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謹之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沒想到蘇黎竟然在這種時候砸他的頭。

“你……”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一動不動的倒在蘇黎的身上。

蘇黎嚇壞了,她隻是想要阻止顏謹之,並不想把他打的這麽嚴重啊!

她伸手摸向顏謹之的後腦勺,然而滿手溫熱粘膩的觸感嚇得蘇黎的心髒差點停止跳動。

他竟然流了那麽多血?她下手那麽重的嗎?

蘇黎找了一件衣服穿上,然後立刻打了急救電話。

萬一顏謹之真的出了什麽事,她就成了殺人凶手了。

她慌慌張張的翻出了急救箱跟顏謹之捂住了傷口,防止他的頭上流更多的血。

“嗯……”顏謹之閉著眼睛哼哼,看樣子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蘇黎稍微鬆了一口氣,不過已經打完急救電話了,一會兒還是去醫院跟著看看有沒有事,也好放心。

很快急救人員就跟著來了,蘇黎幫助醫護人員把顏謹之送上了救護車。

她想著萬一去了醫院到明天早上也回不了,小時早上起來到她的房間裏找人也找不到,還看到了**的一灘血,再把他給嚇壞了。

於是她在桌子上給蘇越時留了一張字條,說因為顏謹之身體不舒服他們去醫院了。

之後蘇黎就跟著救護車一起去了醫院。

看著救護車上檢測的儀器顯示出的指標都很正常,應該確定是沒有生命危險了,所以蘇黎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車子剛開到醫院,顏謹之還沒有下救護車就有要醒來的跡象了。

蘇黎微微有些尷尬,是不是不應該這麽大驚小怪的打急救電話啊?但是來都來了,還是檢查一下比較好,畢竟沒暈倒不代表沒有別的風險啊!

醫生給顏謹之做了詳細的腦部檢查,說道:“目前從ct來看是沒什麽大問題,沒有腦震**的情況,也沒有生命危險。”

蘇黎聽完才算徹底放下心,剛要長舒一口氣的時候,就聽見醫生話鋒一轉,說道:“但是因為受打擊的部分可能會有血塊形成,可能會對腦補組織造成影響。”

蘇黎提心吊膽的問道:“那具體會有什麽影響啊?”

醫生回答道:“這個要等他醒來之後了,畢竟大腦是十分複雜的,而且血塊目前還沒有完全形成,最終會在哪裏形成還不確定,造成的影響也不一樣。但是你放心,已經給他打了通血管的針。”

說了這麽一大堆就跟沒說一樣。

蘇黎歎了一口氣,問道:“那他現在已經醒過來了嗎?”

“應該醒了,你現在去病房看看吧。”醫生說道。

他把蘇黎叫來,主要是想說一下這個事,萬一顏謹之醒過來之後真的哪裏不對勁,也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蘇黎心情複雜的朝著病房走去。

她打顏謹之是因為顏謹之先要對她欲行不軌,她隻是想要阻止他,萬一打出什麽後遺症就糟糕了。

走到病房,顏謹之已經醒了。

他正麵無表情的靠著床頭坐在病**打著點滴,頭上包了一圈紗布,讓他看上去沒有了以往的那種威風的氣質。

看上去沒什麽事,蘇黎心想醫生肯定是想讓她做好心理準備,就像是病人要做手術的時候,總是會提前告知最壞的結果,但很多風險基本上是不會真正的發生的。

她緩緩地走到顏謹之的麵前,說道:“把你打成這樣是我不對,但是我並不後悔打了你,要不是你那樣對我,我也不會打你,我這是正當防衛。”

顏謹之聽見她的話之後抬起頭來,眼神茫然的問道:“你在說什麽?你是誰?”

蘇黎目瞪口呆,難道顏謹之失憶了?

她有些慌亂的說道:“別開玩笑了,你不記得我是誰?”

顏謹之搖了搖頭,緊接著就皺起眉,一臉生人勿進的樣子,冷聲質問道:“是你把我打成這樣的?還有,我沒空跟你開玩笑。”

這樣的顏謹之讓蘇黎感到十分陌生。

從她認識顏謹之以來,就沒有見過他這麽冷漠的模樣。

就連她第一次被顏謹之從大街上撿回去的時候,顏謹之對她也是很有禮貌的。

“你別鬧了,我承認我不該打你的頭,但當時那種情況……”

“我沒跟你鬧,你到底是誰?”顏謹之打斷她,冷聲問道。

這下蘇黎也意識到,顏謹之是真的不記得她了,於是她立刻出去找來了醫生。

醫生問道:“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顏謹之回答道:“我當然知道。”

醫生又問道:“那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這裏是醫院,我的工作是企業的老板,還有什麽要問的?”

醫生繼續問道:“五加三等於幾?m國的首都在哪裏?”

顏謹之不耐煩了,反問道:“你問我這些問題是在耍我嗎?”

醫生解釋道:“我隻是想知道,你是哪種類型的失憶。你是忘記了很多事,還是隻忘記了有關你太太的事情。”

“我太太?你說她?”顏謹之指著旁邊的蘇黎,難以置信的問道。

他很清楚的記得自己是誰,但是回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的確有很多事記不清楚,或者是有很多難以解釋的地方。

蘇黎看向醫生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跟顏謹之說有關自己的事。

於是醫生讓蘇黎先去辦公室等自己,然後又顏謹之一些問題,就回到了辦公室。

“我剛才又仔細的問了一下他的情況,他似乎是隻忘記了有關你的事情。明天我在給他拍個片子,如果沒有血塊積壓的話,應該就是精神層麵的問題了。”

聽到醫生說顏謹之隻是忘記有關她的事情之後,蘇黎鬆了一口氣。

如果因為她讓顏謹之記憶出現問題變成一個低能兒,那她的罪過就大了。

隻是她又問道:“怎麽說?是他的潛意識想忘記我嗎?”

醫生看了蘇黎一眼,思索了片刻,用簡單易懂的方式解釋道:“這種情況有可能是你們之間的感情出現了問題,一直困擾著他,讓他想不出解決的辦法,正好在此次的撞擊中開啟了某個開關,所以就忘記了有關於你的事,從心理學上來說,應該是人的自我保護機製。”

他以為蘇黎聽到這樣的解釋會很受打擊,於是又立刻補充道:“當然這也隻是我的猜測,具體的還是找心理醫生看看比較好。”

畢竟現在看來顏謹之的外傷並沒有傷到腦部組織,失憶的話,一定是心理上的原因。

蘇黎回答道:“我知道了。”

想到自己這段時間對顏謹之的態度,應該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傷害,都到了需要靠失憶來自我保護的程度了。

她心理十分過意不去,顏謹之幫他那餓多,對她又好,可她卻一定要用這種恩將仇報的方式回報他,實在很慚愧。

處於這種愧疚的心理,蘇黎回到病房的時候態度變得十分的溫和。

顏謹之看到蘇黎的時候並沒給她好臉色看,隻是哼了一聲就不搭理她了。

蘇黎也看出來顏謹之對她的厭惡,所以走到離他有一定距離的地方就停了下來。

她語氣溫和的問道:“一會兒打完針住在這裏可以嗎?明天早上還要再拍一次腦部ct。”

顏謹之故意唱反調,說道:“我不,我一會兒打完針就回家。”

他就是不想聽蘇黎的話行動,這讓他覺得自己像是要聽命於這女人一樣。

“還有,”他淡淡的補充道:“我不知道為什麽我們會結婚,不過我現在我對你一點記憶都沒有,希望你最近不要出現在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