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年的嘴角始終掛著一抹淺笑,“自然是找你們的沈院長。”

說完這句話,他踱步來到沈歲身邊。

程英知趣的挪了挪位置,“您是...?”

提了提衣領,薄年嚴肅開口,“你們好,我是你們沈院長的老公-薄年。”

老公!

“院長結婚了?”有人詫異驚呼。

沈歲的笑僵持在臉上,她沒料到突然出現的薄您,更沒料到薄年竟如此輕巧的說出了他們二人的關係。

在旁的程英更是大吃一驚。

院長什麽時候結的婚,她怎麽不知道?不過院長的老公怎麽越看越眼熟?

“薄年...您是薄氏集團的那個薄年!?”

薄氏集團大名鼎鼎,就連他們不混圈兒的人也知曉三分。

聽完個人介紹,其他三位組員紛紛拿出手機,在百度上搜索著薄年的介紹,映入眼簾的便是他和沈歲的緋聞。

怪不得他出手便是百萬級別的紅酒,也怪不得能籠絡住他們院長的心,兩人站在一起簡直郎才女貌,般配的很!

“眾位,今日來是有個提議。”

將紅酒用特殊酒具醒了一遍兒,薄年說著,拿起沈歲用過的酒杯便倒了進去。

沒等旁人說話,他緊接著開口,“你們也知道,京都距離海城的路線有多遠,如今研究院離不開你們的院長,我自然也離不開我的老婆。”

聞言,沈歲詫異的朝薄年看去。

這狗男人今天是喝多了吧!什麽離的開離不開的!

“所以,我們薄氏集團願投資,將京都的研究院搬到海城,審批文書也已經下來了。”

程英看著男人遞來的檔案低聲喃喃,“薄總還真是雷厲風行。”

怪不得當時薄年會突然去京都,原來是為了自己。

想到這兒,沈歲心底劃過一絲暖流。

“當然,忽然從一處搬到另一處,大家顧慮頗多我表示理解。

所以,為了大家的利益,我們薄氏還願意投資,在研究院的周邊建立家屬院,並為院內五十多號研究人員每人配備一輛代步車,如何?”

說完這些話,滿屋子鴉雀無聲。

他們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表達現下的心情。

薄氏集團斥巨資,僅僅是為了不讓自己的老婆來回的奔波勞累。

壕!是真的壕啊!

有錢人的世界,他們不懂!

薄年的話激**人心,薄氏集團提出這麽好的福利,他們自然是沒有一個不樂意的。

“我們一定會和研究院的其他人解釋清楚,薄總您和院長放一百個心!”

餘情也樂嗬嗬的打趣。

雖有這麽個小插曲,但慶功宴落幕的還算完美。

......

小孩兒的身體恢複的容易,不過一周的時間,十一的傷口已然拆線,愈合程度也比之前好多了。

周五,沈澈澈放了學便朝坐公交趕往醫院,當他到達時,十一也才剛吃完飯。

請的高級護工正收拾著房間,十一在看小包子為他拿來的玩具。

“十一,你的本名就叫十一嗎?”小包子說著,餘光輕輕掃了他幾眼。

聽到這兒,病**樂嗬嗬的小孩兒收起笑臉兒,臉上帶著幾分落寞。

半響,他才緩緩開口。

十一的真名原本叫井淵,因為出生日期是十一號,所以小名為十一。

十一的父母在他不到兩歲時,便因在廚房受一氧化碳中毒而亡。

被父母鎖在房間內,自己玩鬧的小十一僥幸躲過一劫,兩天後才被人發現,當時父母的身體早就涼透了。

直到現在也沒人知曉,十一的父母的死是自殺還是意外。

父母死後,無人照料的小十一隻能被送去孤兒院,在孤兒院內也還算過的快樂。

不曾想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

在孤兒院呆了三年,某天上午,十一因貪玩兒偷溜出孤兒院,蹲守在孤兒院門口的一夥人販子趁勢將人給擄走,這一抓到現在,就是整整三年。

故事戛然而止。

小包子沉默著聽完他說的這些往事兒,原本還想再繼續問,抬頭時卻被十一那雙凶神惡煞的雙眸給嚇了一跳。

他趕忙上前將人給抱在懷中,“沒事兒了,一切都過去了。”

小孩子裝作大人般模樣,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部以作安撫。

暗處,沈澈澈的手狠狠攥緊,他在極力隱忍著自己的情緒,很是心疼十一的遭遇。

所以當傍晚沈歲問及此事兒時,沈澈澈提議,“媽咪,我覺得現在十一最需要的是來自朋友和家人的關懷,我想讓他和我一起上學。”

“可十一的病還沒好,等過完年可以嗎?”

心髒移植手術還未開展,十一隻怕是要在醫院多帶些日子。

小包子卻與沈歲的想法不同。

“我覺得與其將他關在醫院這座死氣沉沉的籠子裏,還不如讓他做飛翔在藍天的雛鷹,媽咪,十一肯定也想看看外麵的世界。”

聽完兒子說的這些話,沈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心疼。

原本在旁一言不發的薄年也忽然開口,“兒子說的沒錯,或許我們確實應該讓十一多接觸接觸外麵世界,對他的病情也有好處。”

最終,以一比二的票數,沈歲同意了小包子的提議,事情便交給了薄年來辦。

夜半三更,沈歲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一旁的薄年翻了個身,閉著眼睛摸索著將人攔在懷中。

“怎麽了?”

低沉如大提琴一般好聽的聲音響徹耳畔。

其實身邊多了個人,沈歲還是有些不習慣,她別扭的抽開身。

“這兩天一直做夢。”

說著,她便將身側的夜燈打開。

柔光照在薄年的臉上,從沈歲這邊看去,顯得男人棱角格外分明好看。

察覺到沈歲遞來的眸子,薄年撐起胳膊,他壓了壓唇,嬉笑說道,“什麽夢?”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不用想沈歲便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沈歲白了薄年一眼,“跟之前大差不差,我總夢見你被關在草屋,還被人像狗一樣栓了起來,而我就在一旁旁觀,什麽也做不了。”

隻是瞬間的僵硬,薄年很快便恢複過來,將人往懷裏攬了攬,“可能是上次落水留下的後遺症,別擔心,我沒事兒。”

“是嗎?”沈歲低聲喃喃。

她沒錯過剛才薄年一瞬間的反應。

這男人鐵定有什麽事兒瞞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