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我萬萬沒想到,宛如在醫院裏治療期間,司辰的一個親戚,為了奪傅家大權,居然害宛如流產,理由竟然是他覺得,宛如肚子裏的孩子,是司辰的,他不允許司辰的孩子,從不是他安排的女人肚子裏出來。”
“我和宛如的孩子,我的第一個孩子,就那麽沒有了。或許宛如曾經做錯了一些事情,但是為什麽要用她的孩子來償還?你知不知道,失去孩子之後,宛如差點兒就死了,我差一點兒就失去她了。就算是現在,宛如也沒有忘記那個孩子。”
有了一一和七七之後,唐微微就特別能理解做母親的心情,也知道,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離自己而去,會有多痛苦。
柳宛如,那個女人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嗎?
想到柳宛如,唐微微突然發現,自己並不了解那個女人。
她不知道,柳宛如有怎樣的曾經,又有怎樣的經曆。
她對於柳宛如的認知,就是有一天,那個女人突然冒出來,說自己回了豐城,還說自己與傅司辰,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截至後來,柳宛如頻繁地在她麵前出現,還跟她說,與司辰的關係有多好。
其他的,似乎就沒有什麽了。
雖然曾經有一段時間,司辰和柳宛如表現的關係有多好,但是經過她了解到的信息來看,就完全不是那樣。
所以,還是她誤會了什麽嗎?
她又突然想到了田姐給她看的那些資料。
那資料應該是真的,上麵所說的,完全就跟她想的不一樣。
“從始至終,都是我誤會了什麽嗎?”她說。
蔣曆皺了一下眉,“我不知道你所說的誤會是什麽,如果是指宛如跟司辰的關係,我想應該是你誤會了。”
“能……跟我說說嗎?”唐微微苦笑了一下,“我這人比較笨,很多很明顯的事情,我都看不出來。”
蔣曆想了一下,道:“司辰跟宛如的確從小就認識,也的確是青梅竹馬,但是兩小無猜就不是了。司辰,他在回到傅家之前,過得很糟糕,從小也沒有朋友,宛如是他第一個朋友。你知道的,對任何人來說,第一個總是有些不一樣的。”
想到前一段時間,有天早上,傅司辰跟她的說得那些話,唐微微了然的點了點頭,“他們小時候的關係,應該很好吧!”
蔣曆遲疑了一下,“表麵上看起來是很好,但是據我觀察所知,他們的關係挺一般的,司辰看著宛如,有點像是那種主人看著寵物的眼神,還是那種看到了比較聽話的寵物一般。”
“所以,你在聽到宛如跟司辰的那些傳聞時,才會無動於衷?”
“你怎麽知道,我就無動於衷呢?”蔣曆嘲諷的笑了笑,“祁連山那次,你還記得嗎?你和我都看到了他們抱在一起,雖然真實的情況並不是那樣,但我心裏還是很難受,所以我並沒有待多久就離開了。還有後來的無數次,聽到那些傳聞,我很難受,隻是沒有人知道。”
唐微微沉默了。
那些傳聞到底是什麽樣的,作為當事人的她,非常清楚。
她到現在也還記得,自己當時到底有多痛苦,也知道當時她發瘋的多厲害。
卻原來,並不是她一個人這樣。
當時,司辰還在她身邊,對她也還不算太差。
可還有一個人,他什麽都沒有,隻能守著自己的暗戀,在黑暗裏獨自舔食傷口。
那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痛苦?
她想不到,也不敢去想。
她隻知道,如果換了是她,一定承受不住。
“我很慶幸,你守到了自己愛戀的人。”
“其實,我也很慶幸,自己沒有放棄。原本,我都打算好孤獨終老了,但是她回來了,在我還沒有孤獨終老之前。”
那之後,蔣曆又說了很多,唐微微不知道的事情。
那其中,有傅司辰的,有柳宛如的,還有他自己的。
當然最多的,是他們三個人一起的。
聽完之後,唐微微對傅司辰的了解,又多了很多。
也知道了他之前,在自己和柳宛如之間,為什麽會做那樣的事情。
而到最後,蔣曆臨走之時,對她說:“唐微微,司辰很愛你。如果說之前司辰有錯,有一半的原因,都是因為你。你或許沒發現,你很自卑,也極度沒有安全感,你總是害怕自己不夠好,也不相信這世上會有人真心愛你。”
“你把自己的心,關在一座密不透風的房子裏,不讓她出去,也不讓別人進來,你甚至在房子周圍布上了滿滿的刺,隻要有人靠近,就無差別的攻擊,狠狠的刺傷別人。但是你忘記了,時間久了,那些刺越來越堅應,連帶著別人一起窗進房子裏,刺傷了你的心。”
“到最後,你不僅怪那個闖進房子裏的人,還怪自己的心不夠硬,刺布的不夠多,沒有辦法守住自己想要守住的。”
“唐微微,感情是要用心去經營的,也是需要雙方共同努力的。如果隻有一方努力,那隻能算是暗戀,到最後不是他累了,離開了,就是像我曾經想的一樣,自己一個人孤獨終老。”
“其實,你可以試著走出來,試著去相信。不隻是為了你,也是為了司辰。想想看,那麽愛你的傅司辰,再也見不到了,或者失去了,你會不會難過?我看得出,你也是喜歡他的吧,那為什麽不試著相信他呢?人生在世,總要瘋狂一次,才不枉此生啊!”
蔣曆說完就走了,唐微微獨自一個人,坐在那裏發了很久的呆。
她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麽都沒想。
腦袋裏昏昏沉沉的,總也落不到實處。
她想要抓住什麽,最後又全都任它溜走了。
時間久了,她突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坐在這裏,為什麽要想那麽多。
她茫然地環顧四周,很大的茶樓裏,隻有她自己的存在,服務員早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讓她們離開了。
就連陪她一起來的阿力,也為了留給她和蔣曆獨處的談話空間,去了樓下,到現在也沒上來。
是不是終有一天,真的會隻剩下她一個人。
她突然的想到了蔣曆臨走時的話,想到了傅司辰。
她是喜歡傅司辰的,傅司辰也喜歡她。
明明他們兩人相愛,卻走到了現在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