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薄年從老宅出來時,門口在就沒了沈歲的蹤跡。
他揉了揉滿是疲憊的眼皮,驅車回到集團繼續處理公務。
方特助正整理著年會的後續,在看到電梯口的薄年後起身,開門上前,“爺,剛才有份匿名文件送了過來,沒有名字,叫的跑腿。”
薄年接下方特助遞來的文件夾,走進辦公室徑直坐在了太師椅上。
想起老爺子剛才說過的話,他緩慢無力的打開文件夾。
“對了老板,年會後續差不多整理完畢,員工福利也給大家發放完了,也為參加年會的老板們送了不少的年貨。
隻不過...我看童老爺和童夫人那邊因為夫人的緣故心情不是很好,對你頗有微詞。”
說完這句話,方特助小心翼翼的看了薄年一眼,確定男人沒生氣之後,他又道,“其實我也覺得老夫人這番做法實在衝動。
可她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夫人處世經驗還少,盡管這幾個月夫人管理輕狂影視看似平靜,可您在背後替她付出了多少我知道,讓喜韻小姐教她...”
“方特助。”薄年手一頓,忽然開口打斷了方特助的話。
他問,“你跟我幾年了?”
“除卻那年您被老薄總調去意大利之外,已經二五年了。”方特助低頭,沉聲思考。
他們二人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在一起的年歲比沈歲還大。
薄年臉色冷冽,“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可是薄總...”
“你見過我什麽時候有看走眼嗎?”
方特助的話再次被打斷,他乖巧的搖了搖頭。
“所以沈歲,比任何人都要適合管理輕狂影視,之不過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
聽得出老板在下達逐客令,方特助將整理好的年會記錄放在桌子上,轉頭變朝外麵走去。
薄年的手再次向文件夾探去,從裏麵拿出幾張照片,當他看到照片上沈歲的第一眼便皺緊了眉頭。
“等等!”
聽到聲音,方特助立刻回彈,“您還有什麽吩咐。”
見薄年招手,他緩緩移動腳步上前。
幾張照片扔到方特助麵前,他抓起照片瞪大了眼睛查看。
“這這這...夫人在和赫連峋約會?而且照片...不像是合成的呀。”方特助再次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嘴裏呢喃。
空氣中忽然沉下一股極為壓抑的氣氛,方特助膽戰心驚的抬頭,正對上薄年那雙陰森可怖的眼睛。
嚇得方特助連連龜縮起腦袋不管說話。
他的聲音仿佛是從牙齒縫裏蹦出來,異常的冰冷森寒,“三分鍾,我要知道夫人現在究竟在哪!
查到了,免去非洲挖煤三個月,沒查到...那你三年內都不必再回來。”
聽到這兒,方特助根本來不及思考,拿著照片飛快跑出辦公室,坐在自己的電腦旁快速敲擊鍵盤,雙手都快要起火星子了。
薄年的身體沉在老板椅上,回想起剛才的照片,他的手緊緊攥住發出咯吱聲響。
......
餐盤裏的食物吃了一半兒,沈歲放下叉子,輕輕擦拭嘴角。
“吃好了?”赫連峋問道。
“你不是有正事兒?怎麽?今天來總不會單純的請我吃飯,跟我講之前的事兒吧?”
沈歲仿佛猜透了赫連峋的小心思,但他到底想說什麽,她還真不知道。
赫連峋無奈一笑,“你和當年比,性子收斂了很多。”
“若是當年的我,根本不會坐下來和你好好的吃完這頓飯。”
沈歲的脾氣是在精神病院裏慢慢磨滅的,所以從院裏出來後她看淡了許多,性格也成熟不少。
赫連峋點頭,“這句話我毫無疑義。”
“所以,到底什麽事兒。”
瞧見沈歲臉上帶著幾分不耐煩,赫連峋連連開口,“剛才在宴會上你也看到了,薄夫人鐵了心要讓何喜韻留在輕狂影視。
與其你在她手底下做事兒,倒不如來我們公司?”
沈歲嗤笑,“理由呢?”
“在我們聚赫,會讓你展現更大的人生價值。我記得薄氏集團給你的月薪是100w對嗎?”
見沈歲點頭,赫連峋連忙說道,“我們聚赫願出500w,雇你為娛樂部門的總監,你覺得呢?”
“赫連峋,我知道你財大氣粗,但這不是錢的事兒。”
沈歲的眼睛看向窗外。
今日的海城難得下起一場小雪,外麵集了不少滿是童趣的成年人,張開雙臂迎接雪花。
“沈歲,你真的變了。”赫連峋定定的看著她,聲音有些感慨。
“我們是在意大利教堂裏認識的,可能當時你沒記住我,可我卻深深注意到了你...”
當年沈歲不過十幾歲,正是花兒一樣的年紀,被家裏保護的很好,天真爛漫、童趣可愛所有誇人的詞砸在她身上都不為過。
當時赫連峋對這個從東方國家來的女孩格外好奇。
因為有一半兒的華國血統,父母子小也教他們兄弟二人學習華國話,所以赫連峋在與沈歲溝通時沒有任何問題。
“照你這麽說,當時我迷路了,在找人才誤入的教堂?”
教堂對於西方來說是神聖的地方。
當時的教堂內正在舉辦婚禮,因為沈歲這個不速之客的闖入打斷了婚禮的進行。
在父母的示意下,赫連峋將人從教父身旁給人拉了下來,當時的沈歲初生牛犢不怕虎,還在十分不服氣的大聲嚷嚷。
“後來我得知你的錢被人偷走之後,帶你去找了教父,讓你在教堂暫時住下。
當時我的家離教堂很近,所以那幾天天天找你玩,直到第五天,聽教父說你被人接走了,從那以後便再也沒見過你。”
赫連峋說的這些,她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甚至有一瞬間覺得,赫連峋說的都是憑空捏造,騙人、靠近乎的話。
可望著他那雙澄澈無比的淡藍色雙眸,又十分具有說服力。
“所以,你和我在之前,就已經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