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兩天,戴都和沈珩一直呆在酒店裏,沒有出去過。

就在她覺得,自己的腰要徹底斷了的時候,沈珩終於放過她。

戴都躺在**,接受著沈珩的貼心照顧。

她瞪了某人一眼。

又不是一年半載見不了麵,就不能稍微克製一點嗎?

感受到女孩的嫌棄,沈珩按摩的動作更加溫柔,“累就休息一會。”

他也不想這樣的,實在是美色在前,控製不住。

“馬後炮!”戴都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想起盛昱的事,收斂了臉上的嫌棄,“盛昱那邊有新的消息嗎?”

這兩天,盛昱對沈珩的外公外婆做什麽,沈珩就讓人加倍放到秋伊人他們身上。

盛昱知道討不到便宜,不敢再挑釁。

“他沒有再讓人傳消息回來,不過,我倒是有禮物要送給他。”沈珩冷冷地笑了一下,“我打算今天晚上去湖心島。”

有些事,該有個了結了。

戴都不放心,“我和你一起去。”

她知道,沈珩不打沒有把握的仗,不過,她還是不想他一個人冒險,特別是,盛昱對沈珩敵意這麽大。

“不用。”沈珩摸了摸女孩的頭,“我手裏也有威脅他的籌碼,不需要按照他之前說的,帶上你一起。”

他部署了幾天,就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

“話是這樣,不過,他一直都想置我於死地,讓你痛苦,說明他真正的目的,可能不是讓你去死,而是不想讓你過得幸福。”戴都擰了擰眉,“要是你一個人去,我擔心他會留有後手,後患無窮。”

與其這樣,還不如她也一起去,讓盛昱把全部的招數都使出來。

不然,埋著這麽一顆不定時炸彈,總歸讓人不安。

沈珩微微蹙眉。

戴都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他不想讓戴都跟著冒險,“不行,我不同意,就算他留有後手,我也有把把握揪出來。”

M國槍支持有自由,湖心島是詭域的地盤,一旦發生什麽動亂,刀槍無眼,他實在不放心。

戴都靠在他肩膀上,語氣下意識軟了一些,“他謀劃了這麽多年,又用假死騙了你這麽多年,誰也說不準,他會不會又搞出什麽隱藏的陰謀,以後,我們會一直在一起,還可能有孩子,你忍心讓孩子跟著我們擔驚受怕?”

這種事,還是小心為妙。

不過,這也讓她更加好奇,沈珩和盛昱之間到底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恩怨。

聽到“孩子”的字眼,沈珩高興之餘,又有些擔憂。

戴都說得沒錯,盛昱的事始終是個隱患。

要是不能一次性解決,難保以後不會出什麽狀況。

他沉思了片刻,同意了,“好,一起去。”

有他在,一定會護戴都周全。

“嗯。”戴都笑著抱著他,“回國後,我們去做個體檢吧。”

她沒說的是,要是不適合要孩子,就不要。

沈珩的父母是堂兄妹,近親生出來的孩子,基因可能有問題。

就算沈珩現在沒事,也不能保證,生出來的孩子沒事。

不過,現在還沒有定論,還是先不要說出來。

沈珩知道戴都的想法,點了點頭,“好。”

他低頭看著女孩,眼神溫柔到仿佛能掐出水來,“算不算婚前體檢?”

戴都垂眸笑了笑,沒有賣關子,“算。”

決定在一起了,沒什麽好矯情的。

“我很高興。”沈珩親了一下戴都的額頭,“怎麽辦?我又不舍得你跟著我去湖心島了。”

他莫名有種不安的感受。

這種感受,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

戴都被逗笑,“可不能說話不算數。”

她抬頭親了沈珩的嘴唇,“別擔心,我會小心的。”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

M國,湖心島。

晚上,戴都和沈珩來到了盛昱的地盤。

島四周都有圍欄,還有探測燈,隨時監視著周圍的一切。

她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牽著沈珩的手,在盛昱手下的帶領下,往盛昱住的地方走去。

進客廳後,看到那個高大挺拔的背影,戴都在心裏感歎,終於要見到屢次害她的幕後黑手,還是有點期待的。

她沒有說話,邊上的沈珩突然開口,“師兄,故人來往,怎麽,不敢相見?”

他眼裏滿是譏諷。

“阿珩此言差矣。”盛昱緩緩轉身,看著麵前的沈珩和戴都,“多年不見,近鄉情更怯罷了。”

他嘴角含著淡淡的笑容,從容不迫,氣定神閑。

此時,戴都終於看清楚盛昱的長相。

輪廓分明,眼眸深邃,氣質矜貴,溫文爾雅。

和之前看到的照片相比,少了些許清貴文人的儒雅,多了幾分久居高位的威懾。

看來,假死之前的不爭不搶都是假象。

曾經,她還惋惜過盛昱的死,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

在她思索的時候,沈珩冷漠回應盛昱,“確實該怯,讓我背負害死師兄的罵名,一背就是四年,師兄卻在詭域當起了土皇帝,還有妻子兒子好友相伴,師兄不該叫盛昱,應該叫禮義廉,無恥。”

他一向毒舌,知道了對方的真麵目,不會留情。

“阿珩,不要生氣。”盛昱坐在沙發上,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有消失,把目光放在戴都身上,“這位就是弟妹吧?第一次見麵,就讓弟妹看到這麽不愉快的場麵,真是失禮,請坐。”

他眼神真誠,溫和有禮,不知道的話,還以為是個正人君子。

戴都笑了笑,“盛先生不必覺得失禮,我和沈珩不一樣,沒有和四年前的盛先生接觸過,我了解到的盛先生,從始至終都是無恥小人,本身都沒有禮義廉恥,何來失禮的說法?”

既然對方想演戲,那就陪他演演。

她牽著沈珩的手坐在沙發上,一點也不客氣。

接連被人這麽諷刺,盛昱再怎麽擅於偽裝,也還是有些不高興了,“弟妹對第一次見麵的人,都這麽真性情?”

這是在說戴都沒有禮數。

戴都無所謂地笑笑,“我隻對無恥下流的小人這樣。”

她抬眼看向對麵的人,“盛先生,客套完了,該進入正題了,你要是沒有演過癮,可以考慮進娛樂圈,在那裏,隨便你演,隨便你立人設。”

和這種人說話,就算罵她,也是浪費時間。

“既然如此,那還請弟妹回避。”盛昱神色不明,“我有話,要單獨和阿珩說。”

他從來不在人前失態,就算在詭域組織,也還是一直保持著之前的性情。

這是一貫堅持的修養。

“戴都不是外人。”沈珩握著戴都的手,不放心和她分開,“說吧,叫我們過來,到底想做什麽?還有,四年前,你為什麽要假死,又為什麽陷害我?”

想到自己愧疚了四年,隻是一場被算計的笑話,他就沒法原諒這個曾經並肩作戰的師兄。

看到沈珩生氣痛苦,盛昱臉上的笑真誠了幾分,“想知道,就和我去書房,我隻告訴你。”

他在讓沈珩做選擇。

“盛昱,別忘了,你的人和你的產業還在我手裏。”沈珩冷笑,“你的目的是引我來這裏,既然我來了,就幹脆一點,別讓我看不起你。”

“看不起”這三個字,惹怒了盛昱,他那無懈可擊的和善笑容有了輕微的皸裂,“拿女人和孩子做籌碼,阿珩,幾年不見,你怎麽變得這麽懦夫了?”

他咬了咬牙,少了幾分一開始的淡定從容。

“跟你學的。”沈珩靠在沙發上,姿態散漫,神色桀驁,“相比於拿無辜的老人威脅人,我用的是年輕的知情者,比你好。”

他的耐心有限,“說吧,我隻給你十分鍾,十分鍾後,要是我不出島,我的手下,會毀掉你的一切。”

他敢來這裏,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聽到這麽囂張的話,又看到沈珩和戴都握在一起的手,盛昱臉上那溫柔和善的笑容漸漸染上的涼意。

“那就和我堂堂正正打一架,贏了我的話,我告訴你所有的答案,要是你輸了,就把你的女人留下來。”

他就是要逼沈珩做選擇,讓這兩人的感情出現裂痕,讓他們擔驚受怕,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