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鴉的屍體是在淩晨時分運到蔡添寶的麵前的。

古韻茶樓內已經清了場,搭起了一個臨時的靈堂。

茶樓老板對此不敢有任何不滿,因為茶樓本身也是蔡添寶的產業。

蔡添寶站在黑鴉的棺材前,身後還站著一大群人,他們全都是蔡添寶信得過的人,多半為新豐村人。

“老叔,你安息吧,是我的錯,我還是太小看陳浮生了。”

蔡添寶看著棺材裏躺著的黑鴉,神色悵然地道。

黑鴉在新豐村中的輩分不低,任誰見了都要叫一聲老叔,蔡添寶也不例外。

“寶爺,還望您節哀順變。”

在蔡添寶身後的人群之中,沈默群低聲開口道。

黑鴉的死跟沈家有著脫不開的關係,沈家要是不來人,那就是讓蔡添寶心寒了。

沈世楓站在沈默群身側,深深地低著頭。

沈家這次來了兩個人,便是沈默群父子。

“節哀順變?”

蔡添寶轉過身,一巴掌抽在沈默群的臉上,語氣森然地道:

“要不是為了幫你們辦事,我老叔怎麽會死?!他本來應該在精神病院安享晚年的!”

沈默群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個大嘴巴,可是連怒都不敢怒,更別提言語了。

沒辦法,誰讓麵前的蔡添寶過於強大呢?

沈家跟江南商盟比起來,那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更何況現在也確實是沈家理虧。

“寶爺,是我們的錯,可歸根結底,真正的凶手是陳浮生啊!您拿我們出氣有什麽用?”

沈世楓卻是看不過父親被打,抬起頭嘟囔著道。

沈默群臉色大變,他一腳踹在沈世楓的腹部,把沈世楓踹倒在地後怒聲道:

“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給我閉嘴!”

但是沈默群的補救已經為時已晚。

蔡添寶的臉色早就黑如鍋底。

“你這是在說我沒能力,拿陳浮生沒辦法了?”

蔡添寶冷笑著道。

“寶爺!不,不!這傻孩子絕沒有那個意思!”

沈默群臉色煞白,趕忙給沈世楓找補。

沈世楓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一聲都不敢再出。

蔡添寶走上前,一腳踩在沈世楓的手上!

沈世楓發出一聲慘叫,滿頭大汗!

沈默群見狀卻是根本不敢阻止,他知道蔡添寶這是生氣了,這時候他絕對不能再激怒蔡添寶!

“你他媽的挺有種啊,敢跟我這麽說話?我他媽是拿陳浮生沒辦法,可拿你有辦法!”

蔡添寶穿著的是一雙大頭皮鞋,他邊冷笑著,邊拿鞋跟去碾壓沈世楓的手指。

十指連心,沈世楓的慘叫聲在茶樓內此起彼伏,極其瘮人!

直到沈世楓一隻手的手指全部變形,蔡添寶才收回腳。

“寶爺,他知錯了。”

沈默群趕忙上前打起了圓場。

“僅此一次,再有下回,別怪我不客氣。”

蔡添寶冷冷的道:

“你們可以走了。”

沈默群長出一口氣,趕緊拖著沈世楓離開了古韻茶樓。

“寶爺,我們接下來怎麽做?老叔死了,我們總得報仇吧?”

人群之中,走出一個打著唇釘,臉上畫著紋身,一臉怒氣的年輕男人。

男人名叫蔡新榮,是蔡添寶收養的一個棄嬰,性格叛逆,但絕對忠於新豐村和蔡添寶,也因此得到了蔡添寶的賞識,手握江南商盟的股份,亦有實權。

蔡新榮的話立刻引起在場眾人連聲附和,一個個都激動得恨不得現在就去殺陳浮生!

“行了,大家都冷靜一點!連老叔都死在陳浮生的手上,你們去了能怎麽樣?陳浮生,不是那麽好殺的!讓我再想想!”

蔡添寶隻覺一陣頭痛,大聲道!

而蔡添寶都這麽說了,在場眾人也是立刻熄了火。

唯獨蔡新榮,仍舊是不依不饒!

“寶爺!江南商盟這麽強大,難道還怕一個小小的陳浮生不成?!是,陳浮生是實力很強,可以多咬死象!隻要我們肯出錢,多的是人願意替我們去殺陳浮生!”

蔡新榮沉聲道:

“您隻要一聲令下,我立刻先從境外找一批殺手來,取了陳浮生的狗頭祭奠老叔!”

“行了,我知道該怎麽辦,新榮,你先回去,沒有我的命令,絕不能輕舉妄動。”

蔡添寶深吸了一口氣道。

蔡新榮見蔡添寶還是不肯鬆口,隻能憤憤地轉過身去,離開了茶樓。

“還請大家,隨我默哀,吊唁老叔!”

蔡添寶轉頭朝在場眾人道!

……

次日一早。

蘇紫顏從睡夢中醒來,她隻感覺到渾身是無比的輕鬆。

陳浮生的推拿還是起到了不小的效果,雖然不能完全緩解精神上的疲憊,卻也讓蘇紫顏的身體徹底恢複過來。

她洗漱完畢,換好衣服後,樓下的陳浮生已經在等她了。

“老婆,請上車。”

陳浮生露出個笑容,朝蘇紫顏道。

蘇紫顏雖然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但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昨晚你送我回來的時候,有沒有出什麽意外?”

蘇紫顏上車之後,就朝陳浮生問道。

雖然昨晚她睡得很死,可潛意識裏還是能感覺到一絲不安。

陳浮生立刻搖搖頭道:

“什麽意外?沒有啊。”

見陳浮生一口否認,蘇紫顏也沒再多想。

緊接著,陳浮生便發動汽車,駛離了香水雲庭。

兩人來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明媚。

但是當陳浮生和蘇紫顏下車的時候,卻都是皺起了眉。

隻見蘇氏集團樓下,擺放著由玫瑰花組成的一個巨大愛心,中間則是用蠟燭拚成了三個字:蘇紫顏。

很顯然,這是有人在朝陳浮生的老婆蘇紫顏示愛。

陳浮生的表情很不好看。

連他的牆角也想撬,真是活膩歪了!

“紫顏!”

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陳浮生先轉過頭去,隻見不遠處,停著一輛法拉利轎跑車。

跑車旁邊,站著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

雖然陳浮生對車研究得並不深,但因為職業需要,他也是了解一些豪車知識的。

這輛法拉利可不是普通款的,而是全球僅限九輛的恩佐法拉利,市價在三千萬以上,還有價無市!

白西裝男注意到陳浮生的目光,露出一個很不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