爺子原本還想責怪她,可一聽她說這樣的話,怒氣也消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