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蘭花頭還破著呢,看見李嫋嫋就像是一隻炸了毛的鬥雞,往前衝了幾步就想拉扯李嫋嫋。

李嫋嫋拉著二丫往後退了兩步,還好,趙蘭花還沒衝上來,就被幾個村民給攔下來了。

“你想幹什麽?”李嫋嫋皺眉,李大柱和趙蘭花絕不是什麽好人,她一定得和他們撇清關係。

趙蘭花左突右閃,始終被幾個村民攔住不得前進,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們攔著我幹什麽!你們真以為她是蘿子嗎?屁!她就是我三兩銀子買回來的,當年你們都看著呢!”

李嫋嫋雖然聽得懂趙蘭花他們說的方言,但畢竟不像普通話那麽熟練,聚精會神,才能把趙蘭花語速加快的話聽個七七八八。

剛剛二丫也沒把原主的情況說的太清楚,如今一聽,才發現原主這簡直是慘到沒邊兒了,居然還是個被拐賣的童養媳。

“從前是從前,蘿仆大人已經說了,李嫋嫋就是我們新的蘿子,大柱他娘,你不要再鬧了!”攔住趙蘭花的一個村民說道。

“我鬧?老娘怎麽鬧了!買這個賤貨花了老娘三兩銀子,買回來卻是隻下不了蛋的雞,浪費老娘幾年的糧食,我鬧怎麽了!”趙蘭花顯然也是個潑皮慣了的人,當場就擼起袖子來往前衝。

眼看著兩三個村漢都要攔不住趙蘭花,人群之後突然傳來一聲斷喝:“都閉嘴!”

趙蘭花渾身一僵,剛剛甚是囂張得氣焰頓時就矮了下去。

眾人轉過身去,恭敬地說道:“蘿仆大人。”

“蘿,蘿仆大人。你怎麽過來了……”

趙蘭花尷尬地衝蘿仆笑了笑。她脾氣衝敢撒潑,村裏人沒人敢跟她硬碰硬,可蘿仆大人不一樣,連她也不敢隨意出言頂撞。

蘿仆走了過來,嚴肅看著趙蘭花說道:“早就跟你說了,如今李嫋嫋是我們新的蘿子,你是想反了村不成?”

趙蘭花眉毛一豎,怪叫道:“蘿仆,這個賤貨怎麽能是蘿子呢!她,她……”趙蘭花眼珠子直轉,就在想怎麽能把李嫋嫋拉下水來。

“都說,蘿子是極為美貌的女子,是大吉大利,大福大貴的人,李嫋嫋她頂多是清秀,被我買來的,還是個不詳的石女,連個女人都算不上!”趙蘭花突然叫道,整個人興奮異常,“蘿祖有靈,怎麽能讓蘿子覺醒在一個連女人都不是的怪物身上!”

周圍的人聽見趙蘭花的話,臉上都有出現了遲疑的神色。

石女不能生育,無法成家,因此不詳,這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李嫋嫋的身份,確實和蘿子不太相符啊。

這下,就連蘿仆都有所動搖。

李嫋嫋看到蘿仆的神色,心中暗道不好。

她明白自己現在隻有坐穩了蘿子的身份,才能在這裏存活下去。

一旦失去蘿子的身份,趙蘭花一定會想盡方法將她再次活埋。

李嫋嫋心中有了主意,瞬間正色:“你閉嘴!石女怎麽了,正是因為我是石女,所以才能覺醒成蘿子,我……我這是在為蘿祖守貞呢!”李嫋嫋腦子飛速運轉,竟然真被她找了個理由。

眾人對視,這,好像也有點道理啊。

蘿子可必須是清清白白的。

石女,可不就清白嘛。

蘿仆一聽,果然動容,當即說道:“蘿父如今閉了關,暫時不會出來。蘿子既然已經覺醒,我想就在這兩天,為蘿子舉行卜授儀式。趙蘭花,李大柱,你們不得再糾纏,知道了嗎?”

“既然這樣,那不如解除婚約吧!”李嫋嫋一聽蘿仆的話,趁勢道,“蘿祖有靈,給了我這樣的身體,就是要我保持純潔,始終如一,咱們一定要遵循蘿祖的心意!”

“說得也有道理。”蘿仆若有所思。

趙蘭花聽了可不幹。

村裏人都被這賤貨騙了過去,但她看著李嫋嫋長大,還不知道這是個什麽玩意兒嗎,居然敢休了她的寶貝兒子!

她算個什麽東西!

趙蘭花下意識就要撒潑,可一看蘿仆的臉色,又被嚇了回去。

蘿仆大人她惹不起,那就讓那賤人知難而退!

“要解除也行,買她我可花了銀子,村裏把銀子補給我,我就同意!”趙蘭花道,覺得自己想了個好主意。

蘿仆皺了皺眉,問道:“你要多少?”

趙蘭花眼睛一轉,張口道:“五十兩!”

這話一出,人群炸開了鍋。

“五十兩?那可夠我們不幹活生活三年了!”

“就是,你買她才三兩!”

趙蘭花蠻橫道:“我養李嫋嫋這麽久,吃的喝的穿的不用花錢啊?我還是看在大家鄉裏鄉親的份子上,才忍痛把其他雜七雜八的舍了。不然,五十兩可能還不夠呢!”

李嫋嫋心中腹誹,原主在李家過的日子簡直豬狗不如,幹的活比誰都多,還真沒倒貼錢的的理。

也許是太過氣憤,腹誹的話不小心說了出來:“漫天要價,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趙蘭花吵架可是一把手,聽到立刻粗眉豎起,當即就要回嘴。

誰知一張嘴,不知怎麽的舌頭當真閃了,甚至還重重地咬了一口,疼得她眼淚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