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弄的啊?”

他說完沒抬頭, 就在她耳邊喘息。

浴袍的質地有些硬,溫池雨後頸那片略略被撐起一個小弧度,他氣息就那麽灌進去。

溫池雨能感覺到整個背脊都輕輕顫栗了下, 心跳快到, 讓她難以呼吸。

她下意識想躲, 腰被他手掌輕抬了下,又壓回去。身體更近了點, 溫池雨覺得整個人都濕漉漉起來,她關節發白的抓著他。

他沒動, 她臉頰脖頸被反複親吻,下巴被他碰了下,又捏過去吻, 每一處都被吻。

“是不是怕了?”他低聲, 手指刮過她唇上濕糯的水痕。

溫池雨沒說話, 低著挨著他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快化了。眸子垂下, 模糊的視線順著,他脖頸線蔓延往下, 看見他因為呼吸起伏的胸口,再往下少年人好看的輪廓和線條,清晰的暴露在她麵前。

而後溫池雨看見了, 她一直跨坐在那兒。

她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了, “…沈赴野。”

他伸手碰了碰她的臉,將她的長發攏到耳後, “嗯。”

她抱緊他的腰, 臉藏起來, 又叫了聲他, “沈赴野。”

這次沈赴野低散的笑起來,“溫溫也想了啊。”

那會兒全是霧氣,不知是她眼睛裏的,還是四周房間裏本來就有的,反正昏得特別不真實。

酒店房間的門鈴忽然被按響,溫池雨身體抖了下,將他抱得更緊。

“別磨。”沈赴野喉結滑了下,“我叫了衣服送洗。”

溫池雨愣了愣,輕輕鬆開手。看著他去浴室將他們兩的衣服拿出來,路過她要去開門時。

溫池雨突然伸手拉住了他。

他腳步頓下,垂眸看她。

溫池雨也在看著他,他頭發洗過後沒吹現在有些亂的垂在額前,眼尾還留著紅暈,浴袍鬆垮穿著,哪哪兒都透著招人的懶散慵懶勁兒。

溫池雨看了會兒,門外門鈴又響了下,手指這才慢吞吞鬆開了他。

他打開門,站在門口,在問酒店工作人員洗完烘幹需要的時間,聽對方說完後,選擇了加急。

過程不到兩分鍾,門又被關上。

溫池雨已經將自己埋進被子裏,她感覺到床側重了下,接著被他從身後抱住。

房間裏的燈在上一秒被關了,她臉壓在被子上,眼前一片漆黑。

這個黑還沒維持多久,熱度就燒上來,臉頰變成被他指腹壓著,唇壓著。

“這麽小氣了啊。”他低笑著故意逗她。

溫池雨沒出聲,腰被他撈起。手想摟他,又發軟的夠不著,他感受到脖頸低下來讓她環著。

他手心的熱度比任何時候都熱,是男生才能有的那種肌膚溫度。溫池雨忽然感受到什麽,又怕起來,將他脖子摟得好緊。

他低頭來一遍一遍吻她,來來回回。

可情最濃時,他又停下來,在那片昏透了的暗色裏,眼眸漆黑看著她問,“要我嗎?”

溫池雨抬起視線看他,少年的眼尾比剛剛還要紅,這是那種隻能在徹底動了情才會出現的神色。

這樣近到不能近的距離,體溫互相熨著,她實在有點忍不住,主動去親他。

在這個瞬間,她承受了所有的沈赴野。

她將他摟得更緊,呼吸也猛地收緊,她纖弱的脖頸和脊背,然後她全部的呼吸起伏和反應都暴露在他麵前。

她本能的叫他名字,又依賴又有些膽怯:“…沈赴野。”

他抿著唇,啞著嗓子“嗯”了聲,別的什麽都沒說。

溫池雨什麽也控製不了了,抱著他,聲音帶了些哭意,又叫他,“沈赴野。”

他這次沒出聲,喉結滾著,眼睛低垂著。

溫池雨受不住,喘息著在他耳邊,聲音軟軟的小聲說著。

沈赴野聽不得她這樣,細細糯糯的聲音,又燙又癢的呼吸,粘透了也纏人透了。

她不明白這樣會發生,他用他最後的良心警告她:“你最好別哭。”

後來好像夜深到城市所有霓虹都關了,黑漆漆的一片。那時氣氛熱到降不下,溫池雨哭得眼皮有些發紅,正趴在他肩上。

他扶穩她的腰,不讓她顫抖著躲開,另一隻手撐開她的手和她十指緊扣,然後低沙的聲音貼在耳旁,哄她:“再陪陪我。”

他們兩呼吸都有點喘,夾雜著很重的心跳聲。鋪天蓋地滾燙喘息裏,她腦子混混沌沌的,碎得說不出話來。

如果非要形容,就像身體從內到外都是沈赴野的味道。

意識恍惚時,好像記得被抱去洗澡,身上的水珠被一點點擦幹。他抱著她坐在他腿上,窩在他懷裏,他先用浴巾耐心溫柔的將她的頭發水汽擦幹。再抱著她去拿電吹風,幫她將長發吹幹。

溫池雨太困了,在他頸側貼了貼,又不老實不知是去聞他身上的味道,還是去咬他。他手上動作頓了下,沒阻止,放任她為所欲為。

再後來,徹底睡著了,斷斷續續,隻能記得他們的體溫互相熨著。她好像動了下,身旁的人將她抱得更緊。

她很久沒有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太久太久了,所以睡夢裏也一直緊緊貼著。

那個夜晚,仿佛她每個輕微的小動作,都及時被安撫。

早上是被手機鬧鍾震醒,那會兒天還沒徹底亮。房間裏沒開燈,窗簾一晚上都忘了拉,現在有些朦朧不清的光線透進來。

溫池雨眼睛沒睜開,手去摸手機在哪兒,但有人先一步將她的手機鬧鈴給關了。

她怔了下,緩慢的回過神,昨晚所有的記憶湧進腦子裏。

她體溫慢慢泛起熱,閉著的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

他眼睛還閉著,頭發被壓得有點亂,睫毛很乖的倒著……

溫池雨目光輕輕的看著,呼吸也輕輕的,視線從他下頜往下,在脖頸兒不受控的停滯了下來。

溫池雨看著,有點忍不住,她伸手手指輕輕摸了他喉結那的紅色印兒一下。

在指尖和他喉結碰到的那秒,他全身緊了下。

他還沒睜開眼,攔著她腰的手臂緊了點,下巴抵在她腦袋上輕蹭了下,聲音就這麽帶著困倦勁兒,懶懶的出現——

“誰弄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