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添寶卻是根本不慣著他,冷笑著道:

“蔡波,送客。”

“是。”

蔡波連忙點頭道。

上官不凡臉都綠了。

他根本沒想到蔡添寶會是這麽一副態度。

此次明珠之行,上官不凡可以說是一切順利,陸大潮那邊沒有遇到任何阻力就願意跟他合作。

可到了蔡添寶這裏,上官不凡算是被潑了一盆涼水。

蔡波走到上官不凡等人身前,微笑著道:

“上官大少,請吧。”

上官不凡沒有說話,他肯定不想就這麽離開,可要是硬賴著,那他跟蔡添寶的身份就根本不對等了。

他是騎虎難下。

但好在蔡家偉殺陳浮生心切,急忙站出來對蔡添寶道:

“寶爺,您不是說過要讓江南商盟走出江南嗎?若是能得到上官家族助力,對江南商盟的發展大有裨益啊。”

蔡家偉的話倒是剛好說到了蔡添寶的心坎上。

可蔡添寶明白,兩頭下注最容易兩頭全都落空。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平靜的對蔡家偉道:

“阿偉,道不同不相為謀。上官家族既然如此之強大,收拾一個陳浮生還是簡簡單單的。”

“寶爺,這就是您說錯了。”

上官不凡眼前一亮,可算是找到了話茬,他滿臉堆笑的道:

“明珠但凡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誰不知道陳浮生背後有您支持?我不來找您先打通關節,也沒辦法跟陳浮生動手不是?”

上官不凡這個高帽倒是讓蔡添寶挺受用。

不管怎麽說,上官家族也是燕京的家族,地位天然就要高人一等。

能讓上官家族的人這麽以禮相待,蔡添寶這麽多年也不算白混。

可蔡添寶既然想好了要站隊陳浮生,無論上官不凡說什麽,他都不可能反水。

不是蔡添寶對陳浮生有多忠心,而是蔡添寶怕偷雞不成蝕把米。

蕭鴻嶽死後,按理說跟陳浮生有仇的人早就該有動作了,可實際上,除了健合會跟北館的爭鬥之外,陳浮生根本沒受到什麽影響。

這說明陳浮生的能量絕對不小。

蔡添寶要是不能一次得手,那就有麻煩了。

而且陳浮生畫的餅都快兌現了,到時要是他被耍了,還是可以跟陳浮生翻臉,沒必要非得現在動手。

“我對跟上官家族的合作沒有任何興趣。”

蔡添寶淡淡的道:

“上官大少,請回吧。”

上官不凡的瞳孔猛縮,蔡添寶這麽油鹽不進,是上官不凡始料未及的。

“寶爺!有這麽好的機會,我們為什麽要放棄?蔡姓這麽多人,可都還念叨著老叔和新榮呢!您是要跟我們大家唱反調嗎!”

蔡家偉滿腹牢騷的對蔡添寶道。

蔡添寶卻隻是保持沉默。

上官不凡看的出來,今天的合作是談不成了,想要搞定蔡添寶,那還得從他身邊的人入手才行。

“既然寶爺不願與我們合作,那就當我們自作多情。”

上官不凡微笑著說完,帶著人離開。

“寶爺,你已經變了,你忘了你姓蔡了!”

蔡家偉怒聲對蔡添寶道!

“你給我閉嘴!我知道我在做什麽,你根本就不懂!”

蔡添寶無奈的道。

蔡家偉氣呼呼的摔門而去。

“寶爺,我知道您是為了江南商盟的發展才委曲求全,可蔡姓人的意見您也得考慮。”

蔡波此時低聲對蔡添寶道。

蔡添寶長歎了口氣道:

“還沒到時候,老叔和新榮的仇,我都沒忘。你還不了解我嗎?”

……

“前幾天我去看望厲叔叔,他桌子上,還放著你當年的那枚破軍徽章。浮生哥哥,你真的不打算回去?”

一家小酒吧裏的卡座裏,懷寸心低聲對陳浮生道。

陳浮生隻是苦笑,他仰頭灌下一口酒,沒有說話。

這家小酒吧才剛到營業時間,再加上又是夜場,此時酒吧內沒什麽客人,兩人聊天也不用擔心被打擾。

“血狼沒了之後,厲叔叔就一直被其他三位戰皇壓一頭。他其實完全可以重組血狼,可他說沒有破軍的血狼,不如成為一段美好的記憶。”

懷寸心語氣感慨的道。

陳浮生則是繼續喝著悶酒。

他又何嚐不想重新成為那個數百萬龍國男兒心中的軍中神話。

可他身上的擔子太重。

沒有報當年血仇之前,陳浮生不可能回去。

“我的事都是些老黃曆了,不如聊聊你自己吧。前年的時候我就聽懷老說想要抱孫子,你完成他的心願了嗎?”

陳浮生微笑著將話題挪到懷寸心身上。

懷寸心頓時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垂頭喪氣的道:

“有浮生哥哥你珠玉在前,我怎麽會看得上其他人?可惜,你都結婚了,我是沒機會了。”

“等等,別亂說,什麽珠玉在前,我們可沒有談過。”

陳浮生連忙搖頭道。

“那你總對我心動過吧?”

懷寸心一歪頭,露出個俏皮的笑容道。

“還真沒有。”

陳浮生撓了撓頭道。

懷寸心的俏臉頓時變色,她一扭頭,惱怒的道:

“我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算我說錯話,我心動過,心動過還不行嗎?”

陳浮生哄了懷寸心兩句,她就立刻喜笑顏開起來。

“這還差不多。”

懷寸心伸了個懶腰繼續道:

“也不枉我救你一命。”

“是是,來,敬我的救命恩人一杯。”

陳浮生笑著道。

兩人碰杯過後,陳浮生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見是沐曉柔打來的電話,正要接時,一陣尿意傳來。

“我去上個廁所。”

陳浮生跟懷寸心招呼了一聲,便起身去廁所了。

懷寸心又開了一瓶酒,自斟自飲起來。

“美女,一個人喝酒啊?”

伴隨著一個輕浮的男聲響起,一個穿著花襯衫,染著白頭發的年輕男人走到懷寸心身前。

懷寸心正眼都沒有看這個白毛一眼,繼續喝自己的酒。

“喂,你聾了?我們大哥跟你說話呢。”

白毛身後還跟著好幾個小弟,其中一個小弟見懷寸心沒搭理白毛,立刻有些不爽的對懷寸心道。

“你要喝酒?”

懷寸心揚起頭,瞥了白毛一眼。

白毛見懷寸心應聲,連忙點點頭。

懷寸心抄起桌上的酒瓶就砸在了白毛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