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離睜著一雙無辜的眸子,迷惑的看著他:“什麽?”

什麽表演,什麽唱戲?

大概是有些醉的緣故,動作間她胸口的衣領也稍微蹭開了些許,魏玉寒從上方的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一覽那胸前極深的溝壑。

他身子不由得繃直了幾分,一隻鐵鉗大手毫不客氣的攬住月離的腰,將她往自己身邊一帶。一股獨屬於女子的馨香忽然鑽進鼻腔,魏玉寒隻覺得身體瞬間就起了燎原之火。

他本不是重欲之人,此前無數的女人被剝光了打包送至他的床榻,都激不起他半分欲望。

卻沒想到,眼前這女人,頂著一張普通的臉,竟能讓他一再破戒。

他眸子緊了緊,轉頭朝著閣樓下方看過去。花叢樹木間,隱約可見兩道熟悉的人影,正朝著這邊走來。

與此同時,長風正領著陸懷川和上官寧行走在府上。今日是公子邀請他二人來府上做客。一同飲酒品茗。

不料在半路上的時候,突然有人找了個借口,支走了上官寧。

“少將軍請留步。”

上官寧認得,來人是驚雨,也是魏玉寒身邊的小廝。

他停住腳步,問道:“可是魏兄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

驚雨朝他拱了拱手,道:“還是少將軍了解我家公子,方才公子臨時起意,想要在觀風閣作一幅畫,邀您和陸先生一同欣賞,隻是小的對書畫之事一竅不通,實不知該如何準備一應物品,所以冒昧打擾,想請少將軍幫忙。”

“好說,前麵帶路就是。”

上官寧不疑有他,此前他經常和魏玉寒飲酒作詩,也知道他對於紙張筆墨都頗為講究,作什麽畫需要用哪種狼毫,哪種宣紙,上官寧都了然於胸。

“如此,就請陸兄先行前往,我隨他取完筆墨,稍後就來。”

陸懷川點頭應是。

就這樣,由長風繼續帶著陸懷川,前往觀風閣。

一路上,陸懷川也對周遭的景致讚不絕口,這裏的一切,既有人工開鑿匠心獨運的痕跡,又不失大自然磅礴的點綴。

他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權貴和普通人,所食所用,皆存在著方方麵麵的區別。

長風雖在前頭帶路,卻將陸懷川的神色都收進了眼裏。瞧著就快到了,他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陸副將,這邊請!”

陸懷川聞言踏上了那道和觀風閣相連接的一處拱橋。不知為何,心裏總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總覺得踏上這一步,前麵似乎有什麽事在等著他。

直到踏上了那處拱橋,透過幾顆垂柳間,他隱隱看到閣樓裏有個姑娘,不是很清楚,隻能看到一點側影,但卻覺得有幾分熟悉。

閣樓裏,魏玉寒一手摟著月離,將她帶到自己懷裏,一時間兩人離的極近,似乎連呼吸都交纏在一起。

魏玉寒注意到月離的唇角有幾滴酒漬,半幹未幹。

他伸出手,拇指在月離的嘴角劃過,指尖也跟著沾染了些許,最後,在月離的注視下,竟將那沾染了酒漬的拇指,悉數含進了嘴裏,反轉吮吸。

月離:……

她倏地睜大一雙美眸,被他這舉動給驚的渾身都僵硬了起來,嘴裏好半天都沒能吐出一個字。

卻突然聽見他說:“本公子親自煮好的酒,卻是半滴都沒能嚐到,悉數進了你的肚子。”

月離的雙頰更紅了,眼神也透著幾分不自然,仿佛剛才的醉酒不曾發生過。

赧然道:“奴婢再給公子煮上一壺。”說著就要起身去打酒,卻被對方腰間的大手一個用力給拽了回來。

道:“不過彼酒雖未能嚐到,此酒,卻是味道極好!”

他說這話的時候,故意湊近了幾分,呼吸都噴灑在月離的臉上,弄的她有些癢。

“公子莫要與奴婢玩笑了。”

月離趁她不注意,突然站起了身子,轉頭就想朝著外麵走去。看上去像是落荒而逃。

結果,在轉身的時候,剛好就看到了對麵拱橋上的那人。

月離的腳步猛地頓住,渾身都僵了。

她轉頭,看著身後的男人,隻見他神色依然平靜,隻是平日裏清潤的眸子此刻像是藏了寒冰,陰惻惻的,很是瘮人。

“你真的想好了嗎?要做本公子的妾室?”

拱橋上,陸懷川終於看清了閣樓裏那女子的正臉,腳步突然頓住了。

是月離!

閣樓內。

月離的神色在那一瞬間,變幻不定,有被欺騙的憤怒,有被玩弄的羞辱,還有被戲耍的絕望。

她知道,魏玉寒這是要她做出選擇。

若選擇為妾,留在他身邊,師兄則不會有事。

否則,她相信,魏玉寒有一百種法子,能讓師兄悄無聲息的消失。

師兄是師傅在這世上唯一的骨血,月離不敢賭,也賭不起。

她極力壓下心頭的情緒,忽略背後那道如芒在刺的目光,閉了閉眼。

再睜開時,臉上已經看不出喜怒。轉身,緩緩朝著方才起身的長椅上走過去,然後,蹲下身子,半伏在魏玉寒的腿上,像一隻寵物懇請主人的憐愛。

“月離懇請公子憐惜!”

與其長痛,不如短痛,她已經沒的選擇,也沒有後路。

魏玉寒笑意不達眼底,伸手扶上她的發髻,取一縷發絲在手中把玩著,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給你半炷香的時間,取悅我,否則……”

魏玉寒一句話還沒講完,唇就被堵住了。

他有些意外於她的主動,眼睛眯了眯。

而月離則完全是出於本能,不想聽到他的後半句話,所以幹脆豁出去,想也不想的就貼了過去。

可等真的貼上了才發現,她完全不懂得該如何取悅一個男人,她顯得慌亂又笨拙,明明是想要吻,卻感覺更像是在啃,或是咬。

一雙手也隻是死死的抓住他胸腔的衣襟,完全不知道該往哪裏擺放。

魏玉寒停在那裏,一動不動,看上去似乎沒有任何反應。

月離有些急了,他說要取悅他,隻有半炷香的時間,可她都啃了好一會兒了,對方仍一動不動,她一急,就更緊張了,一雙秋眸裏滿是焦急。

就在這時,魏玉寒喉結動了動,漆黑的眸子鎖住她,像是要將人拖入深不見底的旋渦。

月離似乎受到了鼓勵,開始大著膽子,用舌頭在他的嘴角舔了舔。

“轟”的一聲,魏玉寒腦海裏那根叫做理智的弦,已瀕臨破碎。渾身緊繃,青筋凸起,在極力的忍耐下才沒有讓自己失控。

月離感受到他身體似乎在一瞬間變得僵硬,又繼續探索,舌頭嚐試著往他的唇瓣上去……

結果,剛一觸到他的唇,就被一股大力給帶倒,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雙方已經互換了位置。他在上,她在下。

月離眨了眨眼睛,這就算成了?那她是不是可以……

結果還沒等她下一步動作,魏玉寒就朝著她覆了上來……

閣樓外。陸懷川猝不及防的看到這一幕,渾身的血液都瞬間滯凝了,腳下的步子像生了根,再也挪不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