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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煙說完這些話,也不管容琛的臉色多麽難看,轉身便走。

她累了。

心仿佛千瘡百孔,透著涼嗖嗖的冷風,隨著血液流動到全身,以至於手腳都是冰冷麻木的。

此時此刻,她不想再和容琛爭執下去,隻想快點回到房間,把自己藏起來,再用厚厚的被子包裹住身體,也許那樣她就不會冷了。

可容琛並不想放過她,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幽深的眼眸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他質問:「這幾個月,你動不動就跟我提離婚,你在意過我嗎?」

夏如煙心底劃過一抹刺痛。

她當然在意過他。

不止是這幾個月,過去三年她都把他放在心上,她在意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可他竟然毫無察覺,也不知道是她的心思隱藏得太深,還是他根本沒留意過她。

大概是後者吧。

夏如煙扯了扯唇角:像是自嘲又像是譏諷:「在意又怎麽樣?不在意又怎麽樣?我們都要離婚了,何必再問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

「對我來說有意義。」容琛的目光在夏如煙臉上探究。

他們結婚三年,他不信這個女人沒心沒肺到這種地步,居然說離婚就離婚。

「小煙,你太冷靜了,冷靜到讓我懷疑你根本不在乎這個婚姻,不在意我這個丈夫。」

容琛的話帶著責備,犀利的目光仍然停留在夏如煙的臉上,試圖找出一絲她在意他的蛛絲馬跡。

可他忘了,夏如煙從18歲就進入娛樂圈拍戲了,她的演技從來沒有讓觀眾失望過。

就算此刻她心裏痛苦不堪,但她依然可以裝作平靜如水的樣子。

隻是容琛的這些話讓她覺得十分可笑。

原來她的冷靜、堅強和忍耐在他眼裏居然變成了不在乎。

難道她要像程霏霏那樣可憐兮兮地哭鬧才叫在乎嗎?

兩人吵到這個份上,夏如煙已經懶得和他爭論了。

她打了一個哈欠,問:「我困了,你可以鬆開手讓我去睡覺嗎?」

容琛的臉色更陰沉了。

過了一會兒,他冷笑一聲,終於放過了夏如煙。

兩人不歡而散。

這一晚,夏如煙睡在客房。

夜色又深又濃,轉眼便到了淩晨兩點。

可夏如煙毫無睡意,滿腦子都是這兩天發生的事。

她忽然很慶幸自己還沒有把懷孕的消息告訴容琛。

她可不想將來自己的孩子跟程霏霏的孩子稱兄道弟,更不願意孩子有容琛這樣一個混蛋爸爸。

如今她已經懷孕五個月,可肚子還很小,一點都不顯懷。

夏如煙一度擔心寶寶發育不好,醫生卻笑說:「等到七個月的時候肚子就會像吹氣球一樣鼓起來。」

後來她瞞著容琛去孕檢,發現好些孕婦和她一樣不顯懷,她這才放下心來。

前兩天七夕節,夏如煙原本想把懷孕的消息告訴容琛。

現在看來沒這個必要了,她還是早點和他離婚,帶著孩子離開市吧。

夏如煙思緒萬千,正想著離婚後去哪裏,突然感覺雙腿間有點濕,似乎有什麽**流出來。

她渾身一僵,急忙起身,打開燈一看,竟然是鮮紅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