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手機鈴聲響了又響,好像對麵那人大有他不接就不放棄的架勢。
裴典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下床去拿手機。
“要是沒有什麽要緊事,你就自己找個坑把自己埋了吧。”
“裴!典!你個逆子剛剛說什麽?你敢叫你爹我去死,反了你了……”
父子倆之間的雞飛狗跳,幾乎每天都要發生一回,兩個人都見怪不怪了。
不過父子倆都是如出一轍的狗脾氣,誰也不服誰。
裴父要裴典回公司繼承家業,裴典死活要再浪幾年。
矛盾存在已久,每一次都是以這個話題開頭,大喊大叫著結束。
這一次,裴父又祭出了自己的殺手鐧。
“你要是再不回我,明個兒就把你的卡、房子、車子都給停了!”
這個不孝子簡直要氣死他了!
裴父在那一頭氣喘籲籲。
裴典坐不住了,“你要不要這麽缺德?沒錢了,我住哪用啥呀?”
裴父得意,“你愛住哪兒住哪兒,愛用啥用啥。”
和他有什麽關係?
他都還沒跟他斷絕父子關係呢。
裴父以為,自己這一下,肯定能拿捏自家家的臭小子,可是沒想到,裴典聽完他說這句話,反而沉默了。
幾秒鍾過後,雀躍的嗓音從話筒中傳來。
“停!馬上停!爭取今晚上就讓我留到街頭,爸,你要是真做到了,我謝謝你一輩子。”
裴父:???
裴典成功地把自己營造成了一個沒地方住的小可憐,當天晚上就去找文釗悅。
文釗悅也信了,給了他一處自己在京都的房產。
“以後你就住這兒吧,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就行,我最近要去國外出差,沒時間陪你,阿姨定期會來打掃衛生還有做飯,你要吃什麽用什麽和她說就好了。”
裴典連連點頭。
第一步,成功住進姐姐家裏!
第二步,把姐姐叼回我的家裏!
裴典整個人激動的在客廳走來走去。
這套房子裏麵,好像每一處都有姐姐的氣息。
他一想到自己被她的氣息包圍,幸福得快要冒泡了。
一切都按著裴典的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
文釗悅從國外出差回來後,也履行了她的約定。
按時會來這裏見他。
當然了,兩人一見麵,除了說一些近況,大部分時間都不可言說。
彼此一個眼神就能明白,也都不拒絕。
裴典倒是巴不得,而文釗悅也不知扭扭捏捏的女人,甚至她都有些上頭。
文釗悅心中想道,若不是她現在無心感情之事,其實和這個小弟弟發展一段也不是不可以。
最主要是他愛聽話,家境貧寒,可以任她擺布。
這種結婚對象,在富婆圈子裏都是香餑餑。
文釗悅從**起身,背對著裴典穿好衣服。
裴典看著一片片白皙的肌膚慢慢被衣服遮擋,遺憾地睜了眨眼睛。
也不知道,這次過後要什麽時候才能再和姐姐見麵?
姐姐可真忙啊。
裴典唉聲歎氣。
他舍不得。
他恨不得金屋藏嬌,沒日沒夜地纏著她不讓她出去。
可是他知道這是不對的,也隻能想想了。
此刻的他怎麽都沒有想到,意外會來的那麽突然。
這一日,趁著文釗悅去國外辦事,裴典和一群狐朋狗友出門玩。
他們曆來去的那家餐廳今天包廂滿員了無奈之下,他們隻好移到大堂裏。
閑聊著,一個朋友壞笑著問裴典的感情生活。
“裴哥,好一段時間沒見你出來玩了,怎麽,收心了?”
“嗯,收心了。”
裴典的桃花眼中瞬間蘊滿了笑意。
本來是開玩笑的幾個人臉色瞬間大變,訝異道。
“誰啊?哪家的姑娘啊,讓我們裴少都浪子回頭了?什麽時候帶出來瞧瞧?”
“滾!少打聽,她和你們那群女伴可不一樣,也少給哥去人家麵前逼逼賴賴,嚇著她了,我要你們好看。”
裴典臉上閃過一抹厲色,大家都知道他認真了。
互相看一眼,收起臉上輕蔑的神色,趕緊陪笑。
“裴少您這話說的,我們哪裏敢呀?嫂子那肯定是天上的仙女兒,不然怎麽會讓您側目呢?對仙女就算給我們一百個膽子咱也不敢動啊,哈哈哈哈哈哈裴少,來來來,咱們喝酒,祝裴少和嫂子感情順利,生活美滿,白頭偕老。”
這幾句祝福語讓裴典滿意了,所以也給他們個麵子,把酒喝下了。
剛舉起酒杯準備一飲而盡,卻在看見麵前站著的這個人時候,整個人都軟了。
“真巧啊,裴典。”
文釗悅嘴中輾轉,吐出這兩個字,神情諷刺,眼中怒火在積攢。
裴典嚇得整個人瞬間清醒了,“唰”的一下立馬站直,比別人軍訓還筆直。
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看到一個女人來了,就把他嚇成這個樣子,沒有眼力見的人以為他是碰上以前的女伴,不甘心分開,而前來糾纏,立馬開口。
“你誰呀你?知不知道我們少爺是誰?膽敢前來來打擾,誰給你的膽子,還不快滾!”
“哦?你們少爺?你們少爺是什麽身份呐?”
“這位可是……”
裴典:“閉嘴!”
文釗悅輕嗤,“讓他說!”
裴典瞬間不敢動了。
那個狐朋狗友也忽然察覺到異樣,麵對兩股同樣能凍死人的視線,顫顫巍巍的說完那句“大名鼎鼎的裴家大少爺”。
他一說完,裴典麵如死灰。
果然,下一秒,文釗悅不帶感情地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絲毫不敢猶豫,趕緊追了上去。
“姐姐,你聽我解釋,不是那個樣子的……”
“不是什麽樣子的?裴典,嗬,我怎麽就沒有聯想到呢,把我蒙在鼓裏好玩嗎?”
文家和裴家雖然都貴為京都上層圈子的頂尖家族,可是文釗悅作為文家最受寵的女兒,她不愛出出席一些商業貿易,反倒很小就表現出了對心理醫學的熱愛。
她是喜歡一件事就會專注一件事的人,所以她不會去了解其他家族的成員,自己更加是鮮少在這個圈子露麵,所以她不認識裴典。
而捧著裴典那群人家世並不比文家,或者說在家族中的地位已經接近邊緣化,自然也沒機會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