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

觥籌交錯間每個人都戴著一副偽善的麵具,在來往的人群中穿梭自如。

阮頃盈和司瑤一走進來,自動吸引了無數異性的目光。

與阮頃盈一身貼身黑紗不同,司瑤今晚穿著是一件淡藍色蓬蓬裙,同樣是大露背,俏皮中帶點小性感,而阮頃盈是性感中帶點小俏皮。

完全不同風格的兩人搭在一起竟莫名和諧養眼。

引得人挪不開目光。

“你去忙吧,我自己去找傅敬辰。”

司瑤參加今天的宴會是司父強製要求的,今天在場的人裏有很多都和司家有生意往來。

司瑤快研究生畢業,司父打算提前帶她出來見見世麵,混個臉熟,為以後進入司氏做準備。

阮頃盈說完,司瑤就看見司譽站在司父旁邊向她招手。

她點點頭,不放心的說:“好,別亂跑,有事打電話給我,我先過去了。”

阮頃盈“嗯”了一聲,接著說:“去吧,別擔心,我能照顧好自己。”

司瑤走後,阮頃盈環顧四周,沒見到傅敬辰身影,便提步繼續往裏走。

一直走到盡頭,都沒看見傅敬辰的身影。

沒有發現今晚的目標,反倒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形單影隻的在這個看似每個人都遊刃有餘的名利場顯得格格不入。

阮頃盈順手拿了一杯紅色烈焰雞尾酒,尋了一處後花園待著。

“阮學姐。”

清透稚嫩的男聲從阮頃盈背後傳來。

阮頃盈聞聲回過頭,一個看上去比她小一兩歲的男孩,渾身上下充滿朝氣朝她走來。

唇角笑意溫和,聲音帶著驚喜:“阮學姐,真的是你。”

阮頃盈有些詫異,在腦子裏搜尋有關陽光男孩的印象。

想了半天沒想出來,能參加這場宴會的都是雲城有頭有臉的人家,她不敢輕易怠慢,尷尬開口:“你好。”

來人看出了她對自己沒印象,主動自我介紹:“學姐,我是陳楚,你不記得了嗎?”

“四年前在雲大網球社,新生入會那天,咱倆打過一場。”

這事阮頃盈有點印象,那天新生入會,網球社臨時人手不夠,室友拉她去幫忙,她原本也打算考慮要不要加入,就跟著一起去了。

試過之後覺得網球需要和人對戰,不太適合自己,那個時候她不習慣與人之間協作配合,轉而選擇了壁球這種一個人就能打的運動。

這個小插曲也就沒放在心上。

現在想起來才記得有這麽回事。

阮頃盈怔了會,表情稍微放鬆下來,伸出手:“哦,是你啊,好巧。”

陳楚見她想起來了,唇角笑意加深,白淨稚嫩的臉上看上去更加陽光,“想起來了?”

阮頃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順帶將耳邊滑落的碎發掛到耳後。

落在陳楚眼裏,竟有幾分羞頜。

此時二樓會客廳,諾大的落地玻璃窗旁傅敬辰一手握著杯淡藍色雞尾酒,一手插兜,眼眸犀利,直勾勾盯著落地窗外站在噴泉旁邊有說有笑的兩個人。

“在看什麽?”柏亦凱推開門進來,瞬間感覺屋內氣溫驟然下降幾個度。

傅敬辰握著雞尾酒的手指微微收緊,薄唇緊抿。

柏亦凱走過去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阮頃盈?”

傅敬辰聲音透著寒意:“你認識?”

柏亦凱漫不經心:“不算認識,莫以安女朋友,在局上見過幾麵。”

“你別說,莫以安這小子,人品不咋地,找女朋友的眼光倒是不錯。”

“這姑娘盤正條順,就光那萬裏無一的樣貌,再加上黃金比例身材,還真沒幾個男人能不動心,嘖嘖嘖。”

“也就莫以安這傻逼,身邊放著個極品不滿足,還跑去到處沾花惹草,到底還是野花比家花香。”

柏亦凱自顧自說著根本沒注意身邊男人的變化,眼底寒霜鋪滿,攥著酒杯的手指泛白,完全處在盛怒邊緣。

柏亦凱繼續不怕死的說:“她旁邊站著那不是做建材生意陳家小公子麽?”

“兩人這動作看上去挺親密啊。”

……

“學姐,別動。”

陳楚忽然向阮頃盈伸手過來,她下意識想要往後躲,陳楚出聲阻止。

“嗯?”

聽見他語氣緊張,阮頃盈不敢輕舉妄動,停在原地。

陳楚往前跨了一小步,兩人站的更近,他從阮頃盈頭上拿下來一條毛毛蟲,舉到她麵前,炫耀道:“看,毛毛蟲。”

兩人之間的互動,落在二樓會客廳裏的人眼裏,更像是在接吻。

“果然是年輕氣盛,這直球打的措手不及。”

“傅二,你……”學著點。

柏亦凱話還沒說完,隻聽“嘭”一聲,傅敬辰手裏的酒杯,爆了。

“你沒事吧?”

玻璃碴劃破手掌,鮮血順著指尖往下滴。

柏亦凱拉過他手腕抬步往外走:“什麽破杯子,質量這麽差?走走,帶你去包紮。”

傅敬辰掙脫:“不用了。”

說完,抬腳往電梯方向走去。

柏亦凱盯著他盛滿怒意的背影,轉頭往會客廳瞥了一眼,有點不可思議,低喃道:“不會吧?”

阮頃盈和陳楚聊了會兒,一直沒見到傅敬辰身影。

這會宴會已經快接近尾聲,想著他大概不會來了,拿出手機給司瑤發了條信息,準備撤了。

司瑤回複她那邊還有一會兒,讓阮頃盈先走,到家給她信息。

阮頃盈和陳楚道別,陳楚提出送她一程,她拒絕了。

走到酒店門口正準備叫車,一輛黑色卡宴停在她麵前。

車窗微降。

駕駛座男人目視前方,聲音涼薄,透著不容拒絕的戾氣:“上車。”

阮頃盈看清車內人是自己蹲守一晚上都沒等到的傅敬辰,也不矯情,拉開副駕車門,彎腰坐了進去。

沒看見傅敬辰臉上那抹嘲諷。

還沒等她坐穩,傅敬辰一腳油門轟了上去,車子像離弦的箭,嗖的一下衝了出去。

路上開的飛速,橫衝直撞,阮頃盈雙手牢牢抓緊頭上的扶手。

饒是上車那會沒看出來傅敬辰情緒不對,這會也感覺到了,這男人開車像瘋了一樣,她懷疑下一秒這瘋子會不會拉著她一起自殺,明天新聞頭版頭條:天妒英才-雲城新晉投資天才與神秘女友深夜墜海殉情。

20分鍾後,車在臨海的山頂驟停。

阮頃盈懸著的一顆心稍稍放下,等了一會兒,不見傅敬辰有任何反應,隻是眉頭緊皺,手裏的煙一根接著一根往嘴裏送。

提著剛平複下來的小心髒,小心翼翼開口:“傅,傅總……”

剛吸進去那口煙從傅敬辰唇邊溢出,傅敬辰轉頭隔著煙霧看向阮頃盈。

“您……”

話沒說完,傅敬辰搭在方向盤上的手伸過來插進發絲按住阮頃盈後腦勺。

身體被迫前傾,唇瓣觸感冰涼,傅敬辰的吻帶著狠戾甚至凶殘,唇齒間抵睨撕咬,血腥味充斥到整個口腔,嘴裏被攪得天翻地覆。

阮頃盈伸手抵在他肩膀,拍打、推搡。

傅敬辰反手遏製住她的雙手,高舉過頭頂。

讓她動彈不得。

片刻,阮頃盈感受到唇舌間力度漸小,帶著柔情慢慢撚輾、或勾引、或試探。

舉過頭頂的手被放下,傅敬辰一手握在她細腰上,一手順著裙擺往裏探去。

傅敬辰抬眸,車窗上女人的倒影媚態嬌羞,眼神迷離,臉頰染上一層名為情欲的淡淡紅暈。

反觀男人,眉目清冽,眼神陰鶩,落在女人大開叉的後背上,唇角噙著一抹譏諷。

隨即驟然離身,女人眸光含淚,探尋的目光看向他。

傅敬辰嘴角帶著居高臨下嘲諷的笑意,低睨著身下動情的女人,聲音涼薄:“阮小姐的腰帶,還真是夠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