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變數
“我,中毒了?”對於這樣的答案,我十分不解。
入宮一來,雖然得罪的人不少,可是以我這等身份,隨便就可以處理掉了,還用下毒這麽用心嗎?真不知道是該高興好,還是應該害怕。
我冷笑著,與元香姑姑對視一眼。
我愁眉不展的樣子落到別人眼裏,或許是怕了吧,元香姑姑輕輕握住我的手,眼神之中,透漏著安慰。
琥珀色身影徐徐近了幾步,坐在椅子上,說道,“嗯,不過不用驚慌,此番中毒不過是一場意外。或許有人想出掉的不是你,你不過是受牽連的。”
“哦?”下毒這種戲碼在宮中實在是常見,隻要不是衝著我來的,其他人的爭鬥如何,事不關己,我自然不在心。
“那我會不會死掉?”
陳太醫忍不住笑了笑,仿佛我問了個白癡問題似的,搞得我一頭霧水。
“如今你可是宸妃娘娘身邊的紅人,即使我醫術不精,也會有其他太醫醫治你的。“說吧,他近了幾步,拉著我抽在**的手,診起脈來。
他一張清秀的麵龐,雙眉緊縮,嘴巴輕抿。
看他這般表情,我心裏有些發毛,忍不住開口想問。
“陳太醫,是不是我的毒很難清除?你的表情為何如此凝重?“他凝重不語,低頭沉思著,貌似一切不像他說的那邊輕鬆。
見她如此,我不再敢豔遇了,傻傻地地和身邊的元香姑姑交換個眼神兒,三人陷入了沉默。
過了許久,陳太醫先開了口,說道,“嗯,無大礙,不過是身子有些虛弱,這幾日好生休養,切莫外出,周昭容那邊,依舊是我在侍候的,她很好!”
“哦!有勞陳太醫了!”我起身下地,欲送陳太醫除去,卻被他伸手攔截,“免了!”
元香姑姑帶我送走了陳太醫,一時間屋子裏隻剩我一人了。是誰人下毒,真正想除掉的又是誰?我究竟做了誰的代罪羔羊?
深宮之中,永遠有讓人無法預算到的深謀與設計。
“吱呀”一聲,有人進來,大概是元香姑姑吧,我自顧自的歎息著,沒去理會。
“你醒了?”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響起,這聲音有些陌生。
我抬頭一看,櫻紅色的夾襖映襯臉頰紅潤,像是蘋果一般圓潤飽滿,惹人憐愛,年輕真好,令人豔羨啊。
“奴才給公主請安!”我跪在冰冷地上,身子有些發抖。
“嗯!”公主從我身邊走過,四處張望著,卻不叫我起身。
“你一個人住在這兒?”她疑問的語氣問道。
“是,奴才身子偌,病了幾個月,宸妃娘娘怕奴才打擾了他人工作,便安排這裏修養。。。。”我跪在地上,冰冷的地麵是這樣難捱。
“是嗎?宸妃何時有如此善心了?何況你又不是她的人?”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那般純真可愛的臉龐居然說辭如此一番話,這比起地麵,更讓我覺得發冷。
“回稟公主,奴才不敢猜測主子心意,娘娘如何吩咐,奴才如何做就是了。”
“主子?”她冷哼一聲,“究竟周昭容與宸妃哪一個才是你的主子?一仆如何侍候二主?不不不,聽聞你與周紅棗院子有一桶長大,又是周大人親手撫養長大,周府上下待你不薄,如今周家失勢,你變另投了別人,哼,真不知道你有何臉麵與本公主在此談論主仆之道。”
雖然在這個世界她高高在上的主子,我隻是個任人魚肉的奴才,可我從小接受的不是愚民教育,天賦**,管她老子是誰?說我一句兩句,我可以忍,但牽涉人格和尊嚴,就忍不了了。
“我與周府的事,公主居然清楚,真讓奴才受寵若驚,隻怕,公主為難奴才不是為了周昭容打抱不平,而是別有內情吧!”
公主出口再惡毒不過是一個待字閨中的少女,她的年紀不過是四五歲,用現代的眼光,正是青春叛逆的時候,當然也是對愛情青澀懵懂的,這小孩子的心思,我如何看不出。
那天殿前她求皇上賜她一位駙馬,試問當天在場的人中,最出風頭的自然是周慕朗,他的顏,絕對足以令這種年少無知的少女春心**漾,他的**不羈,更是這個年紀女孩最愛的壞男人典範。
“你。。你說什麽?”大概被我言重了,她神色開始緊張,說話有些含糊。
“如果公主不懂奴才說的是什麽,那奴才就明明白白和公主說個清楚好了。”我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從枕頭下翻出一塊金牌,轉手交給公主。
公主愣愣地盯著手中的牌子,激動得眼淚快要掉下來,輕輕揉搓著那塊金牌上的幾個字。
“公主可認得此金牌?”
“。。。。”她沒有理會我,依舊愛惜般地撫摸金牌。
“功能關注可知道此金牌是何含義?”2我發問道、“。。。。。。。。”
公主點了點頭,遲疑一陣,又輕輕搖了搖頭,期盼的眼神看著我。
“回稟公主,這不過是一塊再普通的金牌不過,論價值,絕比不上公主身上的一針一線。”
“公主可知道我為何會出現在周府之中?”
“不知!”
“奴才不過是一個棄嬰,一出生就被人丟棄了,都虧周大人好心待我回家養育。這塊金牌便是一出生就留在我身上的,也是唯一的東西。那一年,大概不到八歲,有一次,周夫人心情不爽,便拿同是寄居她家的周慕朗出氣,將他倒掛在樹上狠狠的揍了一頓,直到他暈了過去。那一天,我蹲在周慕朗的床前看著他,趴在**,身子腫了一大片,他忍著痛,發著燒,卻不肯流下一滴眼淚,看到他這樣,我就害怕了。我們都是寄人籬下的孤兒,常常受到周夫人的責罰,可是他不會哭,他說他要保護我,以後再也不受周夫人的欺負,從那一天起,我們就是這樣相互扶持著長大的。這塊金牌,是他十四歲生辰那天,偷了周夫人的金子,拿去打造的,我們一人一塊。相約若是此生有一人受了難,就拿出此塊金牌,送給對方,對方不論如何都會出手相救,亦或是為他報仇的。”
我微微停頓,觀察著公主的申請,心想,若是因為周慕朗而難為我的,此刻應該動容了吧。
果然不假,她的眼睛微微發紅了。
“公主,奴才不過是個命苦之人,入宮之後,隻想著如何讓在此生存,從無半點他想,親近之人,絕非男女之情,不過是守望相助一同長大的兄妹。。。”
我故意將自己與周慕朗的沈氏變得淒慘一些,但願可以出動公主纖柔的神經,可以放我一馬。
“本公主,自有決斷。”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公主已經眼含熱淚衝了出去,兒那塊金牌,卻留在桌上。
我站起來隨意搖晃著那塊所謂的牌子,忍不住地笑出聲來,什麽狗血的悲慘童年,什麽兄妹之約,誰記得他們兒時的事情!
這塊牌子不過是周慕朗入宮前送給我的小玩意其中一個,隱隱約約記得,原本是一對的,周慕朗很是寶貝,讓我好好保管,我看著塊牌子成分不錯,雕工又細致,才留在身邊的。隻不過沒想到,這個牌子還有救命的功效。
上次皇帝大壽之時,見到周慕朗身上還帶著,沒想到,公主也會留意此事。
好吧,我已經徹底變成謊話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