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動了動嘴角,什麽都沒有說,隻是起身去了廚房。

呆坐在那裏的傅司辰,莫名的有些想要離開,可又覺得這樣不太禮貌,就多坐了一會兒。

兩三分鍾後,王姐端著一碗什麽東西,出了廚房。

聞到味道,傅司辰猜到,那是一碗麵。

他剛剛想到,是不是自己吃太多,導致王姐沒吃飽,就發現那碗麵放在了自己麵前。

雪白中微微透明的麵條,浸在帶著淡淡褐色的湯裏,上麵撒著細碎的蔥花,碗的邊沿堆著青菜和牛肉。

看著就很好吃啊!

“這是……”

“平時都是我一個人吃飯,所以對份量有些掌握不夠。”

傅司辰秒懂。

這是王姐看出他沒吃飽,所以特意給他下的麵嗎?

也沒有矯情,他拿了筷子,夾起麵條塞進嘴裏……

看起來好吃,實際上更好吃。

不管是麵條,還是青菜牛肉,哪怕是麵條,都很美味。

特別是吃到一半的時候,他還在碗底發現了一枚荷包蛋。

這種意外中獎的喜悅,讓他一早上的好心情,更加濃鬱。

喝完最後一口麵湯,肚子飽飽的了。

放下筷子,他道:“王姐的手藝,真是絕了。”

搖搖頭,王姐一邊收拾桌子,一邊道:“我的手藝也就那樣,不管是粥,包子,還是麵條,都是很普通的食物,你會覺得好吃,不過是因為心裏的感覺不同罷了。”

傅司辰沒有點頭,更沒有搖頭,隻是道:“我要回去了,那間房間給我留著吧,我可能偶爾會來住住。還有王姐做的飯,我想以後,還可以吃到。”

王姐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我這裏開的是旅館,你要包房間,當然可以,給錢就行,我也是要吃飯的,不過是加點兒份量罷了,都行。”

“好。”

傅司辰沒有給現金,而是簽了一張支票,放在桌上,然後離開了王姐的旅館。

收拾好了桌子和廚房,王姐出來,拿起那張支票看了看。

一百萬,買下她這家小旅館都足夠了。

如果隻是住的話,這是打算在她這裏住一輩子嗎?

這一天,依舊是重複之前的所有事情。

隻是蔣曆意外發現,傅司辰的心情似乎很好,與前些時候相比,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

這是發生了什麽好事嗎?

忍了一上午,中午吃飯的時候,蔣曆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我心情好一點兒,難道不好嗎?”

“當然好,就是你這突如其來的好心情,讓我心裏有些沒底,總感覺自己要遭殃了。”

“我看你不是感覺自己要遭殃了,是想再喝幾碗柳言的鯽魚湯。”

“求不提這個。”

傅司辰冷笑,“早上,柳言還給我打了電話,說是最近沒什麽事情做,想來我這裏住幾天。”

蔣曆彈跳而起,“我突然想起來,最近兩天我挺忙的,就不在你這裏多住了,我先回去,有什麽事情就給我打電話吧。”

“站住。”

“傅司辰,傅總,傅大哥,不帶你這麽坑我的,你到底還想怎麽樣啊?”

“不想怎麽樣,隻是田秘書告訴我,這兩天,柳宛如的情況不太好。”

一聽到這個,蔣曆立即道:“我要去看她,不許攔著我。”

“田秘書在外麵等著在,自己跟她去吧!”

蔣曆轉身就走,可是剛走幾步,他又回頭道:“你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一大早,就見你心情不錯,現在又主動提出讓我去看宛如,整個人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有了新進展,還是你又得到了什麽新線索?”

“什麽都沒有,隻是昨天去了她曾經住過的地方,住了一晚罷了。”

說著說著,傅司辰又翹了翹嘴角。

蔣曆呆了呆,隨即頭也不回的離去。

外麵,田秘書果然站在車邊等著他。

見他出來,什麽都沒有說,隻是開車帶他去了西郊的醫院。

柳宛如的病房外麵,田秘書停下了腳步,“人在裏麵,蔣總自己進去吧。醫生有囑咐過,她現在的情況,不適宜大動肝火,也不適宜情緒激動,蔣總若是對她好,就不要刺激到她!”

“我知道。”

剛剛吃過飯,柳宛如靠在床頭,閉目養神。

胃裏一股酸氣直衝喉嚨口,她忍不住趴在床邊,吐了出來。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她剛剛拿了床頭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漱口。

皺了皺眉,她道:“進來吧!”

門推開,蔣曆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柳宛如愣了,下意識的道:“你怎麽會來?”

“來看看你,今天感覺怎麽樣?”

“還沒死,很意外吧?”

蔣曆心裏一痛,“以後這種話,別說了。”

“本來就是如此,有什麽不能說的?我都沒介意,你介意什麽?”

“不管怎樣,這種話以後都別說了,什麽死不死的?你哪有那麽容易死?就算是你想死,我都不可能讓你死,還是別想了。”

“你不是向來溫文爾雅,多智近妖嗎?這種霸道的話,倒是第一次聽到。”

“那,感覺如何?”

柳宛如勾起嘴角,嘲諷的道:“感覺讓我有點惡心。”

話落,她突然趴在床邊,再次吐了出來。

他的話,他的樣子,就這麽讓人難受嗎?

蔣曆全身僵硬如石。

等看到柳宛如拿了床頭的杯子喝水,裏麵卻已經空了的時候,才放鬆下來,起身幫她倒水。

嘔吐物,讓病房裏滿是惡心的味道。

蔣曆眉都不皺一下,淡定的打掃好了病房,又開了窗子透氣。

柳宛如就看著他忙活,始終一言不發。

等他忙完了,坐到病床邊的時候,突然道:“我懷孕了,孩子不知道是誰的。”

聽到她前麵那句話,蔣曆剛想說,孩子是他的,就聽到了後麵那句。

腦海裏,瞬間浮現出了田秘書的話,“她現在的情況,不適宜大動肝火,也不適宜情緒激動,蔣總若是對她好,就不要刺激到她!”

難怪他進來之前,要那麽囑咐他,原來是這樣嗎?

傅司辰,你果然是個玩弄人心的高手。

蔣曆痛苦的捂住臉,“不管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我都不會介意。”

“可我介意,蔣曆,我很介意這個孩子是誰的。”

“那如果這個孩子傅司辰的,你還會介意嗎?如果這個孩子是我的,你也會介意嗎?”

“傅司辰不會讓我懷上他的孩子,至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