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黑衣人之前世今生
太陽在彩霞的包裹下沉沉睡去,猶如落入血河。我們在山腳安營紮寨,前麵有很寬的河流,隻有一道橋可以通過,其他三麵都是高山,隻有一條出路,我分兵5道,3道駐守3座山,一隊人馬直接駐守橋頭,中軍大營存放糧草,哨營延伸幾裏,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全軍人馬就可以立即察覺,敵人想要偷襲這是癡人說夢,有來無回。子時剛過,我帶起近衛兵進行對中軍大營巡邏,這是我多年的習慣,一則可以鼓舞士氣,二則可以拉近我與士兵們得距離,我從來都是把他們當兄弟對待。行走在大營中,士兵們向我投來敬畏的目光,我以肯定的目光進行恢複!一切無恙,我回到帳中,解衣睡下,按照我的習慣,我不論多累,或者多麽夜深,我都要讀一會兒兵書自然入睡。
我翻開那本最愛的“夢魂兵普”,我的心一下子驟然緊縮了,往日裏第一頁中密密麻麻的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事一片血紅了,我還仿佛聽到書來傳來了驚心動魄的慘叫聲,我急忙翻開第二頁,文字依然消失了,上麵出現了一把刀,血紅的刀,刀尖上滴著血,還閃著光。我不明白,我是在刀槍箭雨中生活的,血腥與殺戮是不足為奇的,但我為何會被這“血書”弄得心智不明,無端的恐懼呢?我做足心理準備,翻開了後一頁,我等待著還有什麽更讓我驚恐的畫麵呈現在我眼前;我翻開了,緊縮的心“噴”的一聲,似金屬摔碎一般,那麽清脆,我那做足準備的心現在顯得毫無防備,我看到那頁紙上,沒有血腥,沒有刀光,是一個秀雅的庭院,一個美麗端莊的女子坐在石凳上幸福的玩弄著一個情人節,那女子很眼熟,似乎見過,不,何止見過,仿佛我從骨子裏就認識她。我感覺他在看著我,眼神中帶著絲絲期盼與等待!
我先前的心被血腥與刀光充斥得滿滿的,突然這一切又回到秀雅寧靜,這大起大落的心境,讓我無所適從。我不知道後麵的畫麵會是什麽,但我知道我得翻開它,我隻有翻開了我才知道,我的所有準備,所有猜測,在它目前顯得太跳梁小醜!我翻開後一頁,另我這個視生死如歸家的軍人徹底崩潰了,我看到那個女子被殺了,凶器是前麵出現的那把到刀,殺她的竟然是我,是的,我看到了自己的影響出現在那書上,是我握著刀殺了她,而真正讓我驚恐的是,她沒有一絲恐懼,沒有一絲痛苦,臉上仿佛還帶著幸福,是一種久違的幸福,但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不解。是我殺了她,這怎麽可能,我是個視女性如己命的人,我怎麽可能殺她!這是個夢,是個幻覺,也許是我持續不斷的行軍打仗太累了。但是,無論我怎樣告訴自己這不是真實的一幕,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定格了,我大叫著,跑出帳外,我要找我的衛兵們,讓他們告訴我這是我的幻覺。
然而,我跑出帳營的時候,我發現我的衛兵沒了,我的部隊沒了,隻有我一個人在黑暗的天空下被山團團圍住。這事,空氣中傳來了鬼魅一般的聲音:“前世種下的孽,這世也應該償還了吧!醒悟吧,為你的妻子賠罪,吳起!”我四處張望,但是除了黑暗什麽都沒有,那聲音,真的是從空氣裏發出一般。“我不是吳起,我是‘鴞騎戰隊’的將軍聶雲,我沒有殺妻子,我不是吳起,我是聶雲,我沒殺妻,”我瘋狂的大吼著,但是,我的聲音,似乎都被這黑暗吞噬了!突然,我聽到空氣裏傳來熟悉的聲音:“聶將軍,你怎麽啦,快醒醒,醒醒啊!”我知道,這是我的貼身衛兵穆勝楚的聲音,我知道,我在夢中,我大喊,但是我就是在這黑暗中瘋狂。突然,我隻感覺渾身一涼,“刷”的一下,我坐了起來,眼親看見的是穆勝楚那英俊焦急的臉孔,我知道我醒了,剛才隻是在做夢白了,我抹抹額頭上的汗,一個無意的低頭,我頓時驚呆了,放在旁邊的書上赫然寫著:“你為何要殺妻,吳起,前世的冤孽,這世該還了”。
我大寒,夢,這個可怕的夢,還沒有醒。抬起頭,我呆了,麵前的不是穆勝楚那英俊的麵孔,而是書中那個端莊俊秀的女子,她看著我,眼神裏流露出無法捉摸的情懷!我大怒,拔劍在手,厲聲問道:“大膽賊人,竟敢夜半三更跑我軍中作亂,在本將麵前裝神弄鬼嚇唬本將,是何居心,受何人指使,從實招來可免一死!”誰知那女子非但不緊張,反而抬起頭莞爾一笑,道:“我是你的妻子啊,怎麽,不記得我啦夫君,我是你的妻子薑若雪啊!”我大怒,心智散失,舉劍一揮,那女子頭顱瞬間落地,誰知那頭顱還在地上笑對著我,不停的說道:“為什麽要殺我啊夫君,我是你的妻子若雪啊!”我不顧一切,揮劍便砍,直到看不清楚那是一顆頭顱,但是那一雙目,仍然盯著我,我精疲力盡,但是依然要繼續砍,我不想看見她!我知道我以前視女性如己命的骨格已經**然無存了,我告訴自己,那不是女性,是一個亂我心智的妖魔!我砍啊看,突然,有隻雄健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手,不管我怎麽使勁,就是掙脫不掉,這時,我又聽見了,聽見了穆勝楚那俊朗的聲音:“將軍,你怎麽啦,快住手啊!”
這到底怎麽啦,夢,醒來了,依然還是夢,而且是越發恐怖的噩夢。我希望醒來,但是我同時又懼怕醒來!終於,我被那雄健有力的臂膀製服了,我感覺有藥水一樣的東西流入了我的喉嚨。我咳了兩下,睜開眼,看見了穆勝楚,看見了軍師王德焱,看見了我的近衛兵團,我抓住穆勝楚問道:“告訴我,你左手的傷是怎麽來的?”穆勝楚疑惑的看著我,說道:“是當年為將軍擋箭留下的傷痕!”我放開他,抓住軍師問道:“花恨同盟為血殺”,軍師似乎看出了什麽,順口答道“殺歃血為盟同恨花”。我笑了,抓著他們的手笑了,口中高呼:“我醒了,我終於醒了,我沒殺女人,我沒殺老婆!”衛兵們被我搞得莫名其妙,都呆呆的看著我,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有軍師王德焱若有所思的說:“將軍,恐怕你的這個連環夢沒那麽容易結束。”我身子一驚,沒那麽容易結束?什麽意思?是夢還沒醒來,還是我的夢以後還會持續?
麵對軍師王德焱那難以莫測的話語,我知道,這個有神鬼莫測之機的軍事,一定是想到了什麽,或者說是算到了什麽!我理了理自己的思維,讓其他人到賬外守候,獨留軍事在張中!軍師看看我,若有所思的說:“將軍,要解開你的困惑也許不是什麽大的困難,你且把你夢到的一切詳細講與我聽!”軍師和我是從一個家鄉打拚而出,我們親如兄弟,幾乎無話不談。那句“花恨同盟為血殺,殺歃血為盟同恨花”就是我們當年不堪地方惡霸的欺壓而將其殺死出逃的誓師詩,這其中的意思隻有我和他知道!我們一起投軍,然後一起南征北戰,生死相依,後來我做了將軍,他就成為了我的軍師!
軍中我們是將軍與軍師的身份,私底下我們是以兄弟相稱!麵對軍師,我知道我沒有必要保留什麽,於是將我的夢境詳細回憶給了他聽,力求一點細節也不放過!我注意到,我講到我在夢中被告知我是吳起和描述我揮劍殺人的那一部分,軍師的眼中閃爍著難以描述的神情。我講完,軍事並不忙著給我解釋什麽,而是將我迎到賬外,指著這裏的地形說:“將軍請看,這裏前麵臨河三麵背山,雖然將軍在此駐紮布軍似乎無懈可擊,但是”他似乎有什麽不方便直說的東西。我道:“我們兄弟多年,有什麽就直說了吧,該來的總是避也避不了,但是,身為軍人,我們勢必會反擊,縱使是天命,我們也不會輕易屈服,從那次殺惡霸投軍平亂開始,我們不就一直在和平庸的命運抗爭麽。”
軍事見我這麽講,說道:“那我就把我能想到的說了,將軍的名字為‘聶雲’,‘聶雲’者,‘孽緣’也;將軍屬虎且命屬火,將星為北鬥,注定這一生是不平凡的一生,勢必要做一翻驚天動地的事業。但是此次出征至此,前麵有似弓之河直指將軍營賬,後麵三山圍住,雖然此地藏風得水,但是將軍名為‘雲’,加之這裏的地形,就成了‘運’,想想一隻老虎被困住,加之天夜無光,北鬥不現,這裏的水汽有進無出,似一灣死水,火遇水則熄,這對將軍著實不利啊!就行軍打仗安營紮寨來論,這裏絕對是駐紮的好地勢,所以先前我也未曾勸阻將軍,現在看來,這似乎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啊。”我聽軍師這麽說,知道我的夢境不是憑空而來了,我不可置否但又非常疑惑的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吳起是戰國時期有名的軍事家和謀略家,他的“吳子兵法”和稍前他一些的軍事家孫武的“孫子兵法”並稱“孫吳兵法”,這個將軍也知道,他在魯國為將時曾經領導過72場戰役,62勝10平,可以說是從未敗過,這樣的戰績,雖然不能說是絕後,但是絕對可以空前。但是,他的做人處事上也確實有違常理的偏激,他為了取得魯王的信任謀得兵權,殺死了自己曾經與他生死相隨、不離不棄的齊國妻子,這也就是將軍你夢到的,而最重要的是,這幾,名叫”雀河穀”,據野史記載,當年吳起的老婆攜帶著自家的錢財隨他奔走天涯,在這裏被大水困了3天3夜,吳起在此向她許下誓言,今生今世一定不會虧待了妻子,自己一定做出一翻驚天動地的事業也報答妻子的恩德。但是誰也沒想到的是,這個曾經信誓旦旦的夫君,竟然把殺害妻子作為闖**事業的基石,這是天神共怒,最後吳起自己也不得善終。將軍此行到此做了這樣的夢,雖然不見得將軍前世就是吳起,但是那慘死的女子怕也有遇到了寄魂的主了。將軍的至陽至誌剛之命格,被這至陰至柔的天時與地勢所克,這時這地,等了幾百年的冤魂,終於得以魂神合體了。”
原來,我一直崇拜的軍事家,大謀略家,在品行上是如此的不堪一視,為了自己的功成名就的私欲,背後真的是付出了血的代價。我一直視女性的權益如己命,想當年為了救下一個被逼賣到地主惡霸家的女子,我與軍師手刃惡霸,以致於連累了我們的親人,想不到我的前世,居然是殺妻求名,情何以堪啊!
“想要知道到底為何將軍行軍至此會被夢中夢困住,我倒是有一辦法,隻是,”軍師遲疑不語。
“是何方法,但說無妨。”
“將軍你要進入催眠狀態,去了解你夢中的具體情況,即讓魂魄回到你的前世。順利的話自當無大礙,可是,可是如果發生意外,將軍您的魂魄就會永遠留在那裏,現在的你則再也醒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