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殊玉聞言,甚是覺得好笑,向來冷靜自持的冷麵閻王也有失控的時候。
但到底是給了傅敬辰麵子,沒再逗下去。
端起酒杯,“阮小姐,我是柏殊玉,柏亦凱的親姐姐,幸會。”
阮頃盈不是不識抬舉的人,舉杯相迎,“阮頃盈。柏小姐,您好,”
柏殊玉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豪爽大方。
“之前被無良媒體肆意報道,沒給敬辰帶來不好的影響吧?”
明明是傅敬辰的事,卻問得她,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上次在國外被媒體拍到和傅敬辰共度良宵的人是柏亦凱親姐姐,柏姝玉。
論斷章取義的本事,還是媒體會玩,那天屋內一共4個人,除了傅敬辰和柏姝玉還有柏亦凱、司譽。
偏偏媒體隻拿他倆做文章。
“玉姐,無礙,不必放在心上。”
今晚聚會主題是為柏姝玉接風洗塵,為柏亦凱送行。
“什麽時候走?”
傅敬辰踢了柏亦凱一腳。
“咋滴,還沒走就開始想爹了?”
傅敬辰挑眉,“我不介意讓你在國外多待兩年。”
“我艸,傅二,你是隻管自己風流快活,完全不顧人間死活。”
“棄大義於不顧,舍兄弟於水火啊。”
傅敬辰一記刀眼甩過去。
柏亦凱瞬間乖乖閉嘴。
傅敬辰和柏亦凱的互動看在柏姝玉眼裏就像是兩隻活寶掐架。
每次看到柏亦凱吃癟的樣子,她都覺得好笑。
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二世祖,也隻有從小一起長大的傅敬辰能收的住。
“敬辰,阿凱在國內沒少麻煩你吧。”
“玉姐客氣了。”
自家兄弟,不存在照顧一說。
“司瑤呢?”
“那小家夥有將近10年沒見了吧?”
這話是對司譽說的。
阮頃盈這才想起來好像很久沒和司瑤聯係了。
最近也不知道她在幹嘛。
“跟著父親出國,有段日子了。”
司父有意將司瑤帶進公司,最近更是把她直接綁在身邊,走哪都帶著。
“可惜了,還想著這次能見一見,小丫頭古靈精怪的,挺喜人。”
司譽,“總還有機會。”
與其他人的活絡相比,今晚顧澤西有些反常,坐在柏姝玉旁邊一言不發。
隻一個勁兒悶頭吃菜。
“我姐回來你不高興?”
柏亦凱發現他的異常,湊過去小聲問道。
“沒有。”
顧澤西語氣平淡清冷,不帶任何感情。
柏亦凱掀了個白眼,這要是“沒有”,他能把麵前的碗盤都吞了。
柏姝玉比較活絡,幾輪打下來,一頓飯喝得差不多了。
“姐,你回哪?”
柏亦凱一般是回自己別墅,除非重要的事才回柏家老宅一趟。
柏姝玉在雲城也有自己房產。
“我回雅苑小築。”
雅苑小築,她自己的地方。
和柏亦凱的別墅,兩個方向。
當初她買的時候,柏亦凱就說過她,沒事買這麽遠,去看她一眼都要跨越大半個城市,比出趟國還麻煩。
她則無比嫌棄地等他一眼說,就是嫌他呱噪才往遠了買。
柏姝玉話音落,顧澤西眼神黯了黯。
果然,柏亦凱不無嫌棄地說道:“太遠了姐,愛莫能助。”
柏姝玉:“稀罕你。”
柏亦凱:……好心當作驢肝肺。
柏姝玉豪邁地擺擺手,“都回去吧,不用管我,我叫了代駕。”
說完沒再理會這些小不點,轉身往車的方向走去。
“走了。”
柏姝玉走後,顧澤西也順便丟下兩個字,留個背影朝著柏姝玉離開的方向走去。
柏姝玉剛拿出車鑰匙就被後麵跟上來的人順勢奪走了。
顧澤西按下解鎖按鈕,鑽進駕駛位。
降下半個車窗,對還沒反應過來的柏姝玉說:“不上車?”
柏姝玉這才看清楚裏麵的人。
輕歎一句:“臭小子。”
抬腳往車裏走去。
……
回去的路上阮頃盈的情緒稍微有些低落。
傅敬辰也難得沉默的坐在一旁。
一路無言。
司機把兩人送回譽景就禮貌告別了。
阮頃盈正要提步往前走,手腕被傅敬辰攥住。
她回眸,“怎麽了?”
傅敬辰摩挲著她的指尖,“不是應該我問你,怎麽了?”
阮頃盈低著頭沒說話。
傅敬辰輕笑,把人往別墅帶去。
一進門。
剛還黑燈瞎火的別墅裏,瞬間亮了起來。
玫瑰花瓣鋪滿地,從客廳順著懸梯一路蔓延到臥房。
傅敬辰走進去,端起在茶幾上的大捧玫瑰花,走到阮頃盈麵前。
“阮博,恭喜你,摘得桂冠。”
阮頃盈此時內心不可謂不悸動。
仿若巨大的漩渦包裹著她,衝得她頭暈目眩。
她抬起顫顫巍巍的手指接過那捧鮮豔欲滴的玫瑰。
傅敬辰低頭在她耳邊低語,“喜歡嗎?”
阮頃盈緊抿薄唇,“嗯。”
傅敬辰抬起她的下頜,強迫她看著他。
一滴晶瑩的淚珠,不可控製地從阮頃盈眼角滑落。
傅敬辰抬手輕撫眼角,將淚痕抹去,聲音透著輕柔,“太感動了?”
阮頃盈完全沒想到他今天會有這麽一出。
當他帶她參加柏姝玉的接風宴時,她以為他對她今天取得的成就不在意。
在車上時,心情多少有些低落。
但沒想到回來後,有這麽大的驚喜等著她。
傅敬辰一手摟上她軟嫩細致的腰身,讓她往前貼得更近一些。
抵著她鼻尖,輕笑,“隻有我和你的慶功宴,不好嗎?”
阮頃盈聲如蚊蠅“嗯”了一聲。
傅敬辰笑意更濃,聲音沙啞,帶著蠱惑,“你欠我的債,是不是該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