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這麽幹的?”
丁晟威陰沉著臉,朝羅紅道。
羅紅張了張嘴,卻是沒有說話。
她沒辦法反駁。
因為餐廳的訛詐行為就是羅紅所推波助瀾的。
羅紅要是說出真相,那勢必就要承受丁晟威的怒火。
而得不到回答的丁晟威,冷聲追問道:
“說,是不是你的主意?你敢幹,不敢認?”
羅紅仍舊沉默不言。
她沒有再往陳浮生身上潑髒水。
因為丁晟威眼下不可能再信她的話。
再加上羅紅也看的出來,以丁晟威對陳浮生的態度,今天別說是丁晟威的餐廳被砸,就算是丁晟威自己被陳浮生扇了一巴掌,恐怕都不會發作。
這名不見經傳的陳浮生,絕非一般人。
羅紅隻恨自己看走了眼,搞的現在這麽狼狽。
“滾,這筆賬,我回頭再跟你算。”
丁晟威深吸一口氣,冷冷的道。
羅紅低著頭,快步離開。
她不隻是要離開這家餐廳,她還得以最快速度逃走,不然因為她吃了癟的丁晟威,絕不可能輕易放過她。
陳浮生此時也消了氣。
碾死羅紅這種臭蟲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成就感。
之所以陳浮生要鬧到這種地步,是為了行使他心中的正義。
現在羅紅滾了,餐廳也砸了,陳浮生也不想跟丁晟威死磕到底。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陳浮生雖然不怕事,可他也不想沒事找事。
“丁三爺,相信你能管好你的狗。”
陳浮生淡淡的道:
“我們就不打擾了。把人都帶回去吧。”
陳浮生的最後半句話是對錢桂彬說的。
錢桂彬連忙點點頭,帶著人離開了餐廳。
丁晟威滿臉笑容的給陳浮生讓了路,讓陳浮生帶著蘇紫顏和鄭雅茹兩女離開。
他看著陳浮生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怨恨,而後又成了歎息。
時間若是能回到二十年前,丁晟威不僅不會服軟,甚至還絕對不會放過陳浮生。
可惜丁晟威老了,慫了,怕了。
明珠接下來將會有一場巨變,丁晟威這種老油條,不想渾水摸魚,隻想明哲保身。
這年頭,出的風頭越大,死的越快。
……
陳浮生把蘇紫顏和鄭雅茹兩女送到蘇氏集團明珠分公司的時候,時間已經近黃昏。
這一頓接風宴雖然吃的很掃興,但是最後的結果倒也說的過去,所以也沒怎麽影響到蘇紫顏和鄭雅茹的心情。
兩女很快就投入了工作中。
陳浮生倒是難得的空閑了下來,他在公司樓下的便利店買了一杯速溶咖啡。
他不怎麽喜歡喝咖啡,但是咖啡的苦味是他很喜歡的味道。
陳浮生為了保持身體素質,是從來不碰甜食的,久而久之就喜歡上了跟甜味相反的苦味。
他正悠閑的小口抿著咖啡的時候,一個人忽然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浮生哥哥!”
撒嬌的女聲從陳浮生的背後傳來。
陳浮生剛轉過頭,一道倩影就撲進他的懷裏。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殺了藤井理香的懷寸心。
懷寸心曾經跟陳浮生接受過同一期的特種訓練,兩人之中陳浮生年紀更大,也就成了懷寸心的浮生哥哥。
而懷寸心也是少數能知道陳浮生在破軍代號之下本名的人。
由此可見兩人的關係也是非常的好。
“寸心,你怎麽來明珠了?”
陳浮生很是驚訝的道。
“前幾天就來了,一直沒個合適的機會跟你見麵,今天總算是讓我找到機會了。”
懷寸心一臉開心的道。
“想見麵給我打個電話不就行了?還用得著這麽繞嗎?”
陳浮生有些哭笑不得的道。
“那可不行,我來明珠可是給你準備的驚喜,要是打了電話,那還算什麽驚喜?”
懷寸心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然後她抓著陳浮生的手臂,露出個神秘的微笑道:
“要不是我來了明珠,說不定浮生哥哥你就陰溝裏翻船了。”
“怎麽說?”
陳浮生笑著道。
他的腦海中隱隱能想到懷寸心做了什麽,但還是需要懷寸心自己說出來才能確認。
“藤井理香已經去見佐佐木一心了。”
懷寸心壓低聲音,湊到陳浮生耳邊道:
“我找到她的時候,她正準備用遙控器引爆那座劍道館。還好我來的及時,不然今天我就該給浮生哥哥你上墳了。”
陳浮生心中一暖,笑著道:
“那可真是要謝謝你救我一命。”
“既然救了你的命,那你打算怎麽報答我?”
懷寸心揚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道。
“你就說你想要什麽吧。”
陳浮生跟懷寸心畢竟認識了很久,懷寸心想幹什麽,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跟我回去見家長,我們結婚。”
懷寸心語氣有些羞澀的道。
陳浮生早就知道懷寸心會這麽說,當下搖了搖頭道:
“可我已經結婚了。”
“什麽!厲叔叔根本沒跟我提過這事!”
懷寸心一臉驚訝的道。
“你之前是不是在外執行任務?”
陳浮生冷不丁的開口問道。
而他問這個問題也是有原因的。
懷寸心隻有不在國內,才可能不知道他結婚的事情。
“是出去幹了點小活,這一趟折了六個兄弟,我倒是運氣好,隻在醫院躺了兩周。”
懷寸心吐了吐舌頭,輕描淡寫的道。
陳浮生的臉色立刻嚴肅起來。
“寸心,讓你爸把你調走吧。你一個女兒家,不該承擔這麽多。”
陳浮生沉聲道。
“我既然選擇從戎,那無論付出什麽代價,都是我應得的。”
懷寸心卻是對陳浮生的話根本不感冒,她眯起眼睛,笑著對陳浮生道:
“浮生哥哥,有機會的話,回來吧。我相信隻要你發話,厲叔叔完全可以幫助你重組血狼。你忘了你是當年的陳破軍了嗎?”
“我沒忘。”
陳浮生平靜的道:
“正因為我沒忘,所以我才不能回去。血債,必須血償。”
“值得嗎?賭上自己的一切,賭上未來。”
懷寸心歎了口氣道:
“去賭能找到一個虛無縹緲的……敵人。”
“紙是包不住火的,當年的事,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
陳浮生淡淡的道:
“我要在這之前,做好準備。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不再是從前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