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火燒地下道1
安蘭的靜逸恰恰是熊鑫最怕的,暴風雨來臨之前一切都很靜。熊鑫一邊防備著怪異狗偷襲,一邊思索著如何帶著同事們全身而退。如果任何人在這裏有什麽閃失,以他現在的身份,回去之後根本就無法交差,搞不好真有牢獄之災等著他。可靈說他有高升的機會,前提條件是他得活著。這話想起來都讓熊鑫覺得又可氣又可笑,隻要活著,每個人都有希望,除非那個人是一坨爛泥,永遠都扶不上牆的那種,熊鑫自認自己不是那種爛泥,最起碼也是他去找吳老頭時在農村裏看到的那種和稻草混合在一起的泥,起碼可以扶得上牆。
想到可靈,熊鑫突然記起,臨別前可靈曾經要給他一個香囊,千叮萬囑的交代要在最危險的時候才用。熊鑫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最危險的時候,也不知道該不該用,難道這種東西是一次性的麽。
“管不了了,現在這種時候,隻要安蘭眨一下眼睛或者隨便采取一點動作,我們就隨時可能變成灰;那隻怪異狗如果接二連三的攻擊,不被它咬死也會被它給糾纏得累死,現在都是生死攸關了,此刻不用更待何時。”他一手摟著呆呆的楊莊,一手在衣袋裏**,眼睛則盯著那隻怪異狗。可是,所有的衣袋都摸遍了,還是沒有那個香囊的影子,摸摸脖子,也沒有戴著。他不禁笑起來,自己根本就沒有佩戴首飾的習慣,怎麽可能把那個香囊戴在脖子上呢。轉眼看了看對麵的安蘭,一個字,美;兩個字,詭異。這時候忽然想起,原來自己一直心懷馬媛,那個香囊自己悄悄的放在馬媛的衣袋裏了。熊鑫本來心中還有些失落緊張,可是想到馬媛現在安然無恙,臉上僵固的表情也舒緩了許多。香囊在馬媛那裏,安蘭也在這裏,起碼現在馬媛是安全的。
張明洪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拔出手槍對著怪異狗了,熊鑫看了他一眼,快速的看了看安蘭,從張明洪的眼神中他讀到,手槍不知道該對著怪異狗還是對著安蘭。熊鑫也在想,如果現在自己的手上有一把搶,是應該對著安蘭呢還是對著那隻怪異狗。有道是擒賊先擒王,安蘭無疑就是這個頭目,一切的事情都是她搞出來的。可是,還有另外一個說法,人應該要憐香惜玉,如果有一個男的肯把槍對著安蘭而是不是對著怪異狗,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怕女人,另外一種就是他有病。
熊鑫本來有一把刀的,可是解決了血屍後刀子也不知道一摞到哪裏了,現在他是赤手空拳的,若果那隻怪異狗向他撲過來,除了閃開別無他法,因為那隻怪異狗的威力在錄像裏就見過了,他可以穿空木板,人的身軀在它看來那就是豆腐,任你再厚實的胸膛,也耐不住它那麽一穿。
“碰”,一聲槍響,這聲音在地下道尤為刺耳,讓熊鑫的鼓膜一陣劇痛。張明洪開槍了,對著地上的那隻怪異狗。他也被牆上震得不輕,又是搖頭又是拍耳的。先下手為強,張明洪也想到了這一層。熊鑫看到,這一槍準確命中目標,怪異狗的一隻眼睛此刻已經血肉模糊,隻有另外一隻眼睛看著張明洪那還冒著一點點點煙的槍口。
“碰!碰!碰!”張明洪連開三槍,那怪異狗也不知道是傻還是來不及反應,居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挨過這三槍。頭顱上頓時多了三個骷髏。不過熊鑫和張明洪並沒有因為三槍都命中目標而高興,因為,那隻怪異狗就像是沒受傷一般,依舊鼓著一隻獨眼瞪著槍口,身子還是保持著隨時發動攻擊的架勢。再看看安蘭,她的笑容消失了,而是一臉的平淡,似乎發生的一切都和她無關一般。
看著那怪異狗無事一般瞪著自己,張明洪覺得自己受到了挑戰,頓時湧起一股無名火,大吼一聲,把槍裏的子彈打個精光。可是,他和熊鑫都呆住了,後麵的子彈,居然一槍都沒有命中。這麽近的距離,別說是訓練有素的警察,就是一般人也打得中,可是事情就是這麽詭異,那隻怪異狗不閃不避的情況下,居然真的一槍都沒有打中,除了用“詭異”二字來形容,他們找不到更好的詞匯。
“娘的,哥和你們拚了。”張明洪把手中的楊莊推給熊鑫,說道,“帶著他們出去。”
未等熊鑫弄清楚是怎麽回事,就看見他雙手抱起地上的棺材,作勢要向那隻怪異狗砸去。熊鑫也看得呆了,他知道張明洪氣力出了名的大,可是也沒想過能大得這麽離譜,這棺材少說也有兩三百斤,他說抱起就抱起,這力氣也著實大得驚人。
隻見他手上青筋暴起,臉的肌肉也爭相突出,惡狠狠的和怪異狗對視著,隻要那隻怪異狗衝上去,就把這幾百斤中的棺材砸下去,看你成不成為肉餅。熊鑫知道張明洪這是做最後的拚搏了,扶著楊莊和陸威快速的退出去。張明洪見熊鑫他們退出去,也抱著棺材慢慢的後退。他們隻顧看著那隻隨時可能衝上來的怪異狗,卻沒有看安蘭,此刻,安蘭的臉色變了,再也不是剛才那淡如水的表情,也不是之前美如畫的笑容,而是臉色一沉,黑得就像沒有光亮的地下道牆壁。她的眼睛幽藍,就像幽靈的目光,她的眼珠子動了,跟著棺材的移動而動。
退出墓室後,陸威和楊莊也咳嗽了幾聲,搖頭晃腦的恢複了一些意識。此時,張明洪抱著棺材遮擋在門口,那隻怪異狗似乎也是意識到如果被棺材砸到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也不敢貿然進攻。僵持了十幾秒,楊莊和陸威也清醒過來,雖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知道自己現在還活著,而且準備撤退。
“張爺,扔了棺材準備跑。”熊鑫大叫。張明洪由於力氣大,平時也大大咧咧的,又樂於助人,一副大爺的樣子,所以同事們都叫他“張爺”,他也很樂於接受這個稱呼。熊鑫雖然算得上是他的一個小上司,可是也是這麽稱呼他。
“好嘞,你們準備跑,看我把那怪物砸個稀巴爛。”張明洪大吼。他把棺材托到胸前,用足力氣就要扔出去。可是,熊鑫他們等了許久,也不見他把棺材人出去。
“張爺,你搞錘子啊,快點啊。”熊鑫一臉驚慌,急得直跺腳。
“不會是被安蘭迷住了吧?”陸威道。
熊鑫本來心中就急,沒好氣的說道:“你以為他像你們啊。”話說出口,才知道這話傷到了人的自尊,可是現在不是道歉的時候,他關心的是張明洪怎麽靜靜的站在那裏。
陸威和楊莊知道熊鑫是一時焦急才說出這樣的話,心中雖然有氣,卻也理解,都這個時候了,他們也知道此刻不是計較的時候。也急忙提著嗓音喊張明洪。在三個人的叫喊聲中,張明洪慢慢的轉過頭,可是,看到他的樣子,大家的心都涼了。張明洪的嘴角流著血,眼睛鼓鼓的,似乎都要掉出來了。他的脖子上,赫然掐著一隻手,那隻手是從棺材裏伸出來的。
張明洪嘴唇一動,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你們快跑”張明洪說完這四個字,隻見他背上一陣抖動,嘩的一聲開了一個窟窿,那個怪異狗血淋淋的探出一個頭,還發出怪異的叫聲。
看著張明洪就這樣死去,熊眼眼角一酸,淚水忍不住滾落下來。楊莊和陸威也氣急敗壞,兩個人同時拔出手槍就要開槍,卻被熊鑫製止。
“別開槍,到時候子彈留在張爺身上,上麵一定告我們謀殺同事。”
“能逃出去再說吧。”楊莊不停勸,“碰碰碰”連開三槍。可是子彈似乎消失了一般,沒有撞到牆壁,也沒有射到張明洪身上。來不及想這詭異的事情到底是算什麽,熊鑫拉著他們就往外跑。他沒命的跑,也來不及回頭看後麵有沒有那個怪異狗追來。
一口氣逃出地下道,看到了外麵的眼光,三個人大口的呼著空氣。現在才發現,這個城市的空氣也不算汙染得太嚴重,起碼比地下道裏那潮濕汙濁的空氣要好多了。
熊鑫蹲在地上,捶著自己的腦袋,不停的自責。是他叫來的人,本來就存在危險,他為何還要叫朋友來冒險。張明洪命喪地下道,這如何和他的老父母和他的未婚妻交代。熊鑫咬著自己的手背,一塊肉隻差咬掉下來。楊莊和陸威也傷心自責,可是看到熊鑫這樣子,隻好跑過來勸慰他。
“媽的,老子燒了你們。”熊鑫猛的站起來,眼睛充滿血絲,似乎能噴出火來,手上滴下來幾滴血。
楊莊和陸威不知道熊鑫要幹什麽,一頭霧水的看著他。
“調一隻火焰噴槍來,我燒了他們。”熊鑫大呼著氣,搓揉著手指。
陸威和楊莊相互看了一眼,楊莊怯怯道:“頭,我們好像沒有這種槍吧。”
“那就叫一車汽油來,我把整條地下道燒了。”熊鑫氣急敗壞,一腳把一個斷磚頭踢得好遠。
“可,可是,張爺還在裏麵。”
熊鑫聞言,雙手拍著腦門,發出噠噠噠的響聲。
“他已經死了。”語氣充滿憂傷和自責。
“可是,他的屍體總得交給他的家人吧。我們再這樣搞下去,真的無法交代了。”陸威的頭腦還算清醒,現在已經出人命了,總不能說這是鬼殺的,總得有一個交代。
“他的家人那裏我負責,現在是滅了安蘭的最好時機。”熊鑫大叫。
楊莊和陸威麵露難色,道:“那上麵怎麽交代?”
“上麵?不需要交代了,安蘭一出來,死的不僅是這個城市,所有的城將會是死城,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了。”熊鑫幽幽的口氣讓楊莊和陸威心中泛起幾絲涼氣。
他們知道,熊鑫是鐵了心要燒地下道了,他認準的事情,任何人別想輕易改變。可是,去哪裏弄一車汽油來呢,這可不是說弄就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