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後,薑渝衿氣得整整一個星期沒和傅嶼清親近。
一個月後,是她和傅嶼清的蜜月旅行。
最近總是嗜睡,剛上飛機,沒一會兒,薑渝衿就又困了。
傅嶼清給她蓋了張薄毯。
“困了?”
“嗯……”
睡了會兒,薑渝衿醒來後,傅嶼清點了份餐點。
薑渝衿吃了幾塊甜點,喝了幾口橙汁。
她看向傅嶼清,指了指橙汁,“這橙汁好喝。”
傅嶼清也點了份,抿了一口,眉頭輕皺。
“有點酸。”
不太符合他的口味。
薑渝衿見狀,把他的那杯橙汁也喝了。
那幾塊糕點她沒吃飽,傅嶼清給她再點了份。
他看著那張小嘴不停地動著,糕點在嘴裏,鼓鼓的。
忍不住掐了掐那張小臉蛋,手附在她的小肚子上,撫了撫,“這裏裝了什麽,怎麽吃這麽多?”
最近小姑娘的飯量大了許多,晚上還要經常起來吃宵夜。
吃飽後,薑渝衿消了會兒食,困意再次上湧。
醒來時,已經到了目的地。
美國的夏威夷很美,傍晚,傅嶼清帶著她在威基基海灘散步。
晚餐是海鮮,薑渝衿平時就愛吃蝦,傅嶼清特意點了兩份。
服務員端著菜上來,薑渝衿卻感到莫名的不適。
傅嶼清剝了隻蝦,喂到她嘴邊。
不知怎麽回事,她覺得今天的海鮮味道很腥。
薑渝衿捂著口鼻,忍住那股吐意,將傅嶼清的手推回去。
“好腥。”
傅嶼清愣了愣,吃了那隻蝦,也沒有感到異常。
微微的涼風吹來,海鮮味隨著清風流入薑渝衿鼻中。
薑渝衿捂著口鼻急忙跑去洗手間。
傅嶼清不安地趕去,在女性洗手間外等著。
薑渝衿吐得眼眶發紅,最後無力地走出洗手間。
傅嶼清上前扶住,“還難不難受?”
“嗯,不想看見海鮮。”
傅嶼清讓服務員撤下海鮮,重新點了份肉粥,薑渝衿這才沒了反胃的欲望,慢慢地吃起肉粥。
或許是身體的不適,薑渝衿沒什麽食欲。
傅嶼清帶她去了當地的醫院。
看著那張報告單,薑渝衿愣了愣,她難以置信地看向傅嶼清。
傅嶼清反應過來,卻怎麽也說不出話。
薑渝衿已經懷孕三周了。
薑渝衿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是不是,要做媽媽了?”
“嗯,我也要做爸爸了。”
對於這個寶寶的來臨,兩人都很意外。
本想著再等兩年,沒想到那晚意外就讓寶寶來了。
當晚,薑渝衿激動得睡不著,懷孕的消息傳遍了她熟悉的人。
下午的晚餐薑渝衿沒怎麽吃,傅嶼清在酒店又叫了一份。
這次的晚餐很符合薑渝衿口味,她吃了很多。
傅嶼清發現,小姑娘真的很喜歡酸的。
上午,薑渝衿在海灘上,看著海上的人衝浪,馳摩托艇,一臉的羨慕。
可她隻能在海邊上撿貝殼,堆沙,和一群小屁孩一起。
薑渝衿丟掉小鏟子,“不好玩,我也想玩海上項目。”
“懷孕不能玩。”
不能玩,傅嶼清帶著她去吃東西。
薑渝衿撿了很多好看的貝殼,裝在一個小瓶子裏。
晚上,她看著杯子裏的貝殼,發著呆。
傅嶼清洗完澡出來,便看到小姑娘一手拿著話梅,一手拿著小貝殼在桌上數,嘴裏還在津津有味地吃著話梅。
薑渝衿準備吐掉話梅核,低頭找垃圾桶,一隻手驀然間出現在她嘴邊,她靠上去,吐掉核,傅嶼清再扔進垃圾桶。
薑渝衿又吃了一顆,傅嶼清笑著捏了捏她的鼻,“吃這麽多,就不覺得酸嗎?”
他看了一眼滿桌的貝殼,問道:“剛剛在想什麽?”
薑渝衿拿著貝殼看他:“我剛剛在想寶寶的小名。”
傅嶼清覺得新奇,問道:“想好了?”
“我覺得小貝殼好好聽。”
“嗯,那就叫這個吧。”
蜜月旅行提前結束了。
薑林和傅爺爺每天輪流著送各種營養湯來。
溫杳和陳苪昔每天都發各種胎教音樂和讀物過來。
四個多月的時候,薑渝衿特別嗜睡,困意一上來,怎麽也抵擋不住。
中午,薑渝衿吃著午餐,陳姨在一旁打包另一份。
“陳姨,這是給傅嶼清的嗎?”
“嗯,準備讓老劉送去。”
薑渝衿吃得有點飽,每天吃飽了就犯困,都沒怎麽去散步消食,再這樣下去,她隻怕要胖死。
“陳姨,我送吧?”
陳姨想讓她好好休息,拒絕了。
薑渝衿:“有劉叔送,我很安全的。”
陳姨這才答應。
劉叔把車內空調調成適中,車窗合上,確保好後,才讓薑渝衿上車。
路上,劉叔和薑渝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沒一會兒,劉叔見身後遲遲沒有回應,又重複了遍,仍是沒有回應,他透過後視鏡看去。
薑渝衿已經靠著椅背熟熟地睡去。
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應著應著就困了。
現在也是她的午睡時間。
劉叔將車開進車庫,給傅嶼清撥了電話。
“傅總,今天太太來給您送飯。”
“上來了?”
“沒,太太睡著了。”
傅嶼清停下手裏的工作,去了車庫。
打開車門,入目的便是她乖巧的睡著,腦袋靠著一邊,兩隻小手安分地交疊貼著小腹。
他彎腰進去,把她抱了出來。
傅嶼清將人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休息室的**,空調度數調到適中,保證室內溫度合適,他的兩個寶貝睡得舒服。
薑渝衿睡了一個多小時便醒了,對休息室已經熟悉得仿佛是家裏的一個小房間。
她慢吞吞地走出去,熟練地坐到傅嶼清腿上。
“給你帶的飯吃了嗎?”
“嗯。”
傅嶼清把手伸到她的小肚子上。
三個多月就開始有些顯懷了但不明顯,現在小肚子有了較明顯的弧度。
薑渝衿知道自己重了,坐了會兒她就自己起來,走到一旁的沙發上。
傅嶼清隻覺得奇怪,老婆最近都不怎麽給自己抱了。
他問道:“怎麽又不要抱了?”
薑渝衿吃了顆話梅,眼饞地看著桌上的橘子。
她回答:“我都重了好多。”
傅嶼清知道她想吃橘子了。
“想不想吃橘子,我給你剝。”
薑渝衿拿了一個,覺得可能不夠,又拿了一個,她把橘子放到傅嶼清桌前。
傅嶼清趁機把她抱到懷裏,邊給她剝橘子邊哄道:“那是孩子的重量,今今沒有重。”
薑渝衿本來就不容易胖,現在懷了孕,也隻是豐腴了些,有了些許肉感,但也沒胖多少。
懷孕前八十八斤,壞了四個月多也就胖了六斤。
薑渝衿張著嘴,傅嶼清給她投喂。
“其實我可以自己剝橘子的。”
“手容易髒。”
一天,薑渝衿和陳苪昔,溫杳三人在餐廳裏吃飯。
火鍋有清湯,微辣,中辣,重辣。
孕婦不能吃太辣,可點了清湯三個無辣不歡的人又覺得沒食欲,於是特殊說明了要微微辣。
吃飽後,三人坐著休息會,薑渝衿靠著窗,眼皮沉重。
她想,合一下眼休息會,是不會睡著的,畢竟這是餐廳。
溫杳和陳苪昔看到合眼的薑渝衿也是這樣認為的。
可結了賬,準備走時,隻有薑渝衿一動不動。
溫杳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今今?”
叫了好幾聲,薑渝衿才醒,腦子一頓混亂。
看了看時間,原來是到中午了。
薑渝衿走得慢,溫杳和陳苪昔也不急,兩人一人在一邊保護著薑渝衿。
薑渝衿走累了,兩人就帶著她找椅子坐。
看著薑渝衿微鼓的小肚子,陳苪昔忍不住蹲下身子,臉輕輕靠在了薑渝衿肚子上。
她疑惑道:“怎麽沒有胎動啊?”
溫杳嗤笑了聲,手指推了推陳苪昔額頭。
“才四個多月怎麽可能就胎動了。”
三人還在說笑,傅嶼清就來接人了。
聽陳姨說她不在家,現在又是她要午睡的時間,她犯困了就容易秒睡,傅嶼清擔心她在外麵,和薑渝衿發了信息,過去接她回家午睡。
傅嶼清牽著她的手,看著她連打了幾個哈欠,眼眶蒙上了一層水霧,還在硬撐著。
林助理在開車,傅嶼清和薑渝衿在後座。
傅嶼清伸出手,讓她靠著,薑渝衿幾乎整個人都在傅嶼清懷裏。
“以後中午就不要出來了,犯困了沒地方睡,早上或者晚點再出去。”
薑渝衿聽著他像個老父親般的叮嚀,忍不住笑了笑,“你好囉嗦啊,越來越像我爸了。”
傅嶼清不爽地咬了口她下唇,又狠狠吻了下去。
“嫌我老?”
薑渝衿紅著臉喘氣,“沒,沒有啊。”
薑渝衿孕吐不是很嚴重,也沒有太焦躁的情緒,每天過得都很舒適。
唯一的缺點就是容易犯困,容易餓。
醫生說這是正常的,薑渝衿也就沒有疑慮。
傅嶼清每天都有在看孕婦注意事項,精心照顧著,薑渝衿被養得十分嬌嫩,所以懷孕期間的不良反應也很少出現。
一些孕婦會因為丈夫的不理解而難過,薑渝衿卻是傅嶼清太理解了,孕婦不能吃的他比她都了解,孕婦敏感的他比她都懂。
薑渝衿懷孕五個月了,每天都喜歡在花園裏散步。
這天,陳苪昔給她發了信息,說她和顧铖又吵架了,最近她來姨媽,脾氣暴躁,容易生氣。
陳苪昔想單獨住幾天,心情好了再回去,老是吵架太煩了。
薑渝衿不放心她,要過去陪著。
薑渝衿肚子的弧度愈來愈明顯,傅嶼清不想她在外邊過夜。
她懷孕了後腦子都不太機靈,他擔心會出什麽事。
薑渝衿撒嬌了好久,又是親親又是叫老公的,傅嶼清才勉強答應。
看著他不情不願的臉,薑渝衿安撫地抱緊他腰身,軟著聲安慰:“乖啦,我就去住一晚上,明天就回來了。”
傅嶼清親自送到了酒店。
臨走前,薑渝衿親了親他嘴角,“我走啦?”
“嗯。”
“對了,不許告訴顧铖昔昔在這,昔昔現在不太想見他。”
“嗯。”
傅嶼清看著慢吞吞移動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視角裏,仍舊不舍得收回視線。
陳苪昔大大咧咧的,怎麽照顧好他的兩個寶貝?
萬一晚上老婆肚子肚子餓了怎麽辦,誰給她送吃的,點外賣又不健康。
明天的早餐呢,酒店早餐做的隨意,老婆挑食不吃怎麽辦?
傅嶼清越想越接受不了。
最後,他還是發了個定位過去。
【把你女朋友接走。】
對方辦事效率也高,很快便趕了過來。
門鈴響起,薑渝衿去開門。
她和陳苪昔才待了不到一小時,怎麽人就追來了。
看到顧铖身後的人,薑渝衿了然。
顧铖和她道謝後,向陳苪昔走了過去。
薑渝衿看著不遠處的傅嶼清,眉頭皺了皺,她質問道:“不是說不許告訴他嗎?”
傅嶼清上前,輕輕環抱她,額頭靠在薑渝衿肩上。
“可我不想和今今分開過夜,我擔心。”
傅嶼清見她氣消了些,悄悄牽起她的手,不顧裏邊的爭吵,把人帶下了樓。
薑渝衿還是不怎麽放心陳苪昔,和傅嶼清在一樓的待客區坐著。
她給陳苪昔發來了信息,告訴她自己在樓下。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陳苪昔還沒有下來,薑渝衿有些困了,平時這個時候她都睡了。
打哈欠的小動作被傅嶼清捕捉到。
他把人抱進了懷裏,安撫地輕揉著她的小手。
薑渝衿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十一點半的時候,顧铖才把陳苪昔哄好。
兩人下樓,一眼就瞥見了待客區的夫妻。
傅嶼清輕吻了吻薑渝衿嘴角,抱著她起身,向那兩人走去。
“兩位下次吵架吵快點,我老婆等不了那麽久。”
陳苪昔:……
顧铖:……
臨產前,傅嶼清很不安,他看了不少孕婦難產離世的新聞。
深夜,他悄悄坐起,輕手掀開了一角被子,他俯身,隔著睡衣輕吻了吻鼓起的肚子。
他輕聲道:“小貝殼,出來時要聽話些,讓媽媽少辛苦點好不好?”
回應他的,是小貝殼輕踢了踢肚子引起的胎動。
生產時很順利,寶寶很快便出來了。
醫生都說很少見過這麽順利的。
是一個男寶寶。
薑渝衿抱著寶寶,“小貝殼好乖啊,媽媽愛死你了。”
傅嶼清給小貝殼取了名,叫傅臣堇。
堇同衿,傅嶼清臣服於薑渝衿。
小貝殼很乖,不怎麽哭鬧,很好帶。
三歲的小貝殼,每天都和傅嶼清搶床。
“爸爸,你昨天都和麻麻睡了,今天到我了!”
傅嶼清冷著臉把小團子拎到門外,“多大了,自己睡!”
一家三口去拍了張全家福,相框放在小貝殼房間裏。
拍照前,小貝殼認真地對薑渝衿說:“麻麻,我現在是小男子漢,也可以保護你了!”
傅嶼清把他從薑渝衿懷裏抱走,抱到自己懷裏。
“小男子漢就不該讓媽媽抱,媽媽會手酸。”
小貝殼懂事地點頭,“我不會讓麻麻辛苦的,以後我都讓爸爸抱!”
薑渝衿笑著親了親小貝殼肉肉的臉蛋,頭上傳來一陣輕咳,薑渝衿也親了親他。
“傅嶼清,遇見你真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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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啦,番外想看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