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六章 出手
我放下手中的鼠鬢筆,暗暗地歎一口氣,小心觀察著周圍的人的神情,生怕這詩又給我找來殺身之禍。
六皇子走近我身旁,微微一笑,垂目瞧了瞧那詩,臉色微未變的有些冷,卻依舊保持著笑容。
皇後開口說道,“添兒快看看,這曼雅的詩究竟如何?”
被皇後這一說,我心上不免緊張了起來。
賢妃關切的問道,“添兒,究竟如何?”
德妃遠遠地瞥了一眼,不以為然道,“一個使喚丫頭,頂多不過是識幾個字罷了,難道還能寫出得什麽驚世絕倫的好詩來嗎?皇後娘娘未免太看得起她了!”
看著德妃的欠揍的模樣,我心中不免起了怒火,卻一臉諂媚之笑,低身答道,“德妃娘娘說的極是 ,奴才哪裏懂得這等風雅之事,奴才這字是見不得人的,隻怕會汙了娘娘的雙眼。”
在座之人除卻皇後與賢妃,其他人位份都不敵德妃,眼見我與她如此對話,眾人倒是不敢搭言了。
舞修宜見此狀,盈盈一笑,放下手中的海棠花,托著香腮,嘲諷道,“德妃姐姐說的沒錯,奴才的詩怎會是好的,不過是依仗著六皇子之勢,在此假裝風雅實則獻醜罷了,不知道德妃姐姐又有何佳品呢,妹妹倒是想見識見識!”
德妃嘴角微微**幾下,白了我一眼,一雙嫵媚的眸子此刻卻是那般淩厲,扭頭對舞修宜說道,“你看我,竟然忘了,妹妹的家兄可是當朝的太子太傅,文采非凡,妹妹自幼耳濡目染,吟詩作對自是不在話下,妹妹這不是存心要看姐姐的笑話嗎?”
舞修宜輕撫垂在胸前發絲,笑吟吟地說道,“妹妹不敢,隻是姐姐如此推脫,是不是怕了,詩詞不敵一個不識幾個字的奴才,丟了麵子!我若是姐姐就不會做這等自討沒趣的蠢事。”
德妃麵上一冷,立刻站了起來,尖聲道,“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舞修宜,憑什麽在本宮麵前放肆!”
舞修宜抬頭上下打量了的費一番,滿眼輕蔑,淡淡地說道,“姐姐若是知情識趣,就該好生在寢宮裏休息,年華不保,皇寵不在,就該老實做人,才情不如人,樣貌失了昔日風采,就別在此丟人現眼,失了身份!”
德妃氣得全身發抖,除了一個“你”字,再也說不出話來。妖媚的玉臉漲得通紅,纖細的玉手,狠狠地抓著赤紅色的蝶文桌巾,怒視著舞修宜。
二皇子見母妃受了欺負,又怎會袖手旁觀呢,重重地“哼”一聲,還未他等開口,舞修宜便側目說道,“聽聞二皇子常在宮裏走動,即便是深夜,也不知道回避,看來當真是母子情深呢!隻是我實在不懂,為何之前見到二皇子實在冷宮胖的廢園內呢?”
二皇子揚眉而怒,冷哼一聲,濁音道,“舞修宜究竟想說什麽,是要栽贓陷害本王子嗎?”
舞修宜輕輕搖頭,撇嘴說道,“皇後太子在此,可以作證,我自然不敢陷害二皇子,隻是好奇發問,二皇子又何必動怒呢?莫非另有內情,二皇子有些心虛了!”
二皇子與德妃對望一眼,正聲說道,“本皇子行事光明磊落,又怎會心虛呢,倒是舞修宜剛剛一番無言侮辱,就不怕父皇治了你的罪嗎?”
舞修宜雙手護在胸口,緊蹙著眉頭,假裝痛苦道,“怕,哎呀,我當真是好怕呀,二皇子在大庭廣眾麵前,就如此威脅我,這叫我如何不怕。“退了幾步,轉頭想皇後說道,”皇後娘娘,太子殿下,若是玉寧時候出了事,您可要認清這害我之人啊,玉寧一個弱質女流,涉世未深,人心險惡,這叫玉寧如何不怕!”
德妃氣得發暈,眼見舞修宜如此做戲,搬弄是非,更是生氣,一時怒火攻心,上前幾步,扯著舞修宜的頭發衣衫拉扯,抬手便是一耳光,狠狠地打在舞修宜的臉上,口中叫罵道,“你個賤人,無賴本宮和我的兒子,搬弄是非,我今天要殺了你!”
如此一番打鬥上演,教眾人如何不心驚,皇後太子等人急忙衝上前去,將兩個扭打在一起的女人拉開,可哪知道這平日看似端莊文弱的千金之軀,扭打起來,這凶悍的程度絕不輸接口的悍婦。
太監侍衛們一同插手,才將二人分開。
舞修宜的臉頰上被德妃抓出幾道血痕,那傷口中微微滲出幾滴血出來,衣服的領口被德妃岔開,露出半個香肩,肚兜的花色清晰可見,這畫麵看著倒是誘人呢。
德妃出說雖是狠毒,可惜自身也沒好道哪裏去,發髻被舞修宜扯亂,鬆鬆散散在垂在肩上,什麽珠釵玉簪,早就在拉扯之中掉落在塵土中了,耳垂上的耳墜被舞修宜活活地硬扯了下來,血流不止,華服的腹部之處,還留著被舞修宜踹過的足痕 ,加上德妃半哭半吼的猙獰模樣,像足了瘋子,狼狽極了。
二皇子扶起德妃,怒喝道,“你這賤婦,膽敢傷我母妃,我叫你李家賠命。”
說著便要衝上去暴揍舞修宜,眾人見他如此,自然伸手將他阻擋。
哪知道這二皇子天生生理,塊頭又大,幾個太監又沒能攔著他,太子與六皇子死命的抱住他,又在他耳邊悄聲說了幾句,他才停了下來。
皇後入宮多年,看慣了女人間的明朝暗諷,卻從未見過這般動手之狀,一時間怕的失了神,不知如何化解才好,愣愣地看著賢妃求助。
賢妃見這二人僵持著,德妃哭的梨花帶雨,狼狽不堪,舞修宜卻是一副毫無懼色的模樣,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賢妃沉吟一刻,從容道,“好了,都是自家姐妹,有話好好說便是,為何要在奴才麵前動手呢,失了主子的身份,損了天家的威嚴。德妃,你身子剛好,不宜如此動氣傷身,此地風大,還不快扶著德妃回宮!”
賢妃鳳眼一掃,不怒自威,看著叫人害怕,奴才領命,扶著德妃先行離開了。
二皇子並未隨著德妃離去,站在原地,拳頭緊握,依舊怒視著舞修宜,憤恨的目光如同火焰一般強烈,可惜舞修宜絲毫不懼怕,麵上冷冷地,不屑的瞧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