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邊這邊!”一個看起來才十多歲的男孩子衝著剛進門的女人大喊著,瘋狂招手,示意女人走過來。
就在女人轉身的那一刻,男孩子對上她的那雙眼睛,頓時麵若桃花,笑容滿麵。
連忙幫女人拉開座椅,接過手提包,好好地放在一旁,喜不自勝地說道:“姐姐,我發你的那個視頻看了沒有?是不是足以讓那個小賤人身敗名裂了?”
慕瀾衣疑惑著看他,開口問道:“你是怎麽搞來的視頻?畫質還那麽清楚,不會是你自己拍的吧?”
隻見男孩兒的臉上呈現出一張詭異的笑臉,眼神中透著一絲狡黠,驕傲地說著:“當然啦!”
隨後,慕瀾衣就直接在他腦門上呼了一巴掌,白了他一眼,憤然說道:“你是不是傻?我不是說了不要再去做小狗仔了嗎?哪天你要是被仇家抓了,我可保不住你啊。”
男孩頓覺委屈,嘟囔著:“還不是你身邊那個家夥,蠢死了,明明抓不到我,還每天都派人盯我的位置,隻要我一在網上出現,就立馬被他發現,我沒辦法了呀,這都跟了我兩個月了,還不放棄,我都沒錢吃飯了,就隻能幹起我的老本行嘍。”
這話一出,慕瀾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揪著他的耳朵,開口道:“沒錢了不和我說?找我要啊,我還能讓你餓死?”
隻感覺自己的耳朵要掉了,立馬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姐姐高抬貴手,饒我一次。”
這才鬆了手,耳朵卻早已是紅腫不堪,倒是活像一片烤紅的豬肉一般,細皮嫩肉的。
轉眼,慕瀾衣就從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遞到男孩的麵前。
“這卡裏有五十萬,花完了再問我要,你個小孩子也不能亂花錢。”
男孩眼睛都瞪大了,像是燙手山芋一般,連忙擺手說:“不行不行,我不能拿你的錢,你也是辛苦賺的,我得自己養活自己才行。”
慕瀾衣就料到他不會輕易收下,接話道:“不讓你白拿,你給我做兩個月的小助理,這就是你的工資,先說好,我的助理要做的可是很多的,你能勝任嗎?”
“能能能!肯定能!老板您就瞧好吧!”頓時眉開眼笑起來,男孩生怕女人反悔似的,立馬改了口。
“行了,走吧。”
“去...去哪兒啊?”男孩張著一雙閃亮且透著清澈的愚蠢看著女人,茫然地問道。
“當然是去工作啊。”
“可是...”男孩嘴裏支支吾吾地說著,眼神早已落在旁邊桌的新上的菜品上,眼神直溜溜地盯著,咽了咽口水,一副饞樣。
慕瀾衣看他這一臉癡呆的表情,心中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唉,行吧,吃完飯再走。”
轉頭招了手,叫了一句:“服務生。”
等到了節目錄製後台,慕瀾衣把男孩帶到朱菲麵前,囑咐道:“這是陸堇則,我帶來的小孩兒,給我當兩個月的小助理,你先帶帶他。”
看著眼前這個眉清目秀的小孩兒,跟在慕瀾衣的身後,一臉乖巧的模樣,活像一隻吐著舌頭,搖尾巴的乖巧小奶狗,這麽看上去,不禁想讓人上手揉他那一頭小卷發。
乖巧聽話的小孩頂著一張笑臉,聲音清澈如流水般地叫著:“姐姐好。”
笑容像是陽光一般灑在朱菲的身上,一股暖意從心底升起,這麽看過去,男孩兒和自家老板站在一起,活有一種霸道女總裁帶著自家小奶狗的既視感,讓人心癢癢,看了都不由得會感歎一句“簡直不要太相配”!
笑容的確是最致命的殺人武器,朱菲很快便沉浸在陸堇則一臉乖巧無害的外貌下,絲毫不覺得眼前的人會惹出什麽禍端。
慕瀾衣見朱菲眼神裏充滿詭異欣喜的笑,便知她心底又在打什麽花花腸子,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縱容的笑意,說道;“行了,別看他一臉清純樣,心底的壞心思可不比你少,你看著他點,別讓他闖禍就行,給他找點事兒做,別閑著,我的錢也不是白花的。”
顧銘正好來視察工作,順便向李導交代一下蘇清雅暫時不會參與錄製新一期的天籟之音節目,這個消息倒是讓李導猛鬆了一口氣,眉眼間的神色都悅然不少,像是怕自家老板突然反悔一般,趕忙應和:“好好好,既然不來錄製,那我們也就不等她了,畢竟身體最重要,期待蘇小姐的回歸。”
嘴上雖是這麽說,心底可不一定這麽想。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她不來你更高興。”怎奈顧總可不和他說客套話,無情地戳破了他內心的那點小心思。
李導也隻能臉紅耳赤地尷尬點頭,不敢再多言。
兩人說著,一個陌生麵孔就闖進了顧銘的視線裏,男孩像是身上發著光一般惹人眼,徑直從男人身前掠過。
顧銘心中打起鼓來,隱隱有種不安,立馬叫住那人:“你!外人不能進組你不知道嗎?誰把他放進來的?”
顯然後半句是對著身邊的李導說的。
可是誰知,那人聽見叫聲,隻是轉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嗤”了一聲,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在兩人視線碰撞的那一瞬間,顧銘似乎感受到了男孩眼中閃過的無盡惡意與十足的嫌棄意味,這讓顧銘不禁眉頭一皺,心生警惕。
轉頭問著身邊的李導:“他誰呀?不是說了外人不能隨便帶進來嗎?”
“這是驚染老師新招的小助理,今天剛來的,挺勤快一小孩兒,長得好看性格也討喜。”李導恭敬地回答著,不經意間嘴角染上一抹淺淡的笑意。
男人將他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漸染上一層陰霾,不由得抬腳跟了上去。
轉角就見慕瀾衣伸手正在男孩頭上敲了一下,動作十分熟稔,顯然兩人已經認識很久了,女人臉上的笑容如沐春風一般,言語上佯裝起淡淡怒意,但是笑容依舊,像是兩個極為相配的人,讓人心中不由得覺得,這兩人本應如此。
可是如此溫馨的一幕落在顧銘的眼中,隻覺得十分的刺眼。
明明該站在慕瀾衣身邊的人應該是他。
此時男人的心口像是刀絞一般,兩人之間的嬉笑就像是無情的利刃,直直地紮在男人心上,將他一寸又一寸地淩遲,心撕扯得破碎。
他心中生出滔天的恨意,可是他卻忘了,一開始說不愛的人,是他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