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瑤推開包廂門。
整個包間除了有傅敬辰幾個發小,還有薑迎薑佩姐妹。
甚至還有一些他們平時接觸的比較多的富二代。
司瑤隻看了一眼,就知道今天這局是為了薑迎薑佩接風洗塵組的局。
“大家都在啊,怎麽沒人通知我呢?”
司瑤語氣乖嗔,有著不滿,也有著陰陽怪氣。
司瑤也算是從小和他們一起長大的,這樣的聚會除非是刻意遺漏,否則為什麽司譽在這裏卻沒人通知她。
“瑤瑤來了。”
薑迎聲音帶著嬌柔,起身朝司瑤走過來。
伸手想拉她的胳膊,被司瑤不著痕跡地避過去。
司瑤避過她,徑直走到她剛才坐的位置坐了下來。
在傅敬辰右手邊。
司瑤沒和傅敬辰打招呼,而是先朝坐在輪椅上的薑佩微微一笑,“薑佩姐,好久不見。”
薑佩沒說話,隻淡淡點了點頭。
和薑佩打完招呼之後,司瑤這才扭頭,“敬辰哥,這麽重要的聚會,怎麽沒邀請我呢?”
“你知道的,如果你邀請我,我一定會約上我的閨蜜一起來為薑迎薑佩姐接風洗塵。”
傅敬辰眼神微眯,饒有興致看著司瑤。
“瑤瑤,過來這邊坐。”
沒等傅敬辰開口,司譽出聲打斷,以司瑤的身份,坐在傅敬辰身邊不合適。
司瑤坐在傅敬辰旁邊確實不合適。
薑迎站在這群人後麵,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隻好出去又叫服務生多加了把椅子。
司譽順勢就讓服務生放他旁邊了。
“哥,今晚我想和敬辰哥坐。”
司瑤臉上帶笑,眼中的神情卻透著冷。
司譽看了眼傅敬辰,後者表情淡淡,沒有任何波動。
至少說明他不反感司瑤的行為。
司譽才放下心來。
站在門口的薑迎表情憤憤,垂在兩側的手緊緊握拳,指甲掐進肉裏。
司瑤瞬間變成人畜無害的臉,“薑迎姐應該更不會介意的是吧?”
聽見司瑤提到自己,臉上的陰鶩瞬間多雲轉晴,推起一臉假笑,“不會,當然不會。”
“我坐這裏就好。”
薑迎從容優雅地走到司譽旁邊坐下。
整個動作大方得體,絲毫看不出對司瑤任何不適。
呸,爛白蓮。
司瑤在內心憤憤不平。
用公筷夾了塊燒鴨,鴨皮表麵油光滿漬。
夾著嗓音,“敬辰哥,你看這塊鴨肉,表麵上看上去油光鋥亮,脆皮柔嫩,一看就很好吃。”
“你快嚐嚐。”
“哎,一看到這盤鴨子,就聯想到某些人,把自己包裝得人模狗樣,招蜂引蝶,可說到底也改變不了鴨子的本質。”
“仔細想想做隻鴨子也挺不容易的。”
“你說是吧,敬辰哥。”
“噗”。
司瑤話音剛落,柏亦凱剛吃進嘴的鴨肉瞬間被噴了出來。
“亦凱哥,趕緊擦擦嘴,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對號入座呢。”
說完,又把腦袋轉向傅敬辰那邊,一臉無辜問道,“敬辰哥,你說呢?”
傅敬辰眼神冷了下來,手指點著桌麵。
“司瑤,跟我出來。”
傅敬辰的動作明顯是動怒了,司譽出聲打斷。
“哥,有什麽話不能在這裏說嗎?”
司瑤絲毫沒覺得自己即將惹出多大的禍,她還沒羞辱完傅敬辰,怎麽走?
這就要動怒了?
和阮頃盈受的苦比起來,他這點算得了什麽?
司瑤被司譽強行帶離包廂。
“說吧,怎麽回事?”
司譽倒出一根香煙夾在指縫間。
“哥,你給我說句實話,傅敬辰對阮頃盈到底什麽意思?”
司瑤也不和他繞彎子。
平時她忌憚傅敬辰,從來不會杵他黴頭,但這次阮頃盈太委屈了。
她不得不站出來。
司譽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眼圈,沒說話。
傅敬辰對阮頃盈一定不是玩玩這麽簡單。
但到現在沒給名分他也看不太懂。
但畢竟這是他們自己的事,別人都不方便插手。
“不管是什麽意思,都和你沒關係。”
“管好自己就行。”
司瑤上前一步,眼神堅定,仿佛今天一定要在司譽身上得到一個肯定答案。
“哥,頃盈曾經出過什麽事,你不是不知道。”
“我曾經也以為傅敬辰對她就是玩一玩,但我後來想到當年第一次見到頃盈時的場景。”
“你那天明明是在教學樓裏,在老師辦公室幫老師統計數據,那個位置是不可能看見操場上的位置。”
“怎麽會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麽?”
“一定是有人通知你,而你性格淡漠,一般的事絕不插手,所以通知你的人一定不簡單。”
“傅敬辰那天正好到學校來找你。”
“所以是他對不對?”
“他比你更孤傲,更冷漠,他會插手頃盈的事,說明他那個時候就已經看上她了,對不對?”
“從17歲到28歲,這十年,阮頃盈對他絕不是玩玩這麽簡單。”
“哥,我說得對不對?”
司瑤眼神堅定地看著司譽。
司譽洗完最後一口煙,將煙頭順手扔進垃圾桶。
“瑤瑤,別人的事不是我們能隨意揣測和幹擾的。”
“不管阮頃盈曾經經曆過什麽,既然她遇到了敬辰,是劫也好,是緣也好,都不是你或者我能插手的。”
“真的也好,假的也罷,你又能怎麽樣?”
司瑤錯開看司譽的眼神,看向窗外,喃喃道:“哥,如果頃盈不能得到幸福,我一定會把她送走。”
司譽搖搖頭,“瑤瑤,你想得太簡單了。”
“哥,頃盈的前半生太苦了,我隻想她的後半生能多一點甜,而不是被一個不愛她的人捆綁,束縛。”
“在無盡的傷害裏遍體鱗傷。”
“她會撐不住的。”
“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麽沒讓她來嗎?”
“因為我怕……會失去她。”
站在拐角處的傅敬辰,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碾了碾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