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方菲兒的狀態就像是個汽油桶,輕輕的碰上點火星子就能點著。

而方家的父母說什麽做什麽都沒有用,畢竟現在能拯救她的人隻有顏謹之。

沒辦法,看著女兒歇斯底裏尋死覓活的模樣,他們隻能想辦法去找顏謹之了。

說來容易,他們跟本就不知道去哪裏找顏謹之啊!

傅老爺子住院的消息已經被封鎖起來了,所以外界沒有人知道這個消息,方家父母更不可能知道。

他們想著顏謹之肯定是跟那個叫蘇黎的女人在一起,於是就去到第一次他們給記者的那個地址去找。

心想著即使找不到顏謹之,但是能找到那個叫蘇黎的女人,也可以用蘇黎來威脅顏謹之。

他們倆不敢全都出來,如果都跑到外麵來找人,那豈不是就沒有人在醫院裏陪著方菲兒了?萬一她想不開要自殺怎麽辦?

做父母的可不敢冒這個險,隻能一個人出來一個在醫院陪著方菲兒。

他們夫妻倆的性格是,方啟比較強勢,待人接物也比較厲害,是處於主動的一方,而趙豔麗比較內向,出去跟人吵架常常都會麵紅耳赤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種時候,兩人的分工再明確不過了。

趙豔麗留在醫院裏陪女兒,方啟去蘇黎住的那個小區樓下去堵人。

然而,等了一天也沒見有人出去有人回來,難道是他走錯了?於是他給方菲兒發了個視頻問了一下是不是這個地方,方菲兒很確定就是這裏。

“我在這從早上等到黑天,她不可能一整天都不出門吧?”方啟有些不太相信的說道。

方菲兒說道:“爸爸,你去18樓看看,她住在十八樓,直接去敲門吧。”

方啟點頭答應,然後就直接走進了樓裏要上樓。

這個小區的電梯是需要鑰匙卡才能上樓的,之前方菲兒來這裏的時候能上樓,是因為恰巧遇見了一個16樓的遛狗回來的住戶,人家把她帶到了16樓,她自己又爬了兩層才到的蘇黎家門口。

而現在方啟在這裏,並沒有樓上樓下的住戶要上樓。

說起來,這個小區裏的住戶還真的不多,大部分的房子都是賣出去了但是沒有人住的狀態

畢竟有錢人房子多,這裏的房子很多人都是為了投資買的,不是自己住的。

方啟都老胳膊老腿了,也不能讓他爬到十八樓啊,於是他就在樓下等,沒想到他等了很長時間,竟然等到了應詢回來。

見到應詢要進電梯,方啟連忙過來問道:“你要上幾樓?”

應詢看了看這個老頭,心想自己又不認識他,他問這個幹嘛?

於是他沒有回答,反而是十分警惕的看著方啟,問道:“你想幹什麽?”

方啟看出來了應詢的防備,心裏冷嗤,這個臭小子,怕是不知道他是誰,竟然敢用這樣的態度對他!

氣急了他直接買個房子在這裏,看看他能不能上這個該死的電梯!

但想到醫院裏吵鬧著讓顏謹之回去看她的方菲兒,他隻能忍住自己的脾氣,說道:“我的鑰匙忘帶了,我想問問你住幾樓,看看跟我住的樓層近不近。”

聽到方啟這個說,應詢才算放下了自己心中的防備,說道:“我住十八層,你住幾層?”

方啟一聽,完全沒想到這麽巧,眼睛一亮說道:“我就住在你的樓上!”

他本來想說住同一樓層的,可是一想到真的住在同一樓層肯定互相認識,如果這小子說沒見過他不讓他上樓,就又有麻煩事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他就說自己住在樓上。

應詢也沒懷疑,隻說道:“那正好,你上來吧。”

這說話的語氣有點像是命令,讓方啟聽到了實在覺得不爽,但這麽點小事,忍一忍就過去了。

到了18樓之後,應詢指了指樓口,說道:“從哪裏就能上樓了。”

說完他就開鎖進門回家。

方啟看到他回去之後,就給方菲兒又發了個視頻,問道:“是這裏嗎?”

方菲兒認出了蘇黎家門口的樣子,說道:“就是這裏,沒有錯!”

於是方啟就開啟了瘋狂的砸門模式,但是砸了很長時間也沒見到有人過來開門。

是不是不在家啊?

這種情況隻能用不在家來解釋了。

不過想到方菲兒剛出車禍的時候他曾經曝光過蘇黎和顏謹之家裏的地址,說不定他們是不想讓記者來打擾,或者是直接把他當成來找麻煩的記者了,所以才故意躲在裏麵不開門的?

方啟心想他不應該打草驚蛇,就應該找個地方在這裏等,等到他們出門的時候再抓住顏謹之。

於是他就這樣在房間的門口呆了一宿也不見有人出來。

第二天清晨,應詢心血**的想要出門散步,就見到了在蘇黎的家門口睡著的方啟。

他心想這人不是昨天說住在樓上的大叔嗎?在別人家門口躺著幹什麽?

平時他不是個愛多管閑事的人,不過想到這人是他帶上樓的,還是問問清楚比較好。

“喂喂,大叔,天亮了,你醒一醒。”應詢走到了他的旁邊,蹲下身來喊道。

方啟躺在冰冷的地磚上睡了一宿,是腰酸背疼哪裏都難受。被應詢叫起來的時候,他甚至後背疼的都坐不起來了。

“哎呦……來,小夥子,你過來扶我一把。”他哼哼唧唧的說道。

應詢看他的樣子不太妙,於是好心的搭把手把他扶起來,問道:“你該不會在這睡了一晚上吧?”

方啟點了點頭,心想語氣自己在這裏傻等,還不如跟鄰居打聽打聽情況。

“我是來找住在這裏的人的,怎麽他們不在家的嗎?”方啟問道。

應詢回答道:“我跟他們家人又不認識,她在不在家我怎麽會知道?”

他是很正常的在回答,不過說出來的這個語氣和內容就像是在嗆人一樣,讓身體不舒服的方啟在心理上又吃了個啞巴虧,更難受了。

“如果敲門沒人開門,那就是不在家唄。”應詢又補充了一句。

方啟心想既然鄰居都這麽說了,那肯定就是不在家了。

“在扶我一把。”方啟說道。

他搭著應詢的胳膊,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說道:“我要下樓。”

應詢心說你下樓就下樓被,用不著特意說一句的。

不過好在他今天興致不高,沒有心情跟一個老頭子抬杠。

下樓之後,就見到方啟開車走了。

看這個樣子,顏謹之大概率是不在這裏,而蘇黎也沒在這裏。

由於爸爸一晚上沒有消息,方菲兒也著急,她著急的不是爸爸是不是出什麽事了,而是他有沒有找到顏謹之。

見到方啟臉色很難看,四肢很僵硬的回來了,方菲兒問道:“見到他了嗎?”

方啟心想自己在冰冷的地磚上睡了一晚上,現在疼的腰都直不起來了,這女兒見到他了連一句關心的話都不說,上來就問找沒找到顏謹之,還是聽讓他覺得心寒的。

但他還是照實回答道:“他沒有在家,所以我沒找到他,對不起啊菲兒。不過爸爸覺得你不應該繼續在他的身上浪費時間了,他都明確說過會走的,遲早都要走的人,你何必在意那一兩天呢?”

“你不要說了!”方菲兒捂住自己的耳朵,大聲說道:“你們都出去!”

趙豔麗在旁邊歎息出聲來,這孩子,怎麽現在變成這樣子了呢?

不過他們也有錯,畢竟,當初的確是他們放任她一個人在外麵不管不顧在先的,現在女兒不跟他們親,他們也沒什麽可埋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