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二爺,看在你輩分高的份上,我們都敬你重你!可你們一家這麽坑我們!”

“平時工作總是出差錯,讓我們給擦屁股,甚至還吃回扣!”

“公司是我們大家的,你們一家子貪汙受賄,真的是太過分了!”

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義憤填膺地指責。

二叔公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他沒想到,泄密這件事竟然是他那個蠢兒子幹的。

更沒想到,時墨衍竟然還能找到證據。

好一會兒後,羞憤的他終於憋出了一句話來。

“汙蔑!這一定都是汙蔑,現在AI那麽厲害,這些畫麵這些聲音肯定都是AI製作出來的!”

時墨衍冷笑,上位者的氣息不收斂絲毫。

“是不是AI生成,警察知道辨別,就不牢二叔公在這裏猜測了。”

聞言,二叔公隻覺得血壓飆升,頭暈目眩都要站不穩了。

“你要報警?不行,不能報警!”

“這件事,隻有警察才能還我們所有人一個公平。”

揪出了這個內鬼。

時氏集團的這場風波也平息下來,時興懷被帶走,二叔公氣得暈倒直接住進了醫院。

但所有的問題都完美解決。

雖然蘭嬸偷走了一些機密文件,最後又被劉欣兒給了時興懷。

時興懷又泄露出去。

但好在這些文件都是被淘汰的。

時墨衍最開始沒有處理,隻是為了找出幕後黑手。

所以對公司的最終影響,並不是很大。

公司事情圓滿解決,時墨衍也輕鬆了不少。

隻是在幕後操縱這一切的人,還沒有查到消息,他在人前依舊坐著輪椅。

葉滿枝甚至給他配了一種藥。

吃了以後,看起來就是虛弱無力的樣子。

他身體的真實情況,隻有葉滿枝一個人知道,還有葉無聲了解一點。

不知情的時老爺子看到他這虛弱的樣子。

緊張得有些語無倫次。

“枝枝,阿衍,他的這個身體是怎麽回事?前段時間不是都還好好的嗎,怎麽突然就這麽虛弱了?”

葉滿枝不忍心欺騙他,但又擔心他會說漏嘴。

最後隻能悄悄說道:“那幾種毒的毒性太厲害了,解毒過程很痛苦,這到了關鍵時刻的,改變藥量,可能有些適應不了吧。”

時老爺子像是放下一塊大石頭一般,哦哦了兩聲。

但還是不放心地問道:“真的沒問題?”

葉滿枝露出一個寬慰的笑:“真的沒問題,但是爺爺千萬要記住,這件事不能被別人知道了。”

“放心放心,你來我們家那麽長時間,你讓我辦的事,我哪件沒有辦好?”

隻要他的孫子沒事,他懸著的這顆心呐,就可以放下來了。

這是在時家老宅。

因為時老爺子和葉滿枝談話,兩人便在書房。

葉滿枝以前也來過,但隻是一晃而過,並沒有仔細看。

此時正要離開,她被書櫃櫥窗裏的一張全家福吸引。

照片裏看起來可真熱鬧啊。

那個時候,時老太太都還在,時墨衍的父母,時景含的父母,還有他們三個小孩子。

其樂融融的一家人,看起來溫馨又幸福。

見葉滿枝看著照片發呆,時老爺子的情緒也低落了一些。

他把照片拿了出來,歎了一口氣道:“還是那個時候好啊,所有的人全部都在,可是現在,哎。”

那麽熱鬧的一個家庭,最後就隻剩下幾個人。

要不是有小鬧這個孩子,真的是看不到一點希望。

這是天要亡時家麽?

這是一張老照片。

葉滿枝之前沒有見過時墨衍父母的照片,她下意識湊近去看。

也就是這一眼,她感覺渾身血液倒流。

“爺爺,這照片,他們……”

時老爺子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隨後介紹道:“這是阿衍的爸媽,這是阿衍,站著的這個是阿衍的哥哥,旁邊這是景含的父母,他們懷裏的就是景含小時候,這是景含百天的時候拍的全家福。”

也是時家唯一一張全家福。

那年冬天,身體熬到極限的時老太太走了。

然後接下來的日子,時家就在慢慢的出事,從時墨衍被綁架,到時景含母親去世,再到後麵他父親去世,時墨衍父母以及他的哥哥相繼離世。

時家好像進入了一個可怕的詛咒。

見葉滿枝看著照片愣神,時老爺子感覺到一絲不安。

“枝枝,你這是怎麽了?”

葉滿枝感覺頭皮發麻,她把照片上的人看了又看。

那種熟悉感越來越強烈。

好半晌後,她開口道:“爺爺,你還有其他的照片嗎,我想看看。”

“有呢,這家裏的東西啊,保管得最好的就是相冊了。”

說著,他打開櫥窗,裏麵一排全部都是相冊。

從最早到現在,都一一標上了順序。

葉滿枝翻著相冊,從時老爺子和時老太太年輕開始,然後到他們有了孩子。

每一張照片都能看得出來,幸福的存在。

直到後麵,一個三四歲小男孩突然出現。

葉滿枝指著他問道:“爺爺,這就是時景含的父親麽?”

時老爺子點頭:“是的,他本來是我一個同學的孩子,結果同學意外去世,他媽媽又丟下他跑了,他爺爺奶奶也病重,你奶奶覺得他可憐,我們就商量帶回來了。”

葉滿枝看著時岩山的照片,越看越心驚。

照片上的人,和她記憶中的那個人真的是一模一樣,甚至連名字也差不多。

她有些不敢相信,再次問道:“爺爺,他以前是不是姓李?”

時老爺子有些詫異:“你怎麽知道?”

“平時家人朋友都喊他岩哥兒?”

“枝枝,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時老爺子滿臉錯愕,要知道,這些陳年舊事,他會跟小輩提,但這種細節的事情幾乎就沒有說過。

葉滿枝才嫁進時家沒有多久,又怎麽會知道這些。

但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葉滿枝心頭,早就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緩了緩神,打哈哈笑道:“我有個朋友也叫這名字,我們平時也會這麽喊他,我剛剛就這麽一問,沒想到小叔也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