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開眼,似乎發覺到了什麽不對,猛然坐起身,震驚地看著我,又看看他自己,臉色漸漸變得蒼白,目光迷茫,嘴唇也瞬間變得毫無血色。

我看著他變幻著的臉,心不禁驚惶起來。難道,昨天他對我做之事,一點都想不起來了麽?

身上一涼,遮蓋在我們身上的被子,被他毫無預兆地掀開,兩具渾身**著的身體相對而坐。

當他看到渾身**著的我,再看到白色床單上的那一灘鮮紅時,臉色由白轉青,變得更是難看。

他迅速將被子回蓋住我,自己披了個床單下床,在櫃子裏找來衣物穿戴好,一言不發地背對著我。

他雙拳緊握,肩膀因痛苦憤怒而微微顫抖著。我能看出他內心正在糾結痛苦並且憤怒著。正因如此,我心中更是刺痛異常。後悔了麽?惱怒了麽?可他憑什麽自己做了事,還可以如此兀自憤怒,不問一句我現在的感受?

我下了床,穿上裏衣,抱著一絲希望。最好,他的後悔與惱怒不是我所想到的那樣。我輕輕地走到他身後,顫抖著聲音喚道:“風哥哥...”

“滾!”他沒回頭,隻是壓低著憤怒的聲音,低沉地說道。

“滾?”我怔了怔,隨即淒慘一笑,憤憤說道:“嗬嗬,早知如此,何苦把我擄來。如今,生米已煮成熟飯,你又憑什麽叫我滾?”

“滾!”他仍在抑製胸中的憤怒,低聲吼道。

我嗬嗬一笑:“不能接受是麽?可那是事實。就在昨晚,我已經成為你的女人!”我靠近他,臉上卻掛上柔媚虛假的笑意,雙手如水蛇般纏住他的脖頸。“你聞聞,是否還記得我的氣息?”

“我叫你滾,聽到沒有!”他轉過身拉開我的手,對我不可抑止地大聲吼道,額上的青筋突起,臉部微微有些扭曲。

我怒極反笑,斜睨著他,柔柔說道:“果然如別人所說,男人在**和在平時總是不一樣的。不是親身體會,我還不信。是誰,昨夜在我身上熱情似火,如今卻冷若冰霜?又是誰,昨

夜一遍遍在我耳邊呢喃著,叫我不要離開,如今卻一遍遍叫我滾的?又是誰...”未及說完,一個巴掌已經響徹耳邊。

我踉蹌退後兩步,側著頭捂著疼痛漸腫的左臉,微抬起下頜,定定地斜睨了他片刻,嗬嗬地嘲諷一笑。

原來,心傷到麻木,已經是不會哭了,隻會笑。

“很好,很好!”我理了理衣襟,站直腰,整個人瞬間變得冷若冰霜,眼中不含任何感情,輕輕地吐出幾個字:“夠了,足夠了。”

這一把掌,毀掉的不禁是我對你的愛,亦是曾經美好的一切。如果從來,我寧願不曾被你救起,不曾當你的妹妹,不曾有過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所有的愛,我都不會再留戀。唯留下的,隻有恨了。你愛我,卻接受不了我是麽?那就讓你,看著別人占有我,自己卻無力挽回,這樣是不是更能讓你痛苦呢?

我決然地轉身,穿過層層的帷幔,走出這前一刻讓我幸福無比,下一刻卻又讓我如此痛苦不堪的屋子。原來,天堂與地域,真的隻是一步之遙。

曾經信誓旦旦說,隻要是我想要的,都會給我。苦苦挽留我。包括,那晚我想要的。如今,卻將我推入這樣不堪的地步。他是真的在愛我麽?還是隻是折磨我?

我胡亂穿戴好衣裳,毫無留戀轉身離去。

蓮花池中的白蓮依舊如此繁盛,微風輕輕掀起層層碧浪。可如今看到它們,竟是如此礙眼。越看越是怒火中燒。

我扯下腰帶,注入內力,腰帶瞬間便成了一根任我揮舞的軟鞭。我運氣輕功,在池中翻身飛躍了幾個來回,池中白蓮,已在軟便下,碎了滿池,淩亂不堪。

看到次情景,我心中頓覺痛快。可眼睛酸澀,心中更是酸澀。到頭來,我的愛,竟被他一遍遍踐踏在地。

既然走到了這步田地,那麽所有的一切,還留著幹什麽。這池白蓮,本就不該再栽種,即便種出來,也失了原來的美好。

上天真是可笑,是因為前八年,我偷了別人的幸福,竟

讓我用下半輩子來償還麽?我仰望著蒙蒙的天,竟哈哈笑出了淚。

未及走下山,卻被紅衛攔住了半山腰。她看著我,神色複雜說:“丫頭,跟我回山吧!”

我笑:“紅衛姐姐,難道你也要為難我麽?”

她說:“丫頭,我並不想為難你。這個世上,我唯一心疼的兩個人,便是少主和你。丫頭,這個世上,沒有人比少主更愛你了。”

“是麽?為何我感覺不到?”我笑的有些嘲諷。他最愛我?可為什麽他隻是在傷害我?一次次,一遍遍...舊的傷口未愈,又在新的傷口上灑上了鹽,肉都腐爛,可這還不夠,他還要將我剔骨削肉,那是何其的殘忍。

紅衛欲言又止:“丫頭,其實少主他...”

我打斷她:“紅衛,你不必說了。我是不會跟你走的。”我已經傻了太多次了,不能再繼續發傻了。

紅衛神情掙紮:“丫頭,不要逼我出手。”

我笑了笑:“即使有一絲機會,我都會要走出去。”

紅衛正了正色,說:“丫頭,不要怪紅衛。”說著就發起了進攻。紅衛自幼習武,又跟在雲祈風身邊曆練多年,所以武功很是厲害。但此時,她意在製服我,所以招招帶著猶豫。

我雖習武未久,卻因連的歸元功與無影鞭,又叢林位置的關係,我四處躲閃,她也奈何不了我。或許,她也不是真想將我擄回去,所以對我手下留情。卻又因雲祈風,不得不追著我。

待我走下山,剛好要過海是,身子突然被定住,動彈不得。暗夜走到我跟前,複雜說道:“對不起。”說著便如抗麻袋一樣將我扛起。走回雲夕山。紅衛在一旁,是不是複雜地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心內難過,紅衛與暗夜雖教導我多年,可畢竟,雲祈風才是主。她與暗夜才是他的手下,行事當聽從他的命令。

我理解紅衛與暗夜的難處,可是仍感覺被背叛的感覺。紅衛或許有意放我,可暗夜卻不會如此感情用事。他知道怎麽做,才是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