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把我這哥們伺候爽了(上)
鄭冽是個打斷腿都不愁吃喝的富二代。他長著一副不錯的皮囊,算得上是個高帥富。他有著所有紈絝子弟都有的毛病,整天吃喝玩樂,遊手好閑,大禍不惹小禍不斷,最厲害的是酒量和玩女人。十七歲之前鄭冽就是一個令父母頭痛的問題少年,隻是他不以為恥反而為榮。
馮德以為鄭冽在二十四歲時遇到十七歲的殷兆瀾。其實十七歲那一年鄭冽就遇見殷兆瀾,並且毫無準備地讓殷兆瀾在他心裏留下淡淡的痕跡。當時殷兆瀾隻有十歲。這個十歲的小少年,小小年紀已經長得英秀漂亮,身體瘦削,筆直的腰肢挺得仿若青鬆,深栗色的瞳仁裏全是高傲自信。除了優越的出身,他本身的出類拔萃是他高傲自信的最重要原因。對類似鄭冽的這些紈絝子弟,他從來不掩飾臉上的冷淡和疏遠,偶爾轉過臉去,還會流露出一抹輕蔑不屑。
鄭冽的一個狐朋狗友同樣是世家子弟,不過他和殷兆瀾不一樣,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特別看不慣殷兆瀾對著他們居高臨下的嘴臉。他鼓動了一些損友在宴會上圍堵這個高傲的小少年,一點也沒有以大欺小的自覺。作為損友之一,鄭冽也被拉去助陣。
對著年齡比他大幾乎一倍的不懷好意的大哥哥們,殷兆瀾被堵住後毫無懼色,鎮定自若,硬是把圍在身邊的大哥哥們一下子比了下去,而且口齒伶俐,把圍著他的人說得站在原地麵麵相覷,不敢雷池半步。
鄭冽站在一側,注意到的卻是殷兆瀾下意識藏在背後,捏成小拳頭的手。
他突然想,如果這個時候他和殷兆瀾互換位置,他會不會明明心裏害怕,表麵上卻做得比他好,唬住不懷好意想捉弄自己的人,保護自己?
答案令人沮喪。
那日回家後他腦袋一時抽風,拉著自己的爸爸說:“老爸,你教我點東西吧!”
鄭父當年已經六十五歲。他和鄭母白手起家,全副心思撲在出人頭地上,近五十歲才得了鄭冽這個兒子,自然如珠似寶地寵著。一不小心把兒子寵過頭了,想起嚴厲教導時已經過了最佳時機,心裏也不見得舍得。所以剩下的精力都在為兒子的未來打算。但突然聽到兒子懂事起來想要主動學點東西,鄭父心裏驕傲驚喜得不得了,自然無不應允,傾囊相授,教得極為盡心。雖然鄭父對鄭冽的教導隻有短短一年,但鄭冽已經受益匪淺。鄭冽本就不是一個笨人,隻不過人生太順遂,習慣了享樂,沒有為事業拚搏的戰戰兢兢的心。
不得不說殷兆瀾在某一個程度上刺激了鄭冽,讓他沒有在紈絝的這條路上一路走到黑。在鄭父毫無保留的教導下,本來就挺聰明的鄭冽學得也快,對自己名下的產業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後來鄭父鄭母出意外離世,鄭冽很是消沉了一年。那一年他絕了一切玩樂,全身心投入名下的事業中。那股發泄內心悲傷似的狠勁讓不少看著他長大的管事覺得心酸,也念起東家的好處來,願意教導和輔助鄭冽,讓他進一步成長起來。事實上,當時鄭冽的表現讓不少人覺得驚喜。
隻是後來鄭冽的紈絝性子複發,故態複萌,胡攪蠻纏擺脫管事們的約束,繼續過他逍遙自在的生活。但他沒有像以前一樣對名下的事業完全甩手不管,偶爾會做出一兩個出人意料的決策,警告加震懾手下的人。不過幫他打理這些產業的管事確實盡心,沒有走到鄭冽動手處理的地步。日子久了,也讓鄭冽對這些忠心的管事多了幾分敬重。
再聽到殷兆瀾的名字是在七年後。恰逢一些政治勢力的洗牌,殷家站錯隊作為棄子被清算。殷家的各種醜聞鬧得沸沸揚揚,名聲掃地。殷兆瀾作為殷家最小的孫輩,因為未成年而逃過一劫。他為了家人四處奔走,希望可以憑著以前的交情獲得一些幫助。但樹倒猢猻散,上麵分明有人要壓著殷家踩讓他們不得翻身,沒有人敢在這麽敏感的時候觸這個黴頭。
短短時日裏,不過十七歲的殷兆瀾已經見識盡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他甚至求到一直看他不順眼的人麵前,也就是鄭冽的那個世家子弟的狐朋狗友,叫安世維的。
安世維這個人也是個奇葩。他的出身顯赫,一家子以嚴謹忠正著稱,偏偏出了他這匹不按理出牌的黑馬,吃喝嫖賭樣樣精通。他和鄭冽同年,過著荒唐的日子直到二十歲,一個晴天霹靂砸下來,被家裏人以鍛煉之名踢出去自力更生,非逼著他“改邪歸正“不可。
安世維認識的都不是什麽好人,而且還是因著他安家小少爺的身份才對他禮讓有加。他一時失了安家麽少爺的身份,沒有了那個本錢勢力,那些人就離開得七七八八,剩下幾個沒走的,後來就都變成鐵哥們。
鄭冽就是這幫鐵哥們的其中之一。他雖然紈絝慣了,義氣卻還有一點,沒有理會安家的暗中施壓接濟了安世維好一段時間,還資助他按著自己的興趣開娛樂公司。
還別說,安世維仿佛天生就注定吃這一行飯的。他的頭腦加上鐵哥們的支持,短短四年已經把他的娛樂王國的雛形建了出來,對媒體有了非同凡響的影響力。
安世維和安家僵了那麽久,最後他還是在鄭冽的“勸說”下——主要是有感於鄭冽黯然地提起自己的“子欲養而親不待”,其實安家一直以來對安世維還是很不錯的——和安家和解。不過條件是,安家不能插手他的事業和婚姻,而他的娛樂王國可以為安家提供方便。
殷兆瀾需要安世維在媒體上幫助他,至少不要再繼續抹黑殷家。
安世維本就看他不順眼,見他求上門自然心裏樂意,不單隻沒有好臉色,還想把這個俊美的少年好好戲弄一番。
鄭冽推開門的時候,就聽到安世維用極為欠揍的聲音說:“……褲子也脫掉!不要磨磨蹭蹭!”
當時殷兆瀾的上身已經赤/裸,在寒冷的三月天裏,即使有暖氣他的身體也在微微顫抖,不知是冷的還是其他什麽原因。而安世維坐沒坐相地坐在寬大的老板椅上,歪著一張挺好看的臉,撐著下巴饒有意味地看著殷兆瀾。
殷兆瀾一張年少漂亮的臉麵無表情,眼裏含著強行壓抑的隱忍和屈辱。
鄭冽一進門就看到這陣仗,不禁愣了愣。雖然多年未見,但他一眼就認出這個輪廓長開了的少年是殷兆瀾。殷兆瀾高傲自信的模樣曾經在鄭冽心裏烙了不淺的印子,驟然看到他這麽委曲求全還真有些適應不良。
安世維見到他很高興,本著好東西和好朋友分享的原則,招呼著鄭冽一同“觀賞”殷兆瀾的狼狽相。
鄭冽神推鬼使說了句:“安世維,算了吧,得饒人處且饒人。”?殷兆瀾這匹狼崽子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以他的出身還能做到這種地步可謂非常能屈能伸,如果不能一下子整死他卻把他得罪狠了,一旦他有翻身之日,曾經虧待過他的人恐怕都沒有好果子吃。
鄭冽自問還是紈絝得很有智慧的。
安世維卻不這麽想。鄭冽平時根本不是多熱乎的人,怎麽突然為殷兆瀾求情?沒聽說過他們有交情呀?
同為紈絝,安世維比鄭冽玩得更徹底一點,所以他的思想很不純潔,容易歪到一些不純潔的地方。
男女通吃的安世維看了看鄭冽,又摸著下巴仔細打量殷兆瀾漂亮的臉、雪白光滑線條優美的上身——好吧,不細看不知道,即使他這麽討厭殷兆瀾都突然有了一種驚豔的感覺!
所以鄭冽這牲口其實是看上人家吧!
自以為想通其中關節的安世維恍然大悟地拿手肘頂頂鄭冽的腹部,露出一個同道中人的曖昧笑容。
鄭冽被他笑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客氣地拍開他的臉:“瞎笑什麽呢?”
安世維最喜歡鄭冽完全不顧忌他的身份和他百無禁忌玩鬧的樣子,被拍開了一點也不惱,挑起眉:“笑你唄!什麽時候換了口味也不通知我這個哥們!我這邊可有不少好貨,燕瘦環肥任君選擇!不過既然你看中這一個,隻管要去!”他大包大攬說。
“啊?”鄭冽一臉黑線。這是什麽跟什麽?
“還裝什麽?”安世維白了他一眼,轉過臉對殷兆瀾說,“聽好了!我可以幫你,條件是你先把我這哥們伺候爽了!”他好兄弟地拍拍鄭冽的肩膊表示殷兆瀾要伺候的人就是他。
殷兆瀾比不明所以的鄭冽更快聽懂安世維的意思,臉上血色盡褪。他本就長得漂亮,在這個越來越開放的社會裏還曾經接到男同學的告白。為殷家四處奔波時,也有人看中他的皮相表示可以提供一些幫助。但殷兆瀾心高氣傲,哪裏受得了這樣的侮辱?所以這些事都是不了了之。
但安世維不同。他可以給殷家提供很有用的幫助,而且以他的背景不需要顧忌毀了殷家的幕後黑手。
鄭冽這時也聽出端倪了,簡直哭笑不得。不明白安世維怎麽會歪樓到這個方麵去了!他對男孩子可沒有興趣!雖然這個有點特別……
“安世維,你別瞎忙活,我沒這個意思!”
“得了吧你!對著我你還用客氣嗎?”安世維擂了他一拳。
鄭冽搖搖頭要拒絕:“你真是……”他鄭少可沒有那麽沒品,明知人家不願意都逼著他強上。
“我答應!”殷兆瀾突然大聲打斷鄭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