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煙正要放下電話，程霏霏急忙道：“等一下！”
夏如煙的手頓了頓，依舊握著電話，沒有掛斷。
程霏霏自嘲一聲，喃喃地說：“夏如煙，對不起。我知道我的道歉沒什麽用，但這次我是真心實意的。”
說著，她的眼淚慢慢流了出來。
夏如煙不為所動：“你哪次不是這麽說。以前你做錯事，也總是假惺惺地跟我道歉，我已經不相信你了。”
“我知道。”程霏霏滿臉淚痕，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悔意，“多麽希望時光可以倒流，我可以重新來一次，我一定好好過自己的生活。”
“你在裏麵好好改造，也許還有機會出來。”夏如煙淡淡地說。
許多犯人被判死刑，因為表現好改為無期徒刑，又從無期徒刑改為有期徒刑，最後坐牢十幾年就出來了。
程霏霏搖頭：“不可能有這個機會了。”
嘴上這麽說，一雙眼卻緊緊地盯著夏如煙，眼珠子隱隱露出一絲細微的希望：“除非你幫我。”
“不可能。”夏如煙毫不猶豫地說。
“程霏霏，這才是你今天見我的主要目的吧？可惜你把我想得太善良了，我怎麽可能幫一個害我的人從牢裏出來呢。”
程霏霏一下子哭了出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活該！對不起，夏如煙，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道歉……”.
夏如煙已經沒有耐心聽她哭訴和懺悔了，說了一句“再見”便掛斷電話，隨後離開了會見室。
她轉身離開的時候，坐在身後的程霏霏臉上露出絕望的表情。
第二天下午，夏如煙午覺醒來，再次接到監獄那邊的電話：程霏霏自殺了，沒有搶救過來。
聽到這個消息，夏如煙心裏忽然湧出一絲複雜難言的滋味，有點難受，又有點可惜。
程霏霏還不到三十歲，如果一個人可以活到八十歲，那她還有五十年。如果在監獄裏好好表現，十幾年後未必不能出來。
可惜，那麽鮮活的一條生命，就這樣結束了。
一整個下午，夏如煙都坐在落地窗前發呆。
短短一個月，她經曆了孫映琴和程霏霏兩個人的死亡。
這兩個女人都曾經鮮活地出現在她生活中，一個從她身上吸血補貼弟弟，另一個費盡心思插入她的婚姻。
盡管她們對她做了許多過分的事，至死也沒得到夏如煙的原諒，但夏如煙的心情還是因為她們的死而有點難受。
“大概是懷孕讓人多愁善感吧。”夏如煙自言自語道，隨後找了一本書，利用看書來分散心思，免得一有空就胡思亂想。
傍晚的時候，容琛早早下班回來了。
看到夏如煙很認真地看一本哲學書，他有些驚訝，坐到她身邊問：“怎麽看起這本書來了？”
夏如煙頭都不抬一下，語氣平淡：“想看就看了。”
自從上次容琛把她一個人丟下購物廣場以後，兩人一直在冷戰——其實是夏如煙單方麵冷戰容琛，對他愛答不理。
原本容琛不應該在意的，他應該在意的人是葉雪晴，他和夏如煙隻是同居室友，何必在意夏如煙對他什麽態度。
可惜，道理他都懂，就是做不到。
對於夏如煙的一切，他越來越在意了。
因此，這段時間，容琛每天都很早下班，一下班就回來墨園。
不僅如此，他還把各種飯局和宴會也推掉了，引得八卦媒體議論紛紛，都在猜測容琛為什麽這麽做。
然而誰也猜不到，堂堂容氏集團的總裁隻是想早點下班陪一個女人，這個女人還是她的前妻。
他要早點爭取這個女人的原諒。
可惜效果甚微，夏如煙還是不怎麽搭理他，晚上倒是會替他按揉一下頭部，弄得容琛抓心撓肺的。
這天傍晚，容琛早早下班回來，正好看到夏如煙也逛街回來了。
看到她手裏提著一個男士奢侈品牌的購物袋，容琛不由地眯起眼，這女人買男性用品去了？
給他買的，還是給別的男人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