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催眠秋伊人,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戴都猜測,秋伊人已經被人催眠過,修改了記憶,有了心理暗示,繼續催眠,也不會有更好的結果。

既然這樣,不如直接逼問。

之前逼供柳文賢的時候,用的是“貼加官”這個辦法。

兵不血刃,甚至沒有留下任何傷痕,就能讓人痛不欲生。

秋伊人心眼這麽多,不知道能承受得住幾張紙。

看到秋伊人後,戴都笑得溫柔又甜美,“秋小姐,遊戲還沒有結束哦,需要繼續玩下去。”

明明是甜膩的聲音,落在秋伊人耳朵裏,卻像是惡魔的低語。

秋伊人被封住嘴巴,說不了話,隻能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戴都讓沈珩帶著孩子出去,抬手做了個手勢,讓手下準備好浸濕的紙,“秋小姐,我想知道的是,長腿叔叔是誰,想好了,就說一聲。”

她像是忘記了,對方的嘴巴被膠布封住,說不了話。

眼看著有人把濕了的紙蓋在自己臉上,秋伊人拚命掙紮。

她想說話,卻說不出口。

這樣的窘境,加劇了她的恐懼和絕望。

要是能說話,她可能會威脅戴都一句,說她不相信戴都敢這麽做,但現在,對方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她,她開始害怕了。

戴都手下的人很有經驗,讓人生不如死,卻又死不了。

好幾次,秋伊人都感覺自己要窒息而死。

她早就領教過戴都逼供的狠勁,但怎麽也沒想到,戴都居然敢在這裏這麽做。

沈珩就在外麵!

大腦缺氧,瀕死的痛苦不斷衝擊著她的神經,她根本沒辦法思考。

此時此刻,她能想到隻是,活著,她要活著......

看差不多了,戴都抬了抬手。

活著的人才好玩,死了就沒意思了。

手下心領神會,拿開了秋伊人臉上的紙。

戴都沒有給對方喘息的機會,“我的耐心有限,十秒鍾,說出我想要的答案,不然,就再玩幾次。”

她垂眸看著腕上的手表,開始數數,“十,九,八,七......”

秋伊人劇烈咳嗽,還沒緩過來,就聽到這催命的聲音。

她很想說,但她知道,不能說。

一旦說了,什麽都完了。

數完十個數,秋伊人還不願意說,戴都嗤笑一聲,“有點骨氣。”

她俯身湊近秋伊人,笑得有些邪氣,“如果我們沒有恩怨,我倒是挺欣賞你的。”

當初,柳文賢都沒扛過這樣的痛苦,沒想到,秋伊人扛住了。

不錯。

輕易得到的答案,太無趣了。

她擺了擺手,讓手下繼續。

秋伊人脖子上青筋暴起,要不是戴都讓人在她手心放著毛巾,說不定,那緊握的手指能把掌心刺破。

布萊恩在一旁看得毛骨悚然,不忍心她這麽受苦。

他瞪著戴都,眼裏滿是怨恨。

可惜,說不了話。

戴都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怎麽?你要替她受苦?”

之後緩緩收回目光,欣賞著秋伊人的慘狀,“當然,要是你願意說出我想要的答案,我也可以放了她。”

她故意讓布萊恩在邊上旁觀,就是想讓他不忍心。

怎麽說,布萊恩和秋伊人也是老相識了,這些年,來往更是密切。

她就不信,布萊恩會無動於衷。

布萊恩內心萬分糾結。

伊人看起來很痛苦,但戴都不敢殺人,不會有生命危險。

想到這,他心裏安定了幾分,沒有再看戴都,也沒有再看秋伊人。

戴都覺得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能讓秋伊人和布萊恩這麽拚死守護的人,究竟是誰?

對於這兩人來說,有共同關聯又很重要的人,隻有......

盛昱!

戴都眉心一跳!

盛昱不是早就死了嗎?

怎麽可能?

可如果不是盛昱,還能是誰?

她收斂了眼底的震驚,臉上一如既往散漫,“你們對盛昱可真好呐!”

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對著秋伊人和布萊恩感慨。

聽到“盛昱”這個名字,布萊恩雖然極力掩飾,神色還是有了細微的變化,就連被折磨著的秋伊人,動作也一頓。

戴都靠在沙發上,姿態慵懶,輕笑出聲,“你們這麽在意他,盛昱真是好福氣。”

她叫人撕開布萊恩嘴上的膠布,“布萊恩先生,你們這一招移花接木,用的挺順手的。”

布萊恩沒有說話。

戴都也不著急,“說移花接木,你可能聽不懂,我換一種說法。”

她扯了一下手上的手套,緩緩站起身,慢悠悠地掀起秋伊人臉上的濕紙,“假死脫身,這回聽懂了吧?”

對於盛昱的生死,她也隻是猜測。

看布萊恩和秋伊人的反應,她決定詐他們一下。

如果說,布萊恩和秋伊人對付沈珩,想要拆散她和沈珩,不讓沈珩幸福,是為了給盛昱報仇,這一點是說得通的。

但現在,秋伊人寧願忍著酷刑,也不願意那個“長腿叔叔”的身份,布萊恩明明這麽不忍心,也還是沒有開口。

這說明那個人很重要。

而且,那個“長腿叔叔”和安安關係很好,和秋伊人也很親近,不像是單純幫秋伊人和布萊恩辦事的人。

再加上那個人很了解沈珩。

種種跡象表明,那人就是盛昱。

“假死”兩個字一出,布萊恩不自覺地握緊拳頭,一臉憤怒,“你想用這種辦法,給沈珩脫罪,不可能!師兄是他害死的,不管你怎麽折磨我們,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秋伊人劇烈咳嗽,說不了話。

臉上的神色和布萊恩一樣,滿是怨恨。

戴都完全不在意他們說什麽,心裏有多恨,“是嗎?時隔多年,還這麽激動,知道的,以為你在為師兄鳴不平,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心虛呢!”

她拿了張紙巾,擦了擦手,或者說,擦的是她戴著的手套,動作緩慢,像是卡了的電影畫麵,一幀一幀的。

此時,秋伊人已經緩過來,“害我丈夫身死的人都不心虛,我和布萊恩為什麽要心虛?不想坐牢,就馬上放了我們。”

被戴都這麽折磨,她不想再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