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囚禁

百裏失笑要找她?樂璿微微皺眉,他的確該好好跟她談談,以他的性格,實在不該做那縮頭烏龜。

樂璿抿了抿唇,便與紅帕一同走到了她說的湖邊。因為玉潭湖常年流水不止,所以瀑布下的小水潭也常年不凍,即便是大雪封山的寒冬臘月,那小小的湖泊也吸納了所有的雪花,呈現著格外翠綠的顏色。風景雖美,卻荒無人煙。

樂璿抿唇,回頭看著紅帕:“百裏失笑呢?”

紅帕撲通跪倒在地,將雙膝都跪在了雪地之中,才微帶著抱歉地開口:“紅帕妄對王妃對紅帕的信任,是我騙了你!”紅帕說著話,便已經是滿臉的糾結好自責,可就算王妃對她再好,她也永遠隻有一個主子啊!

樂璿抬眼,才從那一片茫茫白雪中依稀看見了一個白色身影,樂璿微微眯了眯眼,怎麽無緣會在這裏?她有事兒要找她?關於今日楚喬送來的那個盒子,樂璿有太多太多的問題要去問問這個無緣,既解了玄淩玨的心結,也算是樂璿的一點小私心,她與玄淩玨都一樣,從小就沒有享受過太多的親情,若是無緣真的是玄淩玨的母親,她與玄淩玨,都多了一個親人。

樂璿心下想著,人已經逐漸向無緣走去,可才行了不遠,便覺得腦後忽而一痛,隨即便沒了知覺。

看著王妃頹然倒下的樣子,用掌刀將樂璿劈暈的紅帕不由得苦了一張臉,看著逐漸走過來的大姑姑,不禁有些猶疑:“王妃是個好人,大姑姑您一樣要這樣對她麽?”

天色有些暗,無緣在白色的紗帳下看不清紅帕的神情,但她仍可以聽得見紅帕話語間的濃濃哭腔,便不禁冷冷一哼:“不過個把月,便將你的心都給收買了麽?紅帕,你可別忘了,誰才是你的主子!吃裏扒外的人,在我雲。雨坊是個什麽下場,你應該比我清楚!”

紅帕咬了咬唇,不敢反駁,隻是將已經暈厥的王妃架起,這無緣不知從哪兒變出一把油紙傘,竟帶著紅帕從那小湖泊上緩緩走過,原來那湖泊的一角上有數個石階,已經被湖水浸沒,除了那知道位置的人,其他人都無從發覺。

紅帕背著樂璿,隨著大姑姑一步不差地往那瀑布的方向走去,走到瀑布底下,紅帕才發現那因為長滿了苔蘚而看起來是連在一起的山石,其實不過是兩塊互不相連的石頭,左手方向分明有一個別有洞天的小路,幾乎是橫著夾在兩塊山石之間的,因為開口衝向了瀑布的側麵,所以幾乎沒人能夠發現。

轉進了小路,便可以看見一條蜿蜒向上的石階,因為天色暗了,看得不甚清晰,無緣便抽手拿出了火折子,一邊照路,一邊拾階而上。

不多時,便看見一個修的極平整的山洞,裏麵石椅石桌一應俱全,顯然是有人精心打造的山中洞天。

因為下雪的緣故,這小湖水到底還是有些上漲,紅帕與無緣的鞋都已經被涼水浸透,到了這山洞,紅帕便將王妃放在了石椅上,不禁狠狠地抖了抖,雖然不曾濕了衣物,但濕被那冰涼的湖水濕了鞋子,整個人也變得格外難受。

紅帕歎氣:“大姑姑,湖水太涼,小心寒氣從腳下侵蝕了身子,要不就把腳下的鞋褪下來晾涼吧,反正就我們三人,也不怕玉足被人瞧了。”

無緣緩緩搖頭:“先將王妃綁好,喚醒了吧!我有事要問她!好歹是佛王妃,死也要讓她死個明白!”

無緣微微歎了口氣,不曾看紅帕,隻是用手上的火折子將周圍的壁燈點燃,因為這個地宮不算十分封閉,倒也不怕被熏壞,這一點無緣仍是十分肯定的,畢竟她對整個地宮都了如指掌。

紅帕恭敬點頭,便從腰中抽出了天蠶絲,將王妃的手腳都緊緊捆住,才去搖她:“王妃,醒醒。”

樂璿幽幽轉醒時便看見了一身雪白鬥笠的無緣與滿臉愧疚的紅帕,看見樂璿轉醒,紅帕仍是先開口道歉:“王妃,雖然紅帕也不願,但……紅帕必須要聽大姑姑的話!”

樂璿並沒有要因為紅帕敲暈了她而追究的意思,這個紅帕隻是個棋子,她清楚的很,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隻能是無緣。

樂璿微微抿唇,才抬眼開口,眼中是讓紅帕都震懾的平靜:“平白無故將樂璿綁進地宮來,無緣姑姑這是什麽意思?”

無緣隻是冷冷一哼:“你一直昏迷竟知道這是地宮?王妃果然是精明,不過也正是因為你的精明,所以我才必須將你除去,把你留在佛王身邊,早晚是個禍害!”

樂璿皺眉,無緣的聲音平靜冷漠,一點兒也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可她不是前幾日才說過要跟她們聯盟,共同對付皇後麽?

樂璿並未著急開口,隻是將那烏黑的眸子微微轉了轉:“就隻是因為我得了你兒子的心?”無緣不禁後退了幾步,從朦朧中看著那個毫不掙紮的王妃,她剛剛的話讓無緣幾乎渾身顫抖了許久,她覺得自己已經隱瞞得足夠好了,除了那幾個人以外,根本沒人知道,可這個丫頭怎麽可能會知道這種機密?

那若是這丫頭知道了,那玨兒會不會也……

無緣幾乎不敢想,玨兒若是知道了,一定會恨死了她!

樂璿平靜地看著無緣那無故顫抖的白紗,輕輕彎了彎唇:“被我猜對了不是麽?既然都已經敞開了聊了,便不如別遮遮掩掩了,將你那鬥笠摘了吧,你也能看清楚我到底長什麽模樣,我就不相信,你不好奇自己的兒媳婦是美是醜。”

無緣冷笑,一伸手,便摘下了她帶了十五年的鬥笠,可臉上的麵紗卻未摘,隻留出一雙眼睛來冷冷地瞪著樂璿:“我是那個早該死了的靜元皇後不錯,不過你似乎太自作多情了,別以兒媳婦自稱,你這個王妃的位置,不過就是個交易,當真以為我不知……”

靜元皇後的話戛然而止,相反,她不禁微微眯了眯眼睛,盯著樂璿的頭頂瞧了許久,以前隔著白紗,她根本看不清樂璿的裝束,如今仔細打量,她居然在樂璿的頭上發現了那地宮的鑰匙?

靜元皇後咬牙:“我倒是小瞧了你,樂仲那老賊竟派了個好人兒,你如今,已經這麽得玨兒心?他將那朱釵送給了你?!”

樂璿看著靜元皇後的反應,她顯然是知道這朱釵的來曆的,便微微抿唇:“我不是樂仲那老賊派來的!我是站在你兒子那邊的,這個朱釵,分明就是我跟玨一起發現的!靜元皇後,你經曆的事情我很同情,但請別將所有人都當敵人!”

樂璿的眼睛直視著這雙她曾看錯的眼睛,不得不說,這雙眼睛幾乎是元家人的招牌,玄淩玨那深邃黢黑的眼眸,也是遺傳了靜元皇後的啊!

“哈!”靜元皇後冷冷一哼,“笑話,你當我雲。雨坊會連你的出身背景都查不出麽?十五歲從樂府走出,每年待在一個達官顯貴身邊,不出一年,這達官顯貴必定會因意外而亡,十五歲時,在烏蘇河畔遇見當年的烏縣縣令李誌,結果當年五月李誌便失足墜河而死;十六歲時,在北鶴鄉遇見當時在那裏查案的禦史台盧樂合,結果不出三月便在一個午夜被一個黑衣人殺死在自家屋內;十七歲時,在明莊遇見了菊香州府尹薛正,結果十月末薛正便因暴病而終;十八歲時,莫名出現在蕭山別苑,結果玨兒安插在朝堂上的所有勢力全部被遣散,還差點兒就被人刺殺!樂府三小姐,你不要告訴我,這一切,都隻是巧合!”

樂璿眨了眨眼睛,這個靜元皇後居然將樂萱這些年的所有行蹤查的一清二楚,是因為一直懷疑她麽?

可她一直以為,無緣是對她拋了橄欖枝的啊!

思索了片刻,樂璿忽然抬眼,靜元皇後所謂的示好、所謂的結盟,不過是希望在不驚動皇帝、不驚動玄淩玨的基礎上好好監視自己,所以,一開始,靜元皇後便是不相信自己的。隻是這幾次的事故發生下來,靜元皇後發現了她的心思和能力,便實在擔心了玄淩玨的安危,才冒著可能被發現的危險,才真正對樂璿動了殺機。

樂璿抿唇,她要怎樣解釋那前幾年的所作所為根本與她無關,她是玄淩玨的樂璿,不是樂仲那個棋子樂萱!

說她穿越、說她借屍還魂、說她大徹大悟?樂璿冷冷的暗自嘲笑,她現在已經是一個階下囚了,說什麽,都不過是在推脫罪責,企圖逃過一死罷了。

靜元皇後看著她的冷笑,不禁微微眯了眯眼睛:“你居然還笑得出?”

樂璿抬眼,用她燦亮的眸子直視著靜元皇後的眼睛:“我現在說什麽你也不會信,我也懶得說,你若是這麽相信你自己的猜測,那就殺了我吧,反正你兒子已經恨透了你,也不怕再填一條殺害他妻子的罪責!”

樂璿的話顯然奏效了,靜元皇後微微眯了眯眼:“你說,玨兒知道了……我還活著?”

樂璿微微歎氣:“他連自己母親的生死都沒有權利知道了麽?因為你的死,改變了玨整個的人生軌跡,他在幾天時間裏,失去了他曾經最為珍視的一切。你知不知道他做惡夢的時候會喊著你的名字要問為何拋棄他?你知不知道他每年正月十五過生日的時候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隻因為那天也是你的忌日?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去世,讓他所有的親人都對他冷眼相待,連親生的大哥都不例外?你知不知道他每天花那麽長時間誦讀經文,為的就是乞求佛祖保佑你魂魄安生?你……”樂璿微微抿唇,冷冷一笑,“是,你怎麽可能知道!”

元荷有些怔忪,這個樂萱真的如蝶兒所說,是樂仲派到玄淩玨身邊的細作麽?為何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充滿了對玄淩玨的愛意,仿佛當真是與玨兒同甘共苦過一般?

樂璿微微抿唇:“你就這麽看不慣玨有自己的幸福麽?他這一生最珍視的兩個女人,你已經親手摧毀了一個,現在,準備摧毀另一個麽?那你幹脆徹底一些,蕭山別院裏還有我與玨的一雙兒女,你也一起摧毀了吧!”樂璿的聲音平靜,雙唇緊抿,眼睛中是滿滿的沉穩和深邃,這神色,像極了玄淩玨。

連元荷也看得慌了神,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沉穩的女子,她已經戳破了她全部齷齪事,可她竟如同沒有一絲慌亂一般,整個人沉靜安穩。

樂璿微微歎了口氣,她的激將法看起來奏效了,不能再這麽強勢了,好歹她也是靜元皇後的兒媳婦,說真的,她雖然不常看電視,但那些婆媳之間的家長裏短恩怨糾葛還是讓她每每看到都會不寒而栗,如今她也為人妻為人母了,她的這個婆婆更是對她充滿了敵意,她可不想就這麽處理她們的婆媳關係。

樂璿微微勾了勾唇,換了一副語重心長的神情:“母後應該是一時被人挑唆了,才會以為我要害玨,你就算不相信我,也不相信玨的心思和眼光麽?他當真會看不出我是真心還是假意?退一萬步,就算是玨當局者迷了,還有弘虛大師,他活了一輩子,這麽相信我,難道也是我裝的夠好?母後,有時候一個人的曆史不能證明一個人的現在,人類的複雜,就在於她始終在成長。您對我之前的全部指責我統統承認,隻有一條,我是真心實意地,想跟玨過一輩子。”

元荷稍稍遊離的眼神卻匯聚在了一處,冷冷一笑:“你以為,我是來給你伸冤的麽?無論是是不是細作,我兒對你動了心是事實,你就必須死!玄家人都是情種,我決不允許,玨兒會因為女色而忘了他的正事兒!”

樂璿冷冷地吸了一口氣,元荷現在的眼神,仿佛是一個歇斯底裏的女人,她苦口婆心地說了這些,根本不曾改變她的殺機。

樂璿微微沉了沉眼眸:“我發誓,如果我死了,玨反而會忘記正事兒,不信我們就賭一把!”

元荷微微眯眼:“怎麽賭?”

“為了避免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麵,你可先試試找個死屍去扮成我的模樣,我的這身衣服換給她穿,找張人皮麵具給死屍帶上,看看玨是什麽態度。”

元荷微微皺眉:“你是在拖延時間?”

樂璿微微淺笑:“手腳都束縛住了,我還有什麽可拖延的,若是我賭輸了,不還是一死麽!你就這麽不希望我過了這個年麽?”樂璿的眼睛裏是滿滿的自信,就好像是要跟元荷簽署什麽合同一般。

元荷微微側眼瞧了紅帕一眼:“去按照王妃的話準備吧,我倒要看看,我兒會不會這點兒性情都沒有了!”元荷歎氣,回手將樂璿頭上的朱釵拔了下來,“我沒認可你以前,你沒資格帶我玄家的東西!”

看大姑姑走了,紅帕才微微皺眉,慌將樂璿的手腳解開:“王妃,綁疼了麽?大姑姑以前不是這樣的,她……一直都是個很慈悲心腸的人,真的不知道究竟是聽了誰的讒言才會如此!還好王妃機智,您在這兒略等等,等過了這兩三天,我就偷偷告訴王爺,讓他來這兒接您。”

樂璿點點頭:“你先按照母後的要求做吧,我把衣服換給你,有時間記得帶套厚衣服給我,我有點冷。去吧,走得太晚,母後會起疑心。”

“是!”紅帕微微點頭,大姑姑真的是靜元皇後詐死後的隱姓埋名嗎?那豈不是說她還服侍過皇後了?紅帕微微咬了咬嘴唇,一邊往外走,一邊浮想聯翩,要是他知道了靜元皇後還在世,應該會很開心吧?

等到她回京,也該去見見他了!

山洞中隻剩下樂璿一個人,樂璿才微微抿唇,怎麽辦,明天就是除夕了,她原本是打算用解藥抵擋一半,再讓玄淩玨用他學會的針灸術緩解一些的,誰知她卻被關在了這個鬼地方,明天恐怕蕭山別院要是一場動亂了,誰會有閑暇來這裏看她呢?

樂璿向荷包摸了摸,那半份的解藥還在,隻是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挨得過。

若是挨不過,她是不是就要離開玄淩玨,離開川川月月了?

樂璿知道她現在逃了隻會讓靜元皇後更加不信任自己,所以,在玄淩玨找來或靜元皇後篤定了放她的信念以前,她必須呆在這山洞之中,即便是死,也要死在這裏。

樂璿微微歎了口氣,在這山洞裏根本分辨不出時間,既然沒有別的出路,便在這兒先睡一覺吧,也許過會兒蠱蟲蘇醒了,她就又有得受了!

上次攔截四皇子的運貨車的時候蘇醒的蠱蟲,雖然隻有一瞬,已經叫她刻骨銘心了。

與安靜的山洞不同,蕭山別院如今已經是一派混亂,已經是深夜了,可整個別院卻如同白晝一般,樂璿原本便安了不少的燈籠烘托過年的氣氛,如今又人手一個燈籠,幾乎要將整個蕭山翻遍。

玄淩玨抿著唇,渾身上下散發的怒氣比耳邊的寒風還冷,樂璿怎麽可能在蕭山失蹤,他保護得極好的蕭山,怎麽可能失蹤!

忽然想起樂璿突然出現在蕭山的模樣,玄淩玨不由得脊柱僵直了一瞬,心中仿佛被什麽重重地擊了一下,霎時整個人失去了所有血色,樂璿不會就這麽回到了她的世界了吧?

“幹嘛呀,我就是偷偷下山去喝酒吃肉了,不用這麽興師動眾地找我吧?”百裏失笑才剛剛回到山上,倚在門框上巧笑嫣然,他顯然還不知道樂璿失蹤的事情。

玄淩玨抿唇,並沒有要回答百裏失笑的意思,他如今已不願聽別人說了什麽,他滿腦子都在想樂璿究竟為何失蹤,如今已經將近子時,若她再不被找到,即便沒有性命危險的她,恐怕也要被蠱蟲吞噬了!

慧律微微歎氣,向百裏失笑解釋:“是王妃失蹤了,如今已經是深夜,卻不見王妃身影,我們已經四處找過了,沒有結果。”

百裏失笑的鳳眼霎時瞪大,纖眉緊緊皺在一起:“樂璿不見了?!”

百裏失笑不顧什麽禮法,抬眼便瞪了玄淩玨一眼:“你究竟帶個了樂璿什麽!你記得,她若有意外,我我要你拿你的一切來償還!”百裏失笑的神色極正式,哪裏還看得見一絲妖嬈頑劣的樣子。

說完,百裏失笑便跳上了房簷,他始終是相信站得高看得遠的。

百裏失笑咬牙,明日便是除夕了,也許就隻是樂璿送給大家的一個小小的惡作劇,也許,現在的樂璿正躲在哪兒偷笑,嘲笑這這群來回奔波的傻子呢!

“烽火戲諸侯,可一點兒都不好笑!”

紅帕裝作若無其事地回到了別院之中,這別院的氣氛到底是讓她有些心悸的,等到王爺知道了是她幫助大姑姑擄走了王妃的,恐怕說什麽也不會留她了吧?會留她一條命麽,她還有個秘密要告訴一個人!

找了整整一夜,等到天亮的時候,所有人手中的燈籠都忘記要放下,便要往玉潭峰的方向去尋人。

慧律攔下的大隊伍:“這茫茫雪山上都沒有腳印,王妃是怎麽能走那麽遠的呢?就算是百裏失笑,也沒辦法直接跳上山頂吧?”

腳印?玄淩玨恍然,他就覺得湖邊有蹊蹺,卻一直找不出理由,原來在這裏!

玄淩玨猛地轉身向瀑布跑去,滿院的僧侶無法,便也往湖邊奔去。

因為這裏不算大,也沒有藏匿的地方,所以過來找人的僧侶不多,雪地上的腳印還算清晰可辨,玄淩玨微微抿唇,瞧著從樹林中走出的那一條蜿蜒的腳印:“這條腳印,從那邊的樹林中而來,卻不見回去,這個腳印……”

“啊!”茗燃驚呼:“王爺,您別嚇我們,有去無回,是掉進那湖水……”

還未等茗燃說完,不遠處的百裏失笑便已經跳進了那冰冷的湖水之中,尋了幾圈都無所收獲,才聽聞有人在別院的角門處大喊:“王妃尋到了,王妃尋到了!”

玄淩玨抿唇,急匆匆往聲音的方向奔去……

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