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鐵棍抵在顧銘的胸口,麵前那人嘴裏突然發出“嘭”的一聲,手上動作抵住顧銘的胸口,像是時刻要對男人開槍。

這一動作,不禁讓顧銘心中一緊,像是劫後餘生一般艱難吞咽了一口口水,喉嚨發緊,額間滴落的冷汗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慌。

麵前的人發出猖狂滲人的笑聲,開口道:“哈哈哈,原來顧總也有害怕的時候啊?我還以為顧總心這麽硬,膽子也大呢。畢竟把慕家小姐騙得這麽慘。”

一句話直戳顧銘的心窩子。

心中最痛的傷疤被揭開,男人臉色變得猙獰可怖,咬著牙說道:“管好你自己的事,說話小心點。”

“哼!顧總,搞清楚自己的處境,和綁匪起衝突是最不明智的選擇,你還是老老實實閉嘴吧。”說著,那人抬起腳,直接踹在顧銘的身上。

和剛剛另一個人踹的地方一模一樣。

倒在地上的男人不得已倒吸一口涼氣,隻覺得腹痛難忍。

在漆黑潮濕的房間裏,顧銘不知道待了多久,隻知道到點了,那夥人就會給他送飯,不管飽,隻管留著他一口氣,別死就成,這種日子直到他感到麻木。

嗓子裏一陣幹澀,顧銘用著僅剩的氣力大叫著:“有沒有人?來個人!”

“鬼叫什麽!給我老實一點兒!”來人手裏拿著一根鐵棍,一邊吼道,一邊敲擊著鐵門,發出“咚咚咚”的響聲,震得顧銘頭昏腦漲。

“嘶~”耳邊出現一陣耳鳴。

“到底什麽事兒!沒事兒我就走了。”綁匪說著就要走。

倒在地上的男人立馬叫住他:“等...等等,我想喝水。”

“煩死了,真是屁事多!老實等著!”

很快他便端來一碗水,大力地放在顧銘麵前,不耐煩地說道:“行了,喝吧!”

顧銘朝著聲音的方向摸索著,艱難地朝著男人的方向挪過去,他們已經好幾天都沒有給他送東西吃了。

那人嫌他動作慢,嘴上十分不爽地催著:“快點兒的!我還等著和他們搓一頓呢,給你耽誤了。”

“我這看不見也沒力氣,你能不能端過來點兒,手都麻了,使不上勁了。”顧銘扯著嘶啞不堪的嗓子說道,語氣十分的虛弱。

料他這副樣子也搞不出幺蛾子。

那人直接端著裝水的碗,大步走上前,手裏的鐵棍被扔在腳邊,捏著顧銘的下巴,直接把水灌進去。

“咳咳咳。”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灌進來的水嗆到了。

“行了,滾回去吧。”男人突然鬆手,推了男人一把,轉身端著碗走了。

顧銘受力不支,顫顫巍巍地往後退了一步,不經意間碰到了腳邊的東西,眼睛上的黑布微微滑落,露出半隻眼。

眼見瞧準了形勢,抄起那根鐵棍,衝了上去。

綁匪聽見身後的動靜,一個轉身,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情況,就被一棍子敲暈了過去,手裏的碗在掉落的那一刹那,被顧銘穩穩地接住。

再次出來時,顧銘已換上了綁匪的衣服,眼眸中閃露著炯炯有神的目光。

由於常年健身鍛煉的緣故,這幾天的虐待對他來說還不算什麽。

小心翼翼在房子裏麵摸索著,但是他很快發現了不對勁。

房子裏麵根本沒有人。

而且,這棟房子他似乎在哪裏見過。

這是一棟郊外別墅。

直覺告訴他,這個地方,他來過,房子裏的裝飾他都記憶猶新。

可是他來不及顧這麽多,他必須要立馬跑出這個鬼地方。

希望就眼前,就在馬上要走到門口時,卻突然有一道聲音從背後傳來。

“你這是要去哪兒啊?”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顧銘心下一怔,神情緊繃,他難以置信地轉過身看那人。

那張臉出現在他眼前。

滿心疑惑促使他開了口。

“爺爺?為什麽...你要這麽做?”

“為什麽?就憑你這段時間做的混蛋事,我把你廢了都抵不上!你該慶幸,要不是你身上流著顧家的血,你早就被我扔進海裏喂魚了!”說著,老頭子手中的拐杖不停地戳著地板,儼然是一副氣急的模樣,臉色漲紅。

“我會想辦法補救的,現在清雅才...”

“給我閉嘴!每天就知道圍著那女人轉,我這麽多年的心血都白費了!那個女人就不值得你這麽上心。”

“可是我要是不管她的話,她會死的,那群綁匪肯定會撕票!我能不管她嗎?”男人語氣著急,心焦地擔心著,絲毫不顧忌麵前的人是自己的長輩。

“砰”的一聲槍響,一枚子彈精準地打在男人的左腿上,頃刻間,黑色的褲腿被血液染濕。

顧銘一時失去重心,單跪在地,傷口處傳來的疼痛讓他全身顫栗,生出一身冷汗。

麵前的人推著輪椅緩緩靠近他,開口說道:“四年前,蘇清雅一家遭到劫匪綁架,她的父母死在劫匪的手中,她祖父也因此突發心梗死了,臨終前交代你照顧好蘇清雅。”

“你就單純的相信了,你可知道,這本來就是蘇清雅的圈套,她可是蘇家的私生女,本來就不受重視,她自是對蘇家恨之入骨!”

“偏偏是你,如此輕易就被她騙了,這次她故技重施,你竟然還懷疑到瀾衣的身上,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麽,現在造成這副局麵,我今天不廢你一條腿,就沒法和慕家交代!”

“今天以後,顧氏集團你就不要再接手了,我會派人去代替你,以後你就隻是顧家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