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在前麵盡職盡責地開車,並沒有發現夏晚星的異樣,車子依舊平穩地朝維多利亞餐廳開去。
夏晚星卻覺得今晚這頓飯沒什麽意思了。
她回想起剛才看到的那一幕,被容琛揍倒在地上的男人是誰她沒看見,不過背影倒是有幾分熟悉。
還有容琛護著的那個女人,夏晚星總覺得很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
可是她在腦子裏搜尋了一遍,卻一點關於那個女人的記憶都沒有,顯然她不認識那個女人。
雖然夏晚星並不清楚他們三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不過看容琛的反應,那個女人對他來說一定很重要。M..
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關係。
夏晚星心裏有些煩亂,直到坐在維多利亞餐廳,聽著悠揚而動聽的小提琴聲,她心裏才慢慢平靜下來。
“不如等下問問他好了。”夏晚星正想著,放在一旁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來電顯示為容琛兩個字。
她當即接起電話:“喂,我是夏晚星。”
“是我,容琛。”手機裏麵傳來男人溫和動聽的聲音。
他頓了一下,語氣變得充滿歉意:“對不起,晚星,我還有一些事需要處理。你等我半個小時,好嗎?”
不知道為什麽,一聽到這話,夏晚星突然覺得十分委屈,仿佛容琛不是第一次對她說這種話。
她很想很想問容琛,你和姐姐約會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對她的?所以姐姐對你失望至極?
可是話到嘴邊,夏晚星忽然什麽都不想問了,更不想知道他為什麽護著那個女人。
也許這個時候,他正陪著那個女人燭光晚餐呢。
想到那樣的畫麵,夏晚星心中一酸,故作不在意地說:“算了,一頓飯而已,又不是多重要的事。既然你那麽忙,那我們有空再約吧。”
說完她便掛斷了電話。
……
醫院病房。
容琛站在窗前,聽到手機裏傳來“嘟嘟嘟”的忙音,當即給夏晚星回撥過去,卻始終無人接聽。
他不由地皺緊眉頭,轉身就想離開病房。
這時,躺在病**的女人痛苦地呻吟了一聲,隨即從昏迷中醒來,還沒說話便劇烈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她咳得很重,仿佛要把肺都咳出來,一雙手死死地攥著床單,指關節都泛白了。
容琛臉色微變,快步上前扶起她,又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
女人死死地握住杯子,喝了幾口水,這才緩和下來。
“我是不是快死了?”她啞聲問,蒼白而尖瘦的臉龐沒有一絲對死亡的畏懼,看起來十分淡定。
容琛神色凝重,皺眉不語。
女人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我倒是不怕死,死了還能跟外婆團聚,不過你就變成孤家寡人了。”
“嗬嗬。”容琛冷笑一聲,拽過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程蘊珊,你與其看我笑話,還不如管好你自己。”
程蘊珊嗤笑:“我都快死了,還不能讓我放縱一下?”
“你所謂的放縱就是擅自出院跑去酒吧喝酒,然後被梁墨當眾羞辱?你還真是放縱得夠徹底的!”
容琛這話說得毫不留情,程蘊珊原本就蒼白的臉色,一下子失去了所有血色,連嘴唇都是蒼白的。
她冷著臉不出聲。
容琛沉聲道:“y國那邊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明天一早你就走,那邊有最新的治療技術。”
程蘊珊聞言一笑:“別白費力氣了,肺癌是治不好的。容琛,我認命了,你就讓我好好地死在這裏吧,我不想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