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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琛一聽夏如煙提起離婚就煩悶,尤其是當著周時初的麵,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周時初有可乘之機了。

想到這裏,容琛硬是壓下胸腔的火氣,對夏如煙解釋說:「我陪霏霏過來,是因為我不知道你身體不舒服。如果你早點告訴我,我一定會陪你的。」

這話聽起來好像很真誠,夏如煙卻諷刺地笑了。

「容琛,你每次都這麽說,可是你每次都食言。這種話你沒說膩,我都聽膩了。」

「在你心裏,程霏霏永遠比我重要,這是事實,你不用否認。每次你答應陪我,可是隻要程霏霏一個電話打過來,你立刻就會丟下我。」

說到這裏,夏如煙的聲音有幾分哽咽,眼睛也隱隱泛紅:「容琛,我是人,不是什麽阿貓阿狗。你口口聲聲說把我當作妻子,卻對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這是一個男人對妻子的態度嗎?」

夏如煙每說一句話,容琛的臉色就難看一分,偏偏他無法反駁。

因為他答應她的事確實沒有做到,確實讓她失望了。他心裏雖然有火氣,但更多的是歉意和愧疚。

隻是看到夏如煙和周時初在一起,他就控製不住脾氣,心底好像燒著一股火,燒得他心煩意亂。

他恨不得把周時初趕出市,讓他永遠都見不到夏如煙,又想把夏如煙關起來,每天她隻能看到他!

這種瘋狂的想法已經在他心裏盤旋許久了。

他真是瘋了。

此時此刻,三個人麵對麵僵持著,誰也沒有說話,但容琛就是不允許夏如煙和周時初離開。

站在一旁的程霏霏忽然摟住容琛的胳膊,緊緊依偎著她,對夏如煙說:「如煙,你別跟阿琛生氣。我這胎懷得不太穩,阿琛是擔心寶寶,這才陪我來醫院的。」

表麵上,這話好像是說容琛不是在意她,而是在意她肚子裏的寶寶。

可要是夏如煙沒有懷孕,聽到小三在自己麵前張口閉口提孩子,還要被小三炫耀丈夫擔心她肚子裏的私生子,夏如煙還真有可能被氣到。

不過現在夏如煙也懷有身孕,昨晚醫生才叮囑她不要生氣,保持情緒平和,這有利於寶寶的發育。

想到這裏,夏如煙對程霏霏不屑一笑:「是嗎?那可你要好好養胎,別到處亂走了,免得這胎保不住。」

這話一出,程霏霏的眼睛霎時紅了,柔美的小臉露出一絲委屈:「如煙,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你也不能詛咒我的孩子呀。.

她又看了一眼容琛,抽泣了一聲,說:「何況,這也是阿琛的孩子。你心裏要是對我不滿,就衝我來好了,孩子是無辜的。」

說話間,程霏霏哭得梨花帶淚,瘦弱的身子緊緊依偎著容琛,一副全身心依賴著容琛的模樣。

而夏如煙在她嘴裏,好像成了一個對無辜胎兒都下手的惡毒女人一樣,聽得夏如煙都覺得可笑。

偏偏容琛聽進去了程霏霏的話。

隻見他毫不避嫌地摟住程霏霏,低聲安撫了兩句,隨後皺眉看著夏如煙:「孩子是我決定留下來的,你心裏要是有怨氣,就衝我發泄,別惡毒地詛咒孩子。」

惡毒?

他竟然說她惡毒?

她喜歡了整整五年的男人,竟然當著另一個女人的麵說她惡毒!

這一刻,夏如煙的心口猛地抽痛起來,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血,身子控製不住晃了一下。

容琛臉色微變,正想扶她,沒想到周時初動作很快,一把摟住夏如煙,隨後冷眼看著容琛。

「容先生,你和小煙結婚三年,她是怎麽樣的人,難道你不清楚嗎?」

「一個當第三者的女人說她惡毒,你不維護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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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了,居然也說她惡毒,看來小煙和你離婚是對的。」

這大概是周時初說的最長的一段話了。

那清冷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嘲弄,聽得容琛火冒三丈。

而程霏霏被他直白地說是小三,臉色也有些僵硬。

夏如煙卻笑了起來,蒼白的臉龐多了幾分血色:「時初哥哥,你不知道有些人眼睛是瞎的,心也是瞎的嗎?」

容琛眸色沉了下來,薄唇緊繃成一條直線。

過了片刻,他說:「小煙,你沒有懷孕,不知道當媽媽的對於肚子裏的孩子有多緊張。況且,我也是孩子的爸爸,以後不要我們之間的事你不要再把孩子牽扯進來。」

這話聽在夏如煙的耳朵裏就更加可笑了!

他帶著懷孕的小三跑到她麵前,還好意思說她沒有懷孕,這真是殺人誅心!

夏如煙心裏冷笑一聲,從今以後她就當肚子裏的寶寶沒有爸爸了。

「時初哥哥,我們走吧。」

夏如煙看都不看容琛一眼,仿佛眼前沒有他這個人,拉著周時初就要離開。

這次容琛沒有攔她,隻是緊緊地盯著她那張平靜如水的臉龐,好像他在她心裏掀不起半點風浪。

男人垂在身側的一隻手不由地攥成拳頭,攥得緊緊的,小臂青筋都暴了起來。

他承認,剛才他說的那幾句話是故意刺激夏如煙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就是想說些難聽的話逼她,想看她為自己傷心難過。

好像那樣就能證明她心裏有他,她是在乎他的。

可她還是那樣冷嘲熱諷,看不出一絲傷心,而她憤怒也不是為了他,而且為了周時初。

容琛死死地盯著夏如煙和周時初的背影,看著她一步一步走遠,離他越來越遠,遠到他都抓不住她了。

不行,不能讓她離開!

容琛猛地甩開程霏霏的手,朝夏如煙的方向大步追了過去。

「阿琛!」程霏霏臉色大變,也急忙追上去,「我肚子好疼……阿琛,你等等我……」

然而容琛好像沒有聽到,任憑她可憐兮兮地喊著,他頭也不回,直衝夏如煙去了。

就在周時初打開車門讓夏如煙坐進去時,一隻手臂突然橫出來,霸道地把夏如煙拽到一邊。

「不許跟他走!」容琛拉著夏如煙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夏如煙氣得半死,使勁掙紮道:「放開我!你又發什麽瘋?」

這時程霏霏也追了過來,一隻手捂著小腹,神色楚楚可憐。

「阿琛,你不陪我去打針了嗎?我肚子不太舒服,不知道我們的寶寶會不會有事。」

容琛瞥了她一眼:「你自己去吧,保不住就做流產手術。」

一瞬間,程霏霏的臉都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