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說了算 觸禁驅離 79 網 /手機
伽葉雙手合十,淡金‘色’的佛光自掌間‘射’出,迎上血魔。
血魔避過佛光,探手用魔氣凝出一柄三叉戟朝迦葉刺去,而迦葉則甩出菩提子所製的佛珠抵擋。
三叉戟碰上菩提佛珠化氣消散。
見此,血魔血瞳戾凝,縱身襲上……
一和尚一魔,一守一攻,看似不‘激’烈卻凶險無比的打了起來。
青九玄從袖子裏取出一個儲蓄袋。不是糊‘弄’法濟的破袋子,是君淩給他的那個裝滿著靈石的儲蓄袋。
從裏麵掏出一把上品靈石,盤‘腿’吸納。
至於那兩個,他已清楚他們的實力在半斤八兩上,一個魔氣更高些,一個佛器占便宜,誰也奈何不了誰。
但伽葉肯定會有援手。那時這半斤八兩就會被打破。
他一會兒還要血魔幫忙,所以血魔即便不能贏暫時還不能死。
果不出青九玄所料。在伽葉和青九玄打的不相上下時,大興寺的和尚們來了。
三個和青九玄一樣的金丹期和尚,和兩個看不出境界,至少元嬰期的和尚。
五名援手,足以扭轉局麵。
其中三名金丹期的離奇憤怒,當即就要上前幫助迦葉對付血魔。
那兩個看不出確切境界的和尚攬住他們,其中一個還朝青九玄的方向防備的望來。不過等看出他的境界和他的人類修士的身份後,便移開了注意力。全神放在了血魔的身上。
迦葉也注意到來了援兵,揮手擲出一個金光閃閃的缽盂。
此缽盂名無妄,乃大興寺曆代主持,除了禪杖、袈裟、菩提佛珠,所曆代相傳的第四件法寶。可收妖降魔,鎮海定山。若被此物罩住,血魔也要麻煩一陣才能脫身,甚至會被捆縛住,成砧板上的魚‘肉’,任這些和尚作為。
血魔險險避過。心裏鬱火簇簇的冒,他實在討厭這些東西。如果他有趁手的武器,定要一一的全毀了它們。
這時他用血魔氣凝成的魔槍已經被天羅地網消滅。
迦葉收回天羅地網,道:“這位魔修,可想好是否皈依吾佛?”
那三個金丹期的和尚裏一個較胖的,聞言不忿道:“方丈師叔,師傅、師伯還有法濟師弟、法萊、法空師兄都被他所害。如此嗜殺孽魔,罪惡深重已無渡之法,還是早早消滅的好。”
另一個較矮小的和尚也道:“如此強魔,真縛到了寺裏,不知還要怎麽興風作‘浪’。方丈師叔還請再三考慮。”
剩下的三個和尚都沉默,也是默認對血魔斬草除根,好得取天道功德。
而血魔這個當事者竟也點頭,“還是胖子和矮子懂事。知道想要成佛陀必然要殺妖除魔才行,也知此乃是最快的成佛之道。好,非常好。”高聲讚道。
迦葉微蹙雋秀長眉,念了句佛,對那兩個和尚道:“不可妄語。吾佛慈悲為懷,怎可張口打殺。”然後又對血魔輕鞠一禮道:“爾隻要誠心悔悟,再重的罪孽亦是可贖的。自天地初開,從沒有無渡之法,隻有不渡之心,阿彌陀佛。”
此話一出,他周身突然溢出氤氳祥和的五彩佛光。那佛光令被魔氣汙染的大地複蘇開‘花’,令‘陰’霾的天空陡然一清。
青九玄睜開了眼睛……這迦葉,倒是沒有變過。一心隻想著佛渡。也正因為他執著的佛渡之心,令他在這一刻頓悟並實力大進。
血魔眯起了血瞳,想明白了什麽似得,恍悟道:“你是佛陀轉世?迦葉!”雖然是殘魂,一些記憶片段還是有的。
“佛陀轉世?”迦葉身後的和尚們齊齊驚呆了。
迦葉也感覺那一刻,自己腦海裏閃過什麽。可瞬間又消失不見。倒是實力終於突破了渡劫後期,進入了大乘期,天劫將近。
青九玄揣度不透迦葉,但仔細觀察他眉宇間的近於仙靈的氣勢,應該是過了渡劫期。抬頭看看天空,‘唇’角慢慢勾起……
幾乎為了印證青九玄的想法,天道禁製降下了一道白‘色’光柱,籠罩了迦葉。
且不等他反應過來,那光柱就載著迦葉朝著無盡蒼穹飛去。
隨著迦葉越升越高,那屬於佛陀的記憶也漸漸恢複,清雅玨秀的臉,也慢慢的變了‘色’。
當即就要脫離光柱。
但天道之意難違……
不管怎麽做,都是徒勞。
最後迦葉無奈停下,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吾佛保佑。”卻不知道他所祈禱保佑的是誰……
迦葉離開,大興寺的和尚們喜憂參半。
喜的是,方丈得道,沒有渡劫就成佛了。而且還有可能是佛陀迦葉轉世,更讓人震驚了。
而憂的是,血魔在一旁虎視眈眈,不容小覷。
血魔現在也確實得瑟。本以為遇到了強敵,還很有可能要栽了。沒想到事情突然來了個大反轉,那迦葉竟然是佛陀轉世,還突然滾了。
真是天要翻過來了,助了他老魔一回。
‘桀桀~’‘陰’笑了兩聲,對和尚們道:“一,成為老魔我的點心。二,趕緊滾。以後見到老魔都要繞道走。”
囂張跋扈的態度,反讓本來有了離意的和尚們怒了。
那兩個在青九玄看不出境界的和尚,對視一眼,朝著血魔攻去。其中一個有一隻手背在後麵。
青九玄覺得奇怪,看過去……重眸忽然一凝。
那和尚的手裏拿著無妄金缽。
迦葉的天羅地網是本命法寶不可能留下,但其他的東西,他在光柱籠罩他的那一刻,鬼使神差的都留了下來。可能潛意識裏已經知道要離開,所以這些大興寺的鎮寺佛器一個也沒有帶走。
“區區合體期也敢放肆。”血魔冷然暴喝一聲,氣焰洶洶的朝著這兩個和尚攻去。
青九玄暗道了句不妙。
果不其然,一時鬆懈大意的血魔,被那個無妄金缽給罩住了。
不同於迦葉用時的縛魔,這個和尚是要滅魔。
血魔因著這無妄金缽的滅魔威壓,竟然維持不了人形了……深刻立體的臉,忽隱忽現,或人狀或霧形。
青九玄歎了口氣,把君淩扛到背上,朝著血魔極速飛去……等到了血魔身後,大力撞開要把血魔吸進缽盂裏的無妄金缽,然後拉了血魔就瞬移遁去。
那兩個和尚雖然知道有青九玄這個偷窺的修士,但不曾想到他會出手,還是救這個吃人的魔。
還救得很幹脆利索。
因突發意外,不曾防備,被青九玄順利得手。
血魔被無妄金缽化去了不少魔力,暈頭轉向的任由青九玄扯了飛奔。
他們走後,兩個合體期的和尚和三個結丹期的,並沒有再追趕他們。相比滅魔,迦葉的事更重要。
一直跑到萬裏之外,青九玄才停下。
驀地,他好像感覺到什麽,疑‘惑’的朝路旁一座破舊的農院遙望。
血魔也終於清醒了,磨牙惡狠狠道:“大興寺,老魔不掃平了你,誓不為魔。”
青九玄收回視線,譏嘲,“小心真滅了你。”
血魔回瞪他,可現在也無力反駁。畢竟他這次是敗了,還再次被他給救了。
血瞳落在包裹君淩的錦被上,“你怎麽還扛著那屍體?”
“嗯,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青九玄靈識外放,四處探索了一會兒,朝半裏地外一座山快速奔躍。
血魔身受重傷,現在清醒了,一時半刻也不知去哪兒,隻能先跟著青九玄。還有他對這個屍體還‘挺’好奇的。
山頂處,有一個雜石草茂的山‘洞’。
青九玄彈指用靈力把‘洞’口‘亂’石野草清理幹淨,然後扛著君淩進了山‘洞’。
山‘洞’裏的‘原住民’是幾隻蝠鳥。在青九玄他們來了後,撲棱棱的全部飛走了。
青九玄捏訣變了一張石‘床’出來,把君淩放了上去。
打開包裹著君淩的錦被,‘露’出了青白臨近死人的枯臉。
對血魔道:“你來看看他的身體。”
血魔嫌棄的眼神從君淩的老臉上掃過,把手放在了他的心口上……
“咦?這是……元陽之體?”血魔驚疑道。
青九玄點頭,“沒錯。”
血魔緩緩收回手,終於明白青九玄之前說的意思了。
元陽之體乃可遇不可求的天生神才,可修神訣。修到最後,即便沒有神格成神,也不會比神弱多少。
可若是修魔,則有機會成就元魔。
元魔,堪比尊者,如鬼帝般的存在。
青九玄從儲蓄袋裏取出血魔的那滴魔血,“怎麽樣?沒有騙你吧。若他修魔必是你魔族幸運。”
血魔的血瞳立刻又被自己的本命魔血吸引,‘舔’了‘舔’幹巴巴的嘴‘唇’,“即便如此,這一滴血是不是也太多了點,要不半滴?”
青九玄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在血魔無限渴望的目光中,把赤紫‘色’的魔血滴進了君淩的口中。
隨即,血魔垮了整張臉……
而君淩的臉也變了,變成了紅‘色’,還有淡淡的灰‘色’腥臭的氣霧自體內溢出。
青九玄抬手捏訣,把這些氣霧凝成了一粒灰‘色’的丹。
畢竟那*的氣味沒誰喜歡,免得擴散得滿山‘洞’都是。
驀地,君淩的身體彈動了下,一直鬆著的手驟然緊握,痛苦之‘色’表‘露’在臉上。
青九玄側了側身,讓開位置,對血魔道:“剩下的你來吧,引導他體內的魔血改善他的身體。”
血魔眯了眯眼,“不怕我再吸走?”
青九玄抱臂想了想,最後點頭,“可以。如你所說他可能消化不了這麽多的魔血。”
“這麽好?”見青九玄同意,血魔反而懷疑起來。
“我隻要一個足夠強健的魔體就好。哦,你要不收他為弟子?”
“弟子?”
“我個修仙的指定教不了他的。”
血魔沉默一會兒,問道:“你為什麽要他成魔?如你所說,他若是能成就元魔自然是魔族的幸事,可也絕對是其他三界的不幸吧。”
青九玄‘唇’角微勾了下,“因為他要去魔界。到了魔界,憑著你在魔界的殘餘勢力,他大概會比較好生存。”
明白了……自己這是被徹頭徹尾的利用了。‘陰’沉了臉,也沒有再說什麽,上了石‘床’,盤‘腿’坐下,抓住君淩枯骨似的手,意識浸入他的體內,撫平霸道淩厲的魔血,並化成本源魔氣遊走周身……
趁著血魔助君淩成魔的間隙,青九玄煉起丹‘藥’來了。
他煉的是凡人用的丹‘藥’,二十多種‘藥’材,其中靈材有兩種,其他都是普通的。分先後丟進三足青銅‘藥’鼎,然後捏了七八道訣,打入其中,就不再管了。
一個時辰後,打開鼎蓋,撲鼻的丹香四溢。
血魔聞到味兒也不禁轉頭看。
“什麽‘藥’?”
青九玄數了數丹‘藥’,足足成了三十粒之多。按一般煉丹的,也就出十顆八顆,這還是算丹運好。而他,則是因為捏的那幾道不同於現在的上古丹訣。連煉出的丹‘藥’也透著一股上古氣息,不然也吸引不到血魔了。
取出五粒丟給血魔,“凡人吃的,你吃了也沒用,嚐嚐算了。”
血魔張口接住,幾下咀嚼,味甘中還透著一股熟悉的氣息,感覺還不錯。
當下獅子大開口,“再來百十粒給我。”
滿共才煉出來三十粒,他張口就要百十粒……青九玄直接把‘藥’鼎丟了給他,沒好氣道:“自己煉。”
然後出了山‘洞’。
‘洞’外陽光明亮刺目,而身後的山‘洞’裏傳來血魔的不滿叫嚷,“該死……我不會煉丹。”
青九玄‘唇’角微微勾起,縱身朝山下急馳而去。
到了山腳,他進了之前停留時所注意到的農戶。
陣陣刺鼻難聞的草‘藥’味繚繞在院子裏,向四周擴散。
青九玄進了院子徑直走向牆角處的牲口棚。
茅草搭蓋的牲口棚,有的地方已經‘露’天。斑駁的石槽中有一些牲口吃剩的幹草,而牲口已經不在。牆角處有些牲口糞便。已經幹透,看來這牲口已經不在了一些日子了。
如‘玉’瑩潤的修長手指覆上石槽,閉目慢慢用靈識透視著石槽。
最後在石槽比較厚的一角停下。
俊臉浮上一抹淡淡的笑意。
“請問……您是?”一老嫗手裏拿著個粗布汗巾從屋裏出來,看到恍如天人的青九玄,有點兒不解惶‘惑’。
青九玄謙和有禮道:“在下姓青,十分抱歉,未打招呼就冒昧進院。”
老嫗聽著青九玄悅耳優雅的聲音,恍惚了好一會兒才忙擺擺手,急道:“不不,青先生不必客氣,咱們窮屋破牆,不是那富貴人家的‘門’戶,沒恁多規矩。”
青九玄莞爾,“不知您貴姓?”
無濤的俊臉溫潤的笑,讓老嫗看呆了。窮鄉僻壤何曾見過這般俊美的人,還微笑直視著自己……便是老了,也不禁心跳加速起來……好一會兒才老臉微赧,聲音細了不少道:“夫家姓呂,娘家姓王。”
青九玄朝屋‘門’裏看了看,點頭道:“那呂夫人,我就直言了。”
呂夫人?她何曾被人這般尊稱過,都是呂婆子的叫。不由的更局促了,手腳都不知該怎麽放,隻好扭著手裏的布巾,道:“青先生有什麽事盡管說便是。”
青九玄指了指石槽,“是這樣,我想要這個石槽,呂夫人可否賣與我?”
呂王氏很意外,“您是說這個牛槽?”
“嗯,就是它。”
“咳咳咳咳~”突然屋裏傳出一連串的咳嗽聲,接著一道有氣無力的蒼老聲音傳出,“老婆子。”
呂王氏歉意的朝青九玄福了福身,道:“青先生等一下。”
等呂王氏進屋,那聲音問道:“外麵發生什麽了?”
呂王氏回道:“老頭子,外麵來了個穿著相貌都很像貴人的男人,說要買咱們牛棚的牛槽。”
“買牛槽?”
“是啊,難道那槽子裏有什麽東西?”呂王氏心眼倒是多。
“咳咳~能有什麽。我親自鑿的槽子,就是青石一塊。反正牛……牛也沒了,他想要就讓他拿去吧。沒必要得罪這些權貴大人。”
“是了,瞧我也老糊塗了。那石槽是你鑿的來著。那我就讓他搬走。唉,不知道這些貴人會不會打發咱們些銅子兒。明天的米糠都沒了呢。”
……
聽著老兩口的對話,青九玄不由感歎,隨後想到了師妹……她現在是不是也這麽艱苦?吃不飽?生病臥‘床’?那個家夥在不在她身邊?
思念和擔憂彌漫上重眸……
呂王氏再出來時,滿是生活辛勞而褶皺的紋路的臉,添上了一抹討好之‘色’。
搓了搓手,“我家老頭子說了,這牛槽您喜歡就盡管拿去。”
青九玄朝原本閉合,現在打開的窗口處望了眼,那裏‘露’出半張水腫病重的臉龐。
從袖子裏取出一個‘精’致的荷包和一個青‘玉’小瓶,道:“瓶子裏麵有十粒丹‘藥’,可給呂老先生吃,與他病情有益。荷包裏的金子少些,隻有三十兩,不知這些可否‘交’換?”
呂王氏傻了。
丹‘藥’?這可是權貴人家才吃得起的好東西。有錢都買不到。瞧瞧,光那瓶子都不知多貴呢。
還有金子,三十兩!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從出生到現在,都不曾‘花’過這麽多錢。連給兒子娶兒媳也才‘花’了不到五兩銀子。
青九玄看著呂王氏的表情,又看看周圍的環境,把荷包和青‘玉’小瓶放到呂王氏手裏,“眼下金子隻有這些,如果不夠你可以說個數,我稍後就送來。”
呂王氏粗糙的手,在青九玄給他東西時,難免碰到了他的。溫涼滑柔的觸感,如她曾經給村長家幹活時偷偷‘摸’過的絲綢,撫之難忘。
呂王氏驚回神,直接跪到了地上,“謝謝大人賞賜,足矣足矣!”
屋裏不能下炕的呂老頭大開了窗戶,‘激’動地連續咳嗽起來,也不知他要說什麽。
青九玄扶起呂王氏,“如此就算兩清,我把這石槽帶走了。呂夫人現在還是趕緊去把丹‘藥’喂給呂老先生吧。”
這呂老頭的病並不難治,隻要吃的好些,很快就能痊愈。他送與的丹‘藥’,剛好適合。身體好,什麽病都能克化了。
最後青九玄在呂老夫‘婦’的感恩戴德和驚訝下,單手拎著重達二百多斤的石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