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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少帶了一個新情人直上董事長辦公室的消息火速傳遍整個中天集團總部!
陳唐和殷兆瀾是公司高層,基本沒人會不帶眼色地第一時間告訴他們這種八卦。所以兩人隻知道鄭冽回來了,於是他們馬上準備把後天參與競標的方案遞交他審核,但向董事長秘書通報時,對方的臉上卻流露出為難:“很抱歉,陳總裁、殷總長,鄭少在……忙,暫時沒時間見你們。”
陳唐直白問:“鄭少在忙什麽?”除了表示要管一管殷兆瀾的工作,鄭冽在公司並沒有負責其他別的事。
“鄭少,嗯,有客人。”秘書的語氣帶著諱莫如深的曖昧。
殷兆瀾敏感地抬起眼。
陳唐不明所以繼續問:“什麽客人?”
不怪他沒有往其他方麵想。鄭冽的紈絝名聲甚為響亮,但很少把情人往公司帶。自從殷兆瀾來了後,這種行為更是完全絕跡。即使後來和殷兆瀾分手了也是這樣,鄭冽一直盡力避免讓殷兆瀾感到難堪。所以陳唐根本沒明白秘書的暗示。
秘書不得不說得露骨一點:“鄭少和這位客人關係親密,而且吩咐下來,沒有十萬火急的事不要打擾他……”
這下陳唐懂了。他的臉沉下來,下意識看了殷兆瀾一眼。
殷兆瀾握著文件的手緊了緊,麵色如常:“總裁,那我們待會兒再找鄭董。”
陳唐暗歎,心裏對公私不分的鄭冽非常不滿。
但事實上,董事長辦公室裏麵的風光並沒有外人想象中那麽旖旎。
那個傳聞中的鄭少的新情人其實是傅錚。
早上的時候安世維把人生路不熟的傅錚帶到中天集團總部的門口,把人扔下後直接通知鄭冽接手,幾乎沒把鄭冽氣死。他馬不停蹄地要把傅錚送回去,中途卻出了秦臻那檔子事,鄭冽一時衝動把傅錚吻了,把兩人之間的氣氛弄得十分尷尬。他更迫不及待想和傅錚撇清關係。
可是安世維直接躲開傅錚。鄭冽在他的住處撲了個空,於是直接打電話給他。
安世維隻說了一句:“幫我把他送出國。”然後匆匆掛線。
傅錚知道安世維已經不待見他,但厭棄到這種地步,直接把他心裏剛萌芽的感情扼殺掉,整個人像掉了魂似的。
鄭冽受了安世維的囑咐要把他送出國,但看著他沮喪失落的娃娃臉,一時也做不出立刻逼他收拾行李這種事。
“鄭少,當我欠你一個人情。可以收留我幾日嗎?我安排好一些事情後再回國。”傅錚低聲對鄭冽說。
鄭冽想了想,答應說:“可以。”
傅錚暫時沒有地方可以去,隻能跟著鄭冽。鄭冽知道今天陳唐和殷兆瀾會找他商量潤明度假村計劃的競標方案,現在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必須趕緊回公司,沒時間立刻安排傅錚的去處,隻好把他帶過去。
傅錚無可無不可,情緒低落地上了鄭冽的車。
不久前還活潑多嘴的人突然變得沉默憂鬱,還是因為自己的哥們兒,鄭冽不禁有一點不自在。
帶著傅錚到了辦公室,他安靜地坐到一邊徑自發呆。鄭冽也不知該說什麽,隻得隨他去了。過了一會兒,傅錚懨懨然地靠在沙發上睡過去,等鄭冽發現的時候,他已經冷得縮成一團,可憐兮兮的。
鄭冽把室內的暖氣打開,又把西裝外套蓋在他身上,輕聲吩咐秘書不要讓人進來打擾。他則收拾了一些東西,準備直接過去找陳唐和殷兆瀾。
打開辦公室門走出去時,鄭冽正好看到陳唐和殷兆瀾轉過身要離開。
陳唐和殷兆瀾聽到開門聲,立刻回過頭。
鄭冽帶上辦公室的門:“來找我嗎?去會議室。”
在董事長辦公室的門關上前,殷兆瀾眼尖地看到躺在沙發上,身上蓋著鄭冽西裝外套的傅錚,心裏頓時泛起一抹沉甸甸的空茫。
會議進行得很順利。殷兆瀾針對方案做了演示,鄭冽挑不出半點錯處,痛快地通過。
得到鄭冽的肯定,殷兆瀾打心底裏高興,雖然臉上努力維持著平淡的表情,但眼裏的愉悅還是泄露了一些。
散會的時候,鄭冽率先離開,殷兆瀾整理好資料,跟陳唐點點頭,追上鄭冽。
“什麽事?”難得看到殷兆瀾主動靠近,鄭冽挑起眉。
“……後天的競標大會,你會和我們一起去嗎?”殷兆瀾遲疑了一下,看著他問。他對自己的方案十分有信心,中標的一定會是中天集團的建築隊。因為這個項目有鄭冽的參與,他想讓鄭冽看到他的成功!
“你不是說過,樓宇靖不待見到我嗎?”鄭冽沒想到殷兆瀾是過來邀請他的。
“他不重要。你是董事長,於情於理都該出現。”殷兆瀾說。
那種場合,他以前也很少出現呀?怎麽現在就該“於情於理”了呢?
鄭冽看著殷兆瀾的目光帶著審慎,但沒有一句說死:“我會考慮考慮。”
已經有多久了呢?鄭冽不再對他的要求鄭重其事,更別說千依百順了。以前隻要他出現,鄭冽的情緒就會出現波動,無論是喜悅的、憤怒的,還是複雜的。但自從卓舒然說出那些話,鄭冽似乎終於對他死心了、解脫了,而他卻開始無法再無動於衷下去……
這算什麽?
殷兆瀾若無其事一笑:“隨你。”而後幹脆利落轉身要走。
不想一回頭,就看到傅錚披著鄭冽的西裝外套,有些茫然地站著。
“你怎麽出來了?”鄭冽一愣,越過殷兆瀾走到傅錚身邊。
“你的手機一直在響。秘書小姐讓我拿給你。”傅錚呆呆說。他睡著了起得猛會低血糖,腦袋混混沌沌的,別人說什麽幹什麽。
鄭冽接過手機,看了一下上麵顯示的號碼,皺起眉說:“……我們先回辦公室。你餓了嗎?”
傅錚突然打了個噴嚏,然後下意識地摸摸肚皮:“餓。”
“冷著了?你還帶了其他衣服嗎?”
“都在……屋裏。”傅錚扁扁嘴,掩去“安世維”三個字,不想再提他。
“算了,我讓人給你買。”鄭冽見他迷迷糊糊的,走路都好像會左腳翹右腳似的,索性一手攬住他的肩,往電梯方向走。
“哦……”傅錚乖乖應聲。因為腦袋反應遲鈍,也沒發覺現在兩人的姿勢有什麽不對。
鄭冽翻白眼,無奈地笑了。
兩人姿態親密地走進電梯,留下殷兆瀾麵無表情地盯著前方的某點足足一分鍾,直到眼眶有些控製不住的酸澀,才緩緩舉步移動。
電話是鄭明寶打過來的。鄭冽向卓舒然要求帶走鄭明寶無果後,因為忌憚卓舒然,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去看鄭明寶了。
對爸爸很依戀的鄭明寶自然不依,鍥而不舍地打電話給鄭冽,聲聲都是直白軟糯的“想爸爸”。
鄭冽也挺想他的,但卓舒然那個不知是真是假的心理暗示實在令他如鯁在喉。他不敢和鄭明寶親近,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對他出手,重複夢裏的那個悲劇。
但鄭明寶認準的事,沒有人能和他講道理。一開始隻是一周兩通電話,接著是一周四通,然後每天都有電話,最後一天無數通。鄭冽不接就繼續打,除非鄭冽關機。
開頭那幾次鄭冽還能糊弄過去,後麵鄭明寶的聲音都帶了哭腔,覺得爸爸不喜歡他不愛他不要他了。
最後卓舒然說:“幹爹,你來吧。我保證不會對你做什麽。明寶寶都哭啞了。”
鄭冽舍不得鄭明寶,這段時間也被他磨得越來越心軟了,甚至蓋過卓舒然帶給他的陰影,所以最終硬著頭皮應了今晚過去。
不過他看了傅錚一眼,對著電話另一端的卓舒然說:“我會多帶一個人來。”
卓舒然似乎怔了怔,疑惑地問:“誰?”
“你不認識的,別管。”鄭冽說。
卓舒然沉默地掛斷電話。
鄭冽問傅錚:“跟我去一個地方見兩個人,可以嗎?”
傅錚意興闌珊,但還是很體貼說:“鄭少,我都可以。”
下班後,鄭冽帶著傅錚開車去了卓舒然和鄭明寶住的別墅。
打開門的時候,鄭明寶像一隻歡快的兔子一樣直往鄭冽身上撲:“爸爸!”
鄭冽熟練地抱住他,把身上的大娃娃顛了顛:“明寶寶是不是瘦了?”
“沒有!”鄭明寶依戀地蹭著鄭冽的肩窩,細聲細氣說,“寶寶天天吃很多飯飯,還做運動!”
鄭冽拍拍他的屁股:“那就乖了!”
鄭明寶扭動著,咯咯直笑。
戴著黑框眼鏡、頭發夾著發夾的卓舒然倚在一邊的牆上,眼眉帶著柔和斯文的笑意,看起來溫潤無害,極具欺騙性。
他的目光在鄭冽身後的傅錚身上定了定,傅錚莫名其妙打了個寒顫,視線從鄭冽和瓷娃娃一樣可愛的鄭明寶移到卓舒然那邊,定睛一看後一臉驚異!
鄭冽說:“明寶寶,來!叫哥哥!”把鄭明寶的臉轉向傅錚。
傅錚立刻顧不得看卓舒然,發射性地轉過臉對鄭明寶笑了,泛起酒窩的娃娃臉十分討喜。他一眼看出鄭明寶的智力可能有些問題,但這不妨礙他喜愛這個天真爛漫的娃娃。
鄭明寶攬住鄭冽脖子的手猛地收緊,默默撇開頭對傅錚的示好視而不見。
傅錚臉上的笑容微微僵住,有些尷尬地摸摸頭。
鄭冽見一直懨懨然的傅錚因為鄭明寶重現笑容,又被鄭明寶拒絕的態度弄得再次滿身沮喪,不禁對鄭明寶說:“明寶寶,你的禮貌呢?”
聽出鄭冽語氣裏淡淡的責備,鄭明寶小唇瓣一扁,突然掙紮著從鄭冽身上滑下來,蹬蹬蹬地跑向卓舒然,躲到他背後,委屈地向鄭冽叫道:“爸爸壞……”
“鄭少,你別怪他。他可能見不慣陌生人。”傅錚說。
鄭冽其實沒有真要責備鄭明寶的意思,見他委屈了,心裏立刻軟了。
“小孩子不懂事。”鄭冽輕輕揭過,“他是我的養子,鄭明寶,我們都叫他明寶寶,平時慣壞了……”
“寶寶不壞!”鄭明寶藏在卓舒然身後小小聲嘟嚷。
傅錚撲哧笑了。
“是是,明寶寶不壞。”鄭冽說,“他是卓舒然,明寶寶認的哥哥。”絕口不提卓舒然幹兒子的身份。
“你們好,我是傅錚。”見鄭冽沒有繼續介紹的意思,傅錚說,“剛剛嚇一跳,卓先生和鄭少公司裏的一個人很像,我還以為你們是雙胞胎呢!”
他和殷兆瀾隻在中天集團的總部匆匆見過一麵,而且當時他剛睡醒還迷糊著,但他對殷兆瀾的印象莫名的深刻,可能這是因為殷兆瀾看著他身上披著的西裝外套的目光太過嚇人,仿佛想燒出一個洞似的。
“那個叫殷兆瀾,集團的財務總長。他是卓舒然的哥哥。”鄭冽說,又意味不明加了一句,“親的。”
傅錚眨眨眼,不太明白地盲目附和:“是呀!怪不得長得這麽像,哈哈……”
“傅先生和鄭少是?”卓舒然詢問。
“朋友。”傅錚。
“情人。”鄭冽。
話音剛落,鄭冽看了傅錚一眼。傅錚張了張嘴,支吾著說不出話。
“他是我的新情人。”鄭冽一錘定音。
傅錚的臉馬上不配合地皺起來。鄭冽麵不改色。
“哦……”卓舒然慢吞吞地點頭表示明白,“幹爹的意思是,我又要多一個幹……弟弟嗎?”
“他和你沒有關係。我和你也沒有關係。”鄭冽。
“我25歲了,我比你大。”傅錚。
兩人同時說完,鄭冽被傅錚完全抓不住重點的拆台弄得很無語,很想把他扔出去。
傅錚被鄭冽凶得馬上噤聲。
卓舒然眼裏閃過笑意,從善如流:“嗯,那就是幹哥哥。很歡迎你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傅錚。”語氣摯誠。
傅錚茫然地看著鄭冽和卓舒然:“呃,幹爹,幹弟弟,幹哥哥……”他被卓舒然繞暈了,搞不清狀況。
鄭冽臉色一肅,瞪著卓舒然:“別亂說話。”
“你不知道嗎?鄭少是我們的幹爹,我們是他的幹兒子,一共有5個人。殷兆瀾,我的,嗯,哥哥,也是幹兒子之一。”卓舒然不理鄭冽的警告,輕描淡寫說,唇角彎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是陪上-床的,那種幹兒子呢……”
傅錚的嘴邊張成一個圓,看著鄭冽的眼神驚詫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