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您太沒有防備心了。”

“防備心那種東西啊,是給心裏有鬼的人,你周姨我心裏沒鬼,所以不需要防備心!”

唐微微被她逗笑了,“好吧好吧,您的確不需要防備心,因為我沒做過壞事,也不是壞人!”

周姨俏皮的聳了聳肩,微笑著道:“這才對嘛,我們都少一點防備心,這世界該多美好呀!”

說完,周姨看了一眼唐微微的肚子,猶豫了下,又道:“說起來,看你這肚子,怕是要生了吧?”

“我這是龍鳳胎,生產恐怕還要兩三個月呢!”唐微微低頭看了一眼,摸了摸肚子,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一抹母性的光輝。

周姨欣喜的睜大了雙眼,“龍鳳胎?一兒一女嗎?”

“對。”唐微微點頭,“因為是龍鳳胎,所以肚子比平常的孕婦看起來大些,其實生產還要幾個月。”

“龍鳳胎啊,真好!”周姨喃喃自語著,臉上不經意間,帶了點兒憂愁,“這,周姨跟你說個你不愛聽的話啊,龍鳳胎確實好,有兒有女的,可是孕後期,你會很辛苦,你這應該是頭胎吧,孕後期你可要怎麽辦啊!”

唐微微歪了歪頭,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些,“別說孕後期了,就是現在,我就已經很難受了,可怎麽辦呢?他們已經在我的肚子裏了,我舍不得不要他們。”

“那你想過以後該怎麽辦嗎?”

“以後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吧。”唐微微扶著肚子,漫不經心的道:“其實剛得知懷孕的時候,我有想過打掉他們的,有一個對我很好的姐姐告訴我,如果我不想要這兩個孩子,可以打掉他們,但是她也告訴我,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孩子總是無辜的,我也沒有辦法剝奪他們見到這個世界的機會。”

孩子是無辜的,他們不知道,孕育他們的母親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們隻是想要來到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麽錯呢?

況且,他們的母親也舍不得拋棄他們,所以就隻能生下來,不管未來如何,這一刻,母愛已占據上風。

想著,周姨目光堅定的道:“既然想生下來,那就生下來吧,別擔心,周姨幫你帶孩子。不管未來發生什麽事情,周姨都會在的。”

兩人又聊了許久,直到後來唐微微困了,周姨也沒有走,而是留了下來,說還不知道晚上會不會有什麽事情,她留下來睡一晚,明早再回去。

唐微微考慮到自己的肚子,就答應了下來。

她不知道的是,這一個晚上,傅司辰和所有認識她,又在宿城的人,都沒有睡。

那場火很大,消防員來的雖快,可是火滅之後,最先起火的房子裏,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燒成了焦炭。

十幾名消防員清理了好幾個小時,才在屋內找到一具已經燒成了黑炭的屍體。

樓下牽了警戒線,又有警察守著,任何人不得靠近那棟樓,就連何誌遠都被擋在了警戒線外麵。

傅司辰心裏雖然著急,可害怕耽誤了消防員滅火,又見何誌遠也沒能進去大樓,就耐著性子等著。

一晚上的時間,何等的煎熬,他始終一句話都沒說,像個木頭人一樣,在那裏等著最終的結果。

直到淩晨時分,天際發白,太陽快要出來了,才有消防員抬著一個蓋了白布的擔架,從樓裏出來。

一見擔架,何誌遠就瘋狂的推開人群,衝了上去,“琪琪,琪琪,琪琪……”

琪琪?

唐琪?

傅司辰盯著擔架上,被扯掉了白布的燒焦了的屍體,眼眸中的光亮凝固了。

如果這個人是唐琪,那何誌遠別墅裏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站在傅司辰旁邊的阿力,下意識的道:“總裁,何誌遠叫的琪琪,莫非是唐琪?可是唐琪,不應該是何誌遠別墅裏的那個女人嗎?如果這個女人才是,那何誌遠別墅裏的那個女人是誰?難不成,那才是少夫人?”

這個問題,傅司辰也想知道。

看了一會兒何誌遠抱著擔架上燒焦的屍體,痛哭流涕,狀若瘋狂的模樣,他轉身就走,“去查這場大火的始末,還有何誌遠別墅裏的那個女人的確切資料!”

見自家總裁走了,阿力連忙跟了上去。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他家總裁的背佝僂了許多,曾經那頭順滑烏黑的發,也似乎失去了應有的光澤。

……

遠在豐城的蔣曆,一大早就爬起來,鑽進了廚房。

之前為了和柳宛如培養感情,他特地給別墅裏的保鏢和傭人放了假,現在一日三餐,也隻能自己做了!

本來他以為,做飯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可是真的實行起來,卻發現,並沒有那麽簡單。

磕磕絆絆的煮了粥,又炒了兩個帶了點兒焦香的青菜,他回頭,就看見柳宛如抱著雪球,站在自己身後。

“……你什麽時候起來的?怎麽也不出聲音啊?”看天看地,看左看右,就是不看柳宛如。

這是在心虛,還是在不好意思?

柳宛如心裏有些好笑,卻也未說什麽。

隻是給雪球順了順毛,淡淡的道:“在你剛開始煮粥的時候,就下來了,看你有點兒忙,就沒有打擾你。”

那還不如打擾一下呢。

他剛剛把米下鍋,然後就開始洗菜炒菜,全部過程都看到了啊!

沒臉見人了都。

默默在心裏留了兩條寬麵條淚,蔣曆故作淡定的道:“起來的挺早,是餓了嗎?粥可能還要煮一會兒,要不,我先給你下碗麵吧。”

“不用了,我還不餓,是雪球餓了。”

得了,這是來替雪球討食的。

默默的去給雪球衝了奶粉,喂完它之後,粥也煮好了。

兩人正吃著,蔣曆突然聽到自己的手機鈴聲響了。

“一大早的,誰打的電話?”一邊念叨著,一邊走去拿了手機。

手機屏幕上的那個名字剛入眼簾,他就愣了一下,然後立刻接了電話。

“喂,安藍,發生了什麽事?”

剛想問好的安藍呆了一下,連忙道:“出事了,唐微微死了。”

“你說什麽?”蔣曆驚呼一聲,“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那個唐微微,就是傅總的妻子,昨天晚上房子失火,被……被燒死了,傅總昏迷不醒,被送到了醫院,現在該怎麽辦呀,總裁。”

“把詳細經過給我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