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不負責任的番外（三）
自從被鄭洌和卓舒然放在蕭家養過一段時間後，鄭明寶整個人像開啟了某個機關,一直停滯不前的心智終於漸漸開竅。再加上鄭洌和卓舒然悉心的引導,鄭明寶仿佛一朵怯生生的鳶尾,緩慢而不可逆地完成蛻變,散發出獨屬於他的特別的光華。
如今二十六歲的鄭明寶已經是國際上小有名氣的印象派畫家ZB,隨便一幅作品能賣到數萬E國幣。在國際揚名後,他隻出席過一次公開場合,當時的他身高165cm,身形嬌小纖細,容貌晶瑩剔透，像個成人版的白瓷娃娃一般，漂亮而安靜，小小一笑,羞怯靦腆，令人心軟得一塌糊塗。自那一次後他人氣激增，可惜無論主辦方再如何威逼利誘他再出現在公眾麵前，他都通通拒絕。除了每年依然有三到五幅作品麵世，關於他的一切都顯得低調神秘。
而事實真相則是，盡管鄭明寶已經比以前成長不少，他的性格依然比一般人要單純內向不少，要他成為一個八麵玲瓏、長袖善舞的人根本沒有可能。他鼓起勇氣出席一次公開場合的後果是晚上睡覺時作噩夢作了一個星期，把提出這個建議的鄭洌心疼得也跟著陪睡了一個星期，才好歹把鄭明寶安撫下來了。隻是這麽一折騰，父子兩人都瘦了一圈。卓舒然看在眼裏，終於鬆了口說讓一切適可而止。
於是鄭明寶終於開始快樂地埋首在他的畫室裏。而且他有一個奇怪的收集癖，他喜歡收集自己畫的畫，會被拿出來賣的都是那些鄭明寶已經看厭或者覺得畫得不好的。當鄭明寶的畫越積越多越積越多的時候，鄭冽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就是一個華麗的掛畫室，建在別墅的隔壁。掛畫室的名字叫“寶寶”，裏麵的畫分為兩大類，一類是爸爸的畫像，另一類則是爸爸的畫像以外的畫像。鄭明寶喜歡畫各式各樣的關於鄭冽的畫，那些印象派的“爸爸”根本看不出和鄭冽有什麽關係，但鄭明寶非常堅持那些畫給他一種“爸爸”的感覺。這導致鄭冽每次看畫時都能看很久，因為他試圖從奇形怪狀的“爸爸畫”裏找出自己的影子，可惜沒有那個藝術細胞，始終沒找著。
成熟了不少的鄭明寶還是和卓舒然住在一起，還學會了做飯。他做甜品做得特別好吃，連鄭冽這種對甜品不是特別喜歡的大男人都會能吃上不少。有了這一門手藝，鄭明寶和小哥哥鄭翡的關係明顯改善，因為鄭翡是個不折不扣的甜食控。冰箱裏經常會放一份甜品，讓不喜歡走正門的鄭翡能偷偷潛進來順走。
鄭明寶還把他的房間搬到三樓。原本他的房間在二樓，在卓舒然的房間正對麵。可是他懂事後已經知道鄭冽夜晚留宿，睡在卓舒然的房間是為了做什麽。那些夜晚他總是無法入睡，不自覺豎起耳朵聽著對麵的動靜，然後被那些喘息呻-吟弄得渾身燥熱，隻能把自己悶在被子裏，遵從本能握住自己粉色的器官上下擼動。幾次之後，他早上起來臉上都掛了大大的黑眼圈。逼於無奈，他決定搬到三樓睡。
鄭明寶記得當時他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鄭冽一臉莫名其妙，過了一會兒後很快用“寶寶長大了，有自己的私隱了”來安慰自己，倒是哥哥卓舒然笑得意味深長，讓鄭明寶的臉不受控製地潮紅起來。
鄭明寶以ZB的名字在藝術界成名以後，有了一些偶爾會在網絡上聊聊天的朋友。鄭冽對鄭明寶的交友非常謹慎，他總是擔心單純的鄭明寶會遇到人麵獸心的壞男人/女人然後上當被騙。像天底下愛管束兒子的父親一樣，鄭冽對鄭明寶定了不少規矩，不準夜歸不準喝酒什麽的，完全無視鄭明寶已經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成人，而他這個做父親的正是風流紈絝子弟的代表人物。不過鄭明寶一向對鄭冽言聽計從，對鄭冽的這些要求全部毫無異議地照辦。為此鄭冽覺得極為欣慰，覺得自己終於養出了一個乖巧貼心的兒子。
對於鄭冽這種一廂情願的想法，每次有生理需求時都是想著鄭冽自行解決的鄭明寶十分心虛，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完全不敢反駁。
可是鄭明寶不打算把心裏這份已經萌芽的暗戀說出來，一直強行壓抑。
直到有一次，卓舒然毫無警兆打開他的房門，把正低喊這鄭冽的名字解決生理反應的鄭明寶捉個正著！
“……寶寶喜歡幹爹？”等鄭明寶整理好了，卓舒然讓他出來談談。盡管鄭明寶已經長大，但卓舒然還是沒有改變對他的稱呼。
鄭明寶的雙手規規矩矩搭在膝蓋上，身體繃得緊緊的，緊張得不得了。他的臉還帶著發泄後的紅暈，因為秘密被發現而多了一抹羞窘與心虛。
聽到卓舒然的問話，他縮瑟了一下：“抱歉，哥哥……”
“為什麽要道歉？”卓舒然挑眉。
“我、我沒想過要和哥哥爭爸爸……”鄭明寶小小聲說。
卓舒然眼裏並沒有太多意外。和鄭明寶住在同一屋簷下，如果他沒有發現鄭明寶的心思，他可就白混了。卓舒然一直等著鄭明寶有所行動，可是這一等，卻等了很長的時間。然後他發現鄭明寶似乎不打算坦白說出來。
卓舒然沉默了一下，說：“寶寶，你知道我和你爸爸一直希望你可以正常地結婚，然後有個孩子。”
“我知道。”鄭明寶點點頭，然後問，“哥哥覺得和爸爸的關係是不正常的嗎？”
當然不。他向來喜歡怎麽樣就怎麽樣。卓舒然想。
隻是在教導鄭明寶時，他和鄭冽都免不了用了一些世俗的道德標準，卻忘記有了他們的“言傳身教”，鄭明寶根本沒有長出那一條循規蹈矩的筋。
鄭明寶對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他喜歡鄭冽，可是沒有想過要和哥哥們爭，所以不說。既然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那他就不會喜歡別人，更不用說和別人結婚生孩子。
因為鄭明寶臉上的表情直白易懂，了解他很深的卓舒然很容易明白他的意思。饒是以他的聰明才智，麵對鄭明寶這種一條筋通到底的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和鄭明寶說什麽。
勸他放棄？
簡單的人心思簡單，卻最為執拗。除非鄭明寶先一步決定不再喜歡鄭冽了，否則就隻會一直喜歡下去。卓舒然那麽疼愛他，之前假裝不知道還好，知道了，真的能眼睜睜看著他每次有生理需求時，求而不得地喃喃喊著鄭冽的名字自-慰嗎？
鼓勵他追求鄭冽？
想到當初他不惜雇人開車撞鄭冽的車，就是為了阻止鄭冽動鄭明寶，現在卻要親手把鄭明寶送到他嘴邊，卓舒然覺得一陣不痛快。
雖然目前來說，鄭冽看起來已經完全壓下要吃鄭明寶的心思，而鄭明寶因為顧及他，完全沒有告白倒追鄭冽的想法，卓舒然確實可以袖手旁觀，萬事不管。
“哥哥，你不要生氣……”見卓舒然盯著他不說話，鄭明寶忐忑不安地拉拉他的手，“我不會告訴爸爸的……你們好好的就好……”
卓舒然的目光不由得綿軟下來，伸手掐了一下鄭明寶的臉頰：“傻瓜……”
鄭明寶傻傻地對他笑。
卓舒然摸摸他的頭說：“寶寶，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爸爸也喜歡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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