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萬裏拜劍途
不過在慕飛白的句句述說之下，古正鋒還是明白了過來，知曉他是為了不能夠戰勝得了那杜慧而鬱悶。
對此古正鋒都不知道該要如何評說自己這一個弟子了。
說他愚鈍，其實他卻是比任何人都要聰明，就連劍意都領悟了出來，說他聰慧，竟然會是因為這種事情而糾結不已。
“你一個煉氣期第七重的弟子，能夠與那煉氣期第九重的杜慧打個平手還不足嗎？不說每一重之間的差距，單單隻是那絕風盾便是暗宗精心為那杜慧所挑選的，更別說那杜慧本身就是暗宗精心培育的弟子。”
古正鋒有些沒好氣地衝著慕飛白說道。
“暗宗雖然在我劍宗之下，但好歹也是燕國三宗，精心打造用來挽回少年英雄比武大會聲望的弟子，若是真的那般無用，暗宗也沒有必要存在了。如今隻是與你一個煉氣期第七重的弟子打個平手，暗宗都是損了顏麵。”
“嘿嘿……”
被古正鋒這般一訓斥，慕飛白也是知曉自己有些貪得無厭了，摸摸腦袋就是直笑。
看著慕飛白如此，古正鋒卻是明白，這一段時間順風順水，卻是讓自己這一個弟子產生了自滿之心，雖然還不至於驕傲自大，不過若是不加以製止，後果卻是可以想見。
“飛白，你喜歡劍嗎？”
“啊？喜歡吧……”
聽到古正鋒突然一問，慕飛白卻是有些茫然，想了想之後就是回答說道，語氣卻是不甚堅決。
仔細想想也是，慕飛白雖然如今也是一路領悟了劍意，不過這更多的是說明其本身資質卓絕，若是說本身對劍有多少感情卻是太過。
畢竟慕飛白隻不過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還沒有經曆過多少事情，真說有什麽為其生，為其死才是太過。
古正鋒沉默了一下，見到古正鋒這不能嚴肅，慕飛白情不自禁地微微挪動身子，有些瑞瑞不安。
“這也怪不得飛白，你終究是沒有經曆過太多……”
古正鋒一聲長歎，而後又是抬起頭來看著慕飛白緩緩說道。
“飛白，你可知道，我劍宗為燕國三宗之首，以燕國之大有多少人想要拜入我劍宗門下而不可得麽？又有多少人在拜入劍宗之後因為自身天分福薄而灰心失落，最後沉淪下去麽？”
慕飛白搖搖頭，不知道該要如何應答。
“你且是跟我來！”
古正鋒沒有再說直接帶著慕飛白走出正元軒。
慕飛白本來還以為古正鋒是要教導自己，不過古正鋒的步子一步未停，竟然是要直接下山。
如慕飛白這樣的弟子上下山自然要免不了登記手續，知會一聲，方能準許，不過有著古正鋒親自帶領自然不用那麽麻煩。
出了絕劍門，古正鋒一揚手就是放出自己的正心仙劍，仙劍一漲，古正鋒就是帶著慕飛白踏足其上。
第二次上到正心仙劍，雖然慕飛白心中還有幾分稀奇，不過卻是不敢妄動。
不管怎麽看這個時候的古正鋒都嚴肅之極。
飛劍速度極快，轉瞬之間已經是千萬裏，慕飛白雖然心中好奇，但卻是不敢詢問。
飛行了半個時辰，離著劍宗所在也有千萬裏，仙劍突然一停，而後就是向下落去。
這是一處山穀，一處巨大的山穀，山穀之中亭台樓閣林立，在山穀入口之處正是立著一處巨大的山門，上書‘拜劍穀’三字。
“此乃是拜劍穀，亦稱拜劍門，乃是屬於我劍宗下屬勢力，依附於我劍宗。飛白，你可是知曉此拜劍穀的來曆？”
聽到古正鋒如此一問，慕飛白不由得尷尬地笑笑。
古正鋒也知道慕飛白雖然資質卓絕，在修煉也是勤練不輟，不過對於修行界的認知卻是極差，甚至到了除劍宗外一問三不知的地步。
所以古正鋒隨意地一問也不指望慕飛白能夠回答，隻是緩緩說來。
“建造此穀之人，本為我劍宗弟子，本名裘仙緣，而後自行更名，自稱劍徒，取一身皆為劍之徒意。此人雖然一生愛劍、癡劍、迷劍，為劍而生，為劍甘死，可惜其天生資質不行，雖然進入我劍宗修行，不過對於劍法上的領悟卻是不高，不說與各個親傳弟子相比，便是在那尋常外門弟子之中也屬末流。”
“那他怎麽就是建立了這拜劍門？難道他因為資質不高而被逐出了劍宗？”
聽到古正鋒的述說，慕飛白也是來了興致。
“那倒不是，我劍宗廣大，還不至於如此。”
古正鋒搖搖頭，看著遠處亭台樓閣，興旺發達的拜劍門，也不由得感歎一聲。
“那劍徒在發覺自己資質不行之後，四處拜求，當時劍宗上下，上至各門長老，下至同輩中人，皆是受過他的懇求，雖然因此而便遭奚落，可是卻無改其心。”
聽到古正鋒的話語，慕飛白心中微微冰涼，為之而震撼，換了是自己能夠做到這點嗎？
不能，若是向前輩師叔懇求也就罷了，可若是向自己同輩的人，自己的師兄師弟下跪請求指點……
自己做不到……
“雖然遭到奚落，不過劍徒癡心不改，倒也得到了許多指點，可惜其資質不佳，在我劍宗修習五十餘年，雖然修為也勉強到了靈動期，不過劍法隻是止於劍招境界，竟然連劍法也達不到。”
“師父，你不是說……”
就在這時慕飛白突然打斷問道，不過沒有等他說完，古正鋒就是明白，擺擺手就是說道。
“不錯，如為師所說，劍招劍法隻要有足夠的時間，幾乎能夠人人能夠習會。若是一般中人之資，五十餘年下來日日練劍總也該到劍法層次，可惜他資質卻是低下不如中人之資……”
慕飛白一時之間沉默了下來，雖然不是很關心，但慕飛白偶爾也是能夠聽到山門之中也的確有些人資質不行，就連外門弟子都不屑與之為伍。
“本來如他那般之人隻能夠在山門之中為一管事之職，不過那時卻是有一長老為其誠心所感，收之為徒。”
就在這時，古正鋒又是長歎一聲。
“可惜，資質庸才就是資質庸才，雖然那位長老苦心教導多年，雖然也讓其修為有了不小的增長，不過對於劍上，卻是止於劍法層次再也無法更進一步領悟劍意。”
說到這裏，古正鋒目光炯炯地看著慕飛白緩緩說道。
“要知道那時候劍徒已經入門兩百餘年，修為不過靈動期第十層，劍法更是再無精進，便是連那位長老都有放棄之意。不過這個時候，那劍徒卻是做了一劍驚人之事。”
“什麽事？”
慕飛白已經完完全全沉浸在古正鋒的述說當中。
“劍徒自言，自己學劍百年，終無所成，然為劍道之心，不下何人，願以一身而殉劍道，叩首萬裏，以證其心。而後便是自我劍宗所在，每行一步，便是向手中高舉之劍誠心一拜，而後起身將自身所學之劍一舞，再是自問，我無悔乎？一步一行，終百年為其行而不悔，而後終於行到了此穀所在。”
古正鋒抬手一指，那拜劍穀山門所在，慕飛白方才是發現在那巨大的山門之旁還有一石碑，上麵同樣書有‘拜劍穀’三字。
“當日行動此穀，那劍徒突然便是有所悟，得成劍意，而後在那石上留下此三字，而後欣慰大笑數聲，當場身亡。”
“身……身亡……”
慕飛白完全沒有想到會是有這樣的結果。
“不錯，百年跪行耗盡了他的心血，能悟出那劍意更是將他最後一點潛力全都激發了出來，自然再難支持下去。”
古正鋒臉色亦是肅穆，對於這樣一個將一生全都投入劍道之人如何不敬不佩？
“當時縱然是我劍宗掌門長老，對他都是心生敬佩，所以在一番商議之後就是派出數位長老在此建立拜劍穀，所有有誌於學劍者，皆可入門，隻要想學，皆是教授。而那劍徒是被立為拜劍門第一任掌門。”
說到這裏，古正鋒臉色一肅，認真地看向慕飛白說的。
“飛白，如今你可是知曉，你之資質該有如何難得，多少人求之不得了吧？”
“嗯。”
聽到古正鋒一番話，再是看看那拜劍門，慕飛白心中也是觸動頗多，為那劍徒一生所感慨，更為自己平日裏的慵懶而有些羞愧。
“你再看那裏！”
就在這時古正鋒又是一指遠處，就是見到有數名拜劍門的弟子正在跪行，每行一步便是舞上一回劍。
雖然那劍法不入慕飛白之眼，但慕飛白略略一思就是明白了過來。
“此乃拜劍門的萬裏拜劍途，用來考驗那些想入拜劍門的弟子。不過雖然名為萬裏，不過其中能夠行到百裏之人便是可入拜劍門，若是真有人能夠行到萬裏，那麽便是我劍宗長老亦是會前來一觀，縱然其資質不行，單憑這份韌勁，也會有我劍宗長老收其弟子。”
就在這時古正鋒又是緩緩問道。
“如今，飛白你可是明白，你劍道之上的資質如何來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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