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微微猶豫了下,還是拒絕了。

雖然傭人都是從家裏帶來的,但是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放心,還擔心傭人會照顧不到位。

再加上,人一多,就可能會不經意間發出比較吵鬧的聲音,那很有可能會吵到傅司辰睡覺的。

阿力勸道:“可是少夫人,你的臉色很不好,在這樣下去,等總裁病好了,你又病倒了,那總裁非得崩潰不可。”

“不會的,我就是臉色不太好,其他沒什麽的,你別擔心。我一個人可以處理全部的事情。”

“可是……”

“別可是了。”唐微微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我一個人照顧司辰就可以,你若是有時間,就回公司幫幫忙吧!司辰病了,公司裏就隻剩下田姐一個人,我怕她忙不過來。”

知道改變不了唐微微的想法,阿力也不在勸,隻是每天來醫院的次數多了許多,每次停留的時間,也盡可能的長,為的就是稍微幫一點兒忙。

傅司辰一直在睡,唐微微照顧著他的動作,越來越細心。

她盡量不發出來任何的響聲,防止自己不小心發出響聲,而吵到傅司辰睡覺。

事實上,她的心裏還有點兒高興,因為現在傅司辰暈倒了,可以多睡一會兒,方便他養足精神。

一直到晚上,傅司辰還沒有醒,病房裏卻來了一個唐微微意想不到的人。

“蔣曆?你怎麽會來?”

“聽說司辰病了,我來看看他。”蔣曆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傅司辰的情況,眉頭一皺,滿含怒氣的道:“他是怎麽回事,就公司裏的一點兒小問題,居然就承受不住,病倒了?”

聽了這話,一直壓抑著情緒的唐微微,怒了,“什麽叫做小問題,你知不知道,司辰這段時間有多辛苦,你又知不知道,他有多少天,徹夜未眠?”

“我不知道他這幾天有多辛苦,也不知道他有多少天徹夜未眠,我隻知道,在滿世界找你的時候,他不吃不喝,加上幾天幾夜沒睡覺,第二天照樣好好的。”

說完,他看到唐微微震驚的臉,似是想到了什麽,臉色難看的道:“你什麽都不知道?也沒人跟你說嗎?”

唐微微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蔣曆罵了一聲娘,差點兒暴走,“這個傻子,特麽的還能再蠢點兒嗎?”

罵完,他又對唐微微道:“有些事情,你既然不知道,那就是他不想你知道,我還是不說什麽了,你也當做我今天什麽都沒有說過,你也沒有聽過,好吧!”

“已經知道了的事,怎麽能當沒有說過,沒有聽到。”

“草。”蔣曆又罵了一聲,轉身就出去了。

唐微微看了傅司辰一眼,跟了出去,“蔣曆,上次跟你聊過後,我以為所有的事情,你都跟我說過了,我也都知道了,可是現在,我發現我還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我求你,跟我說說吧,我答應你,絕對不會告訴他,是你告訴我的。”

蔣曆歪著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有些事情,隻要你知道了,不用告訴他,他也知道是我說的。”

唐微微咬了一下唇,突然對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蔣曆,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麽,今日,我很認真的求求你,告訴我吧!”

大概是唐微微的舉動太慎重,說的話太認真,語氣又太可憐,蔣曆沒繃住,把傅司辰得知唐微微失蹤,從M國回來後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

聽完後,唐微微已經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麽表情來了。

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卻原來還有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

她原本以為,傅司辰做的那些事,經受的痛苦,已經夠多,夠讓人崩潰了,卻原來他還經受過更大的痛苦,經曆過更崩潰的時候。

傅司辰,你還有多少事情,沒有告訴我。

蔣曆說完後,就轉過了頭,突然一回頭,就看到了唐微微痛苦的表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裏的惡意因子在作祟,他冷不丁的道:“司辰那笨蛋從小到大,身體都很好,少有生病的時候,沒道理這次隻是一點兒小問題,就讓他病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事,讓他傷了身體,到現在都沒補回來。”

話落,他往病房裏看了一眼,漫不經心的道:“看起來,司辰那笨蛋的確瘦的不少,臉上都能看到顴骨了。”

唐微微:“……”

這最後一刀,深深地插近了唐微微的心髒,讓她疼得險些背過氣去。

緩了許久,她才平複了情緒。

然後她再次對蔣曆鞠了一躬,“謝謝你,蔣曆。”

蔣曆愣了愣,居然這麽快就恢複了,明明之前……

心裏有疑問,蔣曆也沒忍著,當下就問了出來。

唐微微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我本來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菟絲花,再說,經曆過那麽多,就是菟絲花,也會變得。”

“那倒是不錯。”蔣曆生硬的道。

唐微微歪了歪頭,突然問出了一個讓蔣曆有些意外的問題,“你今天和柳宛如吵架了,所以心情不好嗎?”

蔣曆:“……”

抹了一把臉,他悻悻的道:“你怎麽猜到的?有那麽明顯嗎?”

“你不是一個喜歡惡趣味的人,更不會在不告知司辰的情況下,跟我說那麽多。而且,你一進病房,態度就不算好。你素來聰明,又極會為人處世之道,沒道理今天突然變了,那唯一的可能……也不難猜了!”

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蔣曆吐槽道:“果然不愧是傅司辰那笨蛋的女人,跟他學了一樣的性子。”

唐微微但笑不語。

於是,蔣曆又道:“醫生有沒有說,傅司辰那蠢蛋什麽時候會醒?”

“你叫名字就叫名字,不要這麽加後綴行不行。”唐微微撅了一下小嘴,不滿的道:“聽了讓人不舒服。”

蔣曆幼稚的道:“不行,我就要叫傅司辰那笨蛋,你能把我怎麽樣?”

康微微想了一下,發現她還真的不能怎麽樣。

於是她生氣的道:“等司辰醒了,我就告訴他。”

“唐微微,你是小學生嗎?還玩這種告狀的事。”

“這不是告狀,蔣曆,司辰是我老公,有人在我麵前這麽說他……我是沒辦法做什麽的,但是他可以啊,既然他可以,那我為什麽不說,我們才是一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