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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夏如煙把自己的東西從主臥搬到了隔壁次臥。

幾個傭人私下猜測是不是少爺和少夫人吵架了,被管家嚴厲地訓斥了一頓:「……誰要是再敢議論少爺和少夫人的事,別怪我不客氣!」

管家一向和氣,很少發火,一旦發火便是認真的,因此傭人們都老老實實的,不敢再議論了。

晚上,夏如煙一個人躺在**,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這間次臥很大,自帶獨立浴衛和衣帽間,即便夏如煙把自己的東西都放進來了,她一個人住在這裏,依然覺得空空****的,甚至有點冷清,連空氣都好像有點冷。

她坐起身,裹緊被子,望著窗外的夜色怔怔發呆。

從前一個人住大臥室的時候,並不覺得冷清,如今恢複「單身」,卻覺得有些孤獨。

此刻,看著窗外蒼茫的夜色,她心裏一點都不好受,酸的,苦的,澀的……什麽滋味都有,一股腦兒堵在心裏,堵得她想哭。

「容琛,你這個大混蛋,不喜歡我又要撩我……這三年,我以為你對我好是喜歡我,原來你隻是把我當程霏霏的替身!現在她回來了,你就把我丟在一邊……混蛋!」

夏如煙抱著被子,自言自語罵了容琛幾句,眼淚又出來了。

「我好難受……容琛,你知不知道我心裏有多痛!你不喜歡我,就早點和我離婚啊……」

夏如煙吸了吸鼻子,整個人縮在被子裏麵,裹得嚴嚴實實的,好像這樣就能減少心中的痛苦。

可她還是覺得渾身難受,被子裹得再緊也還是冷,手腳都是涼的。

夏如煙從小就體寒,手腳經常是冰涼的,就算穿再多的衣服,開足了暖氣,也還是一樣。

結婚後,容琛發現她這個毛病,睡覺時便把她抱在懷裏。

說來也奇怪,自從夏如煙和容琛一起睡以後,手腳居然暖和起來了,於是她越發愛往他懷裏鑽。

今晚,她獨自裹著被子,即便是大夏天也覺得發冷,一直到淩晨兩點才睡過去。

隔壁主臥,容琛也睡不著,竟然失眠了。

手總是無意識地往旁邊摸,落空後才意識到那個小女人不在,心裏也生出一絲隱晦的落寞。

夏如煙沒把枕頭拿走,此刻容琛總是聞到她枕頭上傳來一縷若有似無的馨香,惹得他抓心撓肺,更加難以入睡。

「該死的。」他惱恨地罵了一聲,把那個枕頭扔到地上。

還是睡不著。

過了一會兒,容琛又起身把枕頭撿了起來,幹脆抱在懷裏,好像還是抱著那個小女人一樣。

第二天,容琛起晚了。

他的作息一向很規律,晚上12點之前必定入睡,第二天六點起來跑步或者遊泳,七點吃早餐,八點出門去公司。

這樣規律的作息容琛已經保持了好多年,今天早上第一次打破了。

管家叫他臉色陰沉,眼眶下還有青影,眉間透露出幾分煩躁,顯然是沒睡好。

管家暗暗歎了一口氣,心裏清楚怎麽一回事,可他不能多問,也不好多說什麽。

少爺和少夫人的事,隻能由他們自己解決。

「少爺,您喝牛奶還是咖啡?」管家問容琛。

「咖啡。」容琛坐在餐桌前,一手撐著額頭,眉心皺成「川」字。

隨後想到什麽,抬眼掃視一圈,沒看到那個小女人的身影。

「她還沒起來嗎?」容琛以為夏如煙在睡懶覺。

管家知道「她」是指少夫人,猶豫了一下,回答說:「少夫人一早出門了,說是去醫院看手腕。」

容琛端起咖啡的動作一頓,立刻想起昨天夏如煙說叫周時初陪她去醫院。

他狀似隨意地問:「你怎麽不開車送她去醫院?」

平時容琛不在家,都是管家開車送夏如煙出門的。

管家說:「少夫人不讓,說是叫了朋友陪她去。」

朋友?

容琛唇邊泛起一絲冷笑,男朋友還差不多!

管家:「對了,少夫人說晚上不用做她的飯,她和朋友外麵約了飯,不回來吃了。」

砰!

容琛把咖啡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臉色一片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