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酥抿了抿唇,不再追問,一邊往後院走,一邊小聲地吐槽,“開了十幾年的點心鋪子就會做個燒餅,真是夠笨的……”

陶老三臉色一僵,理所當然地挺了挺胸,“誰讓你娘隻教了我怎麽做燒餅了!”

隨即他像是想到什麽,眸色中閃過一抹晦暗,抬腳朝後廚走去。

陶小酥將手指上的傷口處理了一下,抬腳進了廚房,見陶老三正在案桌上將一大團麵摔得哐哐響,不由地想到了一個絕好的主意。

她拉住陶老三的胳膊,笑嘻嘻地看著他,“爹爹,咱們鋪子裏的生意一直冷冷清清的,今天就不做燒餅了好不好?我們換個新點心做做行嗎?”

“不做燒餅?”陶老三人生中第一次犯起了愁,“不做燒餅咱們賣什麽?”

“哎呀,反正你那些燒餅到最後也賣不出去,”陶小酥擺了擺手,絲毫不顧及自家爹爹碎了一地的玻璃心,笑得像個小狐狸,“我教你做一種新的點心,保準鋪子的生意能紅火起來。”

“哦?快怎麽做?”陶老三來了興致,將案桌的位置讓了出來。

陶小酥神秘兮兮地挑了挑眉,帶著他將已經揉好的麵團揪成小劑子,放在烤燒餅的爐子上烤著,等麵包出鍋後又用刀從腰部劈開,弄了些炒熟的肉末和菜葉子夾在中間,一個中式漢堡包就做好了。

陶老三狐疑地拿了一個在嘴裏咬了一口,嚼了幾下後瞬間眼睛發亮,“閨女,這是什麽點心,鬆軟,還能夾著菜吃,味道真不錯!”

陶小酥想了想,突然捂嘴偷笑,“這叫漢包包,是我以前看別人做過的,這些麵大概能做個幾十份,我們先做了看看售賣的效果。”

“好,我再吃一個就做!”陶老三狼吞虎咽地又往嘴裏塞了一個,這才動手照著之前陶小酥的樣子做起來。

趁陶老三學得入神,陶小酥悄悄拿了一個漢包包朝前麵鋪麵的櫃台走去,將漢包包塞進了聚財小蟾蜍的嘴裏。好在小蟾蜍的嘴夠大,一個漢包包放進去剛好,她摸了摸小蟾蜍的頭,抬腳離開了。

她覺得之前莫名出現在腦子裏的聲音應該不是幻聽之類的,覺得應該試試投喂小蟾蜍,萬一真有什麽穿越福利等著她呢。

回到廚房,父女二人分工合作,很快做了幾十份漢包包,陶小酥張羅著讓陶老三將漢包包擺在鋪麵上,自己則找了筆墨寫了個加粗加大的“漢包包”三個字掛在門頭上。

不一會兒,很多人被這特別的香味吸引了過來,卻沒有人上前來問價格,一個看起來有些家底的中年婦人走了過來,看著漢包包猶豫不決,“姑娘,這點心是什麽?我們這好像從來沒見過啊,這,這能好吃嗎?”

陶小酥轉了轉眼珠,從鋪麵上拿起一個熱騰騰的漢包包,用刀切成均勻的幾份放在盤子裏,朝中年婦人遞了過去,“嬸子,好不好吃,你嚐嚐不就知道了,先嚐後買,不讓您花冤枉錢!”

“啊?這,我就不客氣啦。”中年婦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從盤子裏捏出一小塊放進嘴裏慢慢咀嚼,頓時眼前一亮,從荷包裏掏出一粒碎銀,“好吃!這怎麽賣的?給我來五個!”

其他人一見可以先嚐嚐,紛紛朝盤子裏伸出手,吃完後各個都露出意猶未盡的樣子,生活富餘的人都掏出銀子買了幾個回家嚐個鮮,幾十個漢包包瞬間被搶售一空。

陶小酥抱著鋪了厚厚一層銅板的小木盒,喜滋滋地坐在櫃台後麵數銀子,趁著陶老三興衝衝地跑到後廚和麵,她探著身子朝小蟾蜍的嘴裏摸去。

這一摸,瞬間笑開了花,收回手時,手心裏多了三枚圓不隆冬的丹藥,黑乎乎的,還帶著一股子濃烈的藥香味,一看就不是凡品。

她趕緊回房找了個瓷瓶裝好,鎖進了梳妝台的最下層,這麽好的東西,一定要藏好以備不時之需。

她那個便宜爹身份神秘,雖然裝了十幾年的慫包,但從那天打人的架勢上看,她感覺老爹的身手好像不一般,不然她也不會讓他一個人對敵的。

因為頭一天準備了幾十份漢包包都被搶空了,第二天陶小酥和陶老三直接一口氣做了幾百份。

可能是昨天賣出去的漢包包起到了一定的宣傳效果,所以今天剛擺上鋪麵,很多堵在鋪子門口的客人就圍了過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賣空了。

陶小酥抱著裝錢裝得都快滿出來的小木盒,不住地感慨,這大概就是吃貨的力量吧!

鋪麵上無貨可賣,陶小酥便決定早早地關門,剛搬了一塊門板準備裝上,就看見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倒在門口。

她放下門板跑過去,兩根指頭捏著男人身上的一根布條將人翻個麵,又伸手探了探鼻息,頓時悄悄鬆了口氣,起身朝後廚跑去。

“爹爹,咱們門口睡了個人,好像暈過去了!你快去看看!”陶小酥拉著陶老三的圍裙朝外走著,將他拉到門口。

陶老三湊近看了看,眸色瞬間幽深,急忙抬眸四下張望了一番,將人從地上抱起來往後院走去,“這乞丐怕是餓暈了,我先給他清理一下,閨女你去將門關上。”

“知道了。”陶小酥嘴裏答應著,心裏卻在琢磨老爹剛剛那樣子是什麽意思,琢磨了半天也想不出來,索性趕緊關了門,去後廚燒熱水。

陶老三連著朝門外倒了三盆看不出顏色的汙水,這才擦著頭上的汗走了出來,嘴裏卻納悶地嘀咕著:“好好的一個小夥,怎麽邋裏邋遢的……”

“清理幹淨了?我去看看。”陶小酥出了廚房,朝陶老三的房間走去,剛進門,看見躺在**人事不知的男子頓時愣住了。

**的男子很是年輕,棱角分明的臉上五官周正,濃密的長眉斜飛入鬢角,高挺的鼻梁,線條淩厲的薄唇,雖未睜開眼,但隻一眼就能看出這男人的氣勢不凡。

“爹,他為什麽還不醒?”陶小酥用兩根手指捏著男人的下顎將他的頭部左右翻轉,抬眸神色如常地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杵在旁邊的陶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