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吉爾伽美什

“你的手,恐怕短時間之內沒法痊愈了。”沈峰低著頭,看著手術台上的約書亞:“怎麽辦?”

約書亞毫不在意的看著自己的破碎的肩膀,說道:“今天晚上我要上場,所以,你看著辦吧。”

“好誌氣啊,少年。”沈峰點頭:“拯救世界的任務就……”

電鋸聲突然狂暴的響起,約書亞發出了痛苦的尖叫,在沈峰的手中,狂暴的電鋸暴戾的將約書亞的整個手臂給切了下來。

扶了一下沾染著鮮血的眼鏡,沈峰隨手將電鋸扔到了一邊,拍打著約書亞的臉讓他重新清醒的回來。

“拯救世界的任務交給你,所以,你給我忍著。”

一個木頭塞子野蠻的塞進他的嘴裏,沈峰緩緩的帶上了手術用手套,然後從自己的空間裏搬出了一個巨大的箱子。在箱子裏麵,和約書亞一模一樣的克隆人在沉睡著。

麻藥那種麻痹腦神經的東西,對於約書亞來說是劇毒,為了保證約書亞接下來的戰鬥力,必須讓他在完全清醒之下,接受手臂的移植。

“加強型喲,少年,比你原來的那根帶勁的多。”沈峰從克隆人肩膀上緩緩拆下了備用的骨骼和器官,快速的撕開約書亞肩頭的血洞,手指野蠻的在骨骼和血肉之間的裂縫裏掏動,挖出了血淋淋的肉泥還有即將腐壞的壞肉。

劇痛襲來,約書亞咬著木塞子,雙目睜圓,兩個人都明白,這才是真正的開始。

在手術室之外,秦安澤帶著笑容招待著初次上門的貴客:間桐雁夜。

在角落之中,狂暴的狂戰士沉默的躲在地上,靜靜的凝望著維生艙裏少女沉睡的容顏。

—————————————————“殺死遠阪時臣,明白麽?”

言峰綺禮背對著梁公正說道:“沒有必要過於慎重.即使要和archer正麵交鋒也沒有什麽值得擔心的。一定要迅速的幹掉遠阪時臣。”

“哦。”

梁公正玩著手裏的魔方,想要將最後一麵也拚起來,但是難度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最後的一塊黑色怎麽也拚不上去。

隔了半天之後他氣餒的將自己手中的魔方放了下來,抬頭看著言峰綺禮,懵懂的問道:“你剛才說什麽來著?”

肉眼可見的,言峰綺禮的肩膀哆嗦了一下,背對著梁公正的神父壓抑著自己的不快,皺著眉頭:“殺死,遠阪時臣。”

“哦。”梁公正點頭,裝好了魔方,一本正經的說道:“有定金麽?”

空氣之中的氣氛似乎突然僵硬著了,麵無表情的神父緩緩的轉過身來看著他:“我突然覺得,我召喚你是一個錯誤。”

“你想要我動用令咒麽?”

“不。”梁公正一臉坦誠的說道:“我隻是覺得,不這麽做不專業。”

來自中世紀的刺客,千麵之阿薩辛為了顯得更專業一點,跟禦主要定金……言峰綺禮用質疑的眼神看著他:“你覺得你現在很專業麽?”

“不知道。”梁公正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屁股:“算了,不難為你了,看你家的教堂也不是太大的樣子,經濟條件也有限,就不收你錢了。”

在言峰綺禮充滿壓迫力的眼神之下,梁公正優哉遊哉的收好了自己的魔方,然後大喇喇的從正門離開了。

直到他離開之後,言峰綺禮才嘲諷的冷笑一聲,磚頭對著黑暗中問道:“他,真的是你們裏麵最弱的麽?”

帶著倫敦風格麵具的‘黑傑克’從黑暗中緩緩出現,蹲坐在教堂高大的頂穹之上,用一種嬉笑或者是哀哭兼有的聲音回答:“無麵之白板喲~不會殺人,也不會變裝,就算是犧牲了也無人銘記的無用之物……”

“哦?”言峰綺禮似乎產生了些微的興趣:“他以前是做什麽的?”

“忘掉了啊,沒有過往的無麵者、嘻嘻、哈哈。無麵之白板、隻知醜惡的畫家、……”

黑傑克挑著怪異的舞蹈吟誦著誰也不會欣賞的曲調,無聲的消失在一陣霧氣中了。

————————————深夜之中,帶著白板麵具的梁公正手裏抓著魔方,在冬木鎮裏慢慢的穿行,專心致誌的旋轉著手中的模塊,像是想要在刺殺之前,將九個方麵全都拚好。

可惜,最後的兩個方麵不論用什麽辦法都無法拚好,正對著的黑和白,純淨的白色中有黑色的汙點,而漆黑的那一麵上卻有著白色的邊角。

小小的魔方帶著無法言喻的魔力,那種錯亂的感覺足以讓專心致誌沉迷其中的人發狂。

不管如何,都無法拚好。

在梁公正的手指之中,色彩像是著魔了一樣,不斷的混亂的在模塊上流動著,不論如何都無法讓六個麵完全達到一致的和諧程度。

總是有……一種礙眼的、醜惡的、讓人憤怒的色塊不配合模塊的轉動,讓魔方的轉動離成功隻有一步之遙。

就這樣,梁公正沿著公路步行,花了半個小時走下未遠川,然後十五分鍾走進冬木鎮中,再花了半個小時,穿過深山町,最後,在大路的盡頭出現了廣闊而奢豪的宅邸。

遠阪邸,師從魔法使寶石翁、精擅寶石魔法的魔術家族的根據地,最嚴密也最安全的地方,數不清的結界和咒術銘刻在整個宅邸中。

一旦那六個燃燒寶石的魔力爐啟動,這一座宅院即將變成就算是英靈也難以攻克的堡壘。

其中居住著達到大魔術師地步的遠阪時臣,還有本屆最強的英靈,型月世界中的最古之王,世間一切寶物的擁有者:吉爾伽美什。

在言峰綺禮看來,這個從沒有展露過自身技藝,除了偷窺和潛行之外一無是處的刺客,或許隻需要最古之王動一動手指頭,就會死成碎片。

而當刺客變成梁公正之後,結果就開始向著誰都沒有預料到的方向滑過去了。

不過現在,梁公正似乎還沒有即將奔赴戰場的自覺。

他不但無視了不遠處開啟了層層防禦的遠阪家,而且一門心思的坐在消防栓上,專心致誌沉迷在手中的魔方裏。

五分鍾過去了……十分鍾過去了……十五分鍾過去了……梁公正手中的魔方已經第六次進行了大幅度的改動,原本距離成功隻差一步,現在……所有的色彩和模塊已經徹底失去原本的秩序,狂亂的在梁公正的十指之間遊走著,最後形成了一片讓人癲狂憤怒的離奇斑駁色彩。

所有在黑暗中窺探的人,心中都生起了一股毫無來由的怒火和急促,想要衝出去,把那個磨蹭時間的家夥塞到結界裏麵去。

在模塊轉動的細微聲響之中,白板麵具背後,眼神專心致誌的梁公正未曾挪過自己的方位,讓人覺得,他已經忘記了自己的使命。而現在,他準備坐在宅邸的外麵,玩一夜那個該死的魔方!

沒錯,那個該死的魔方……紅綠藍黑白橙的六種純色組合,變成了令人想要嘔吐、發狂尖叫的六個層麵,每一次反轉都讓人的呼吸開始急促;到最後,被發自心底的壓抑憋的喘不過氣來。

六種顏色越轉越快,直到最後,化為一團斑駁獵奇的混亂色塊。就連魔方都開始無法忍受承載的暴戾色彩,在輕響之中,魔方即將碎裂,而催人心魄的混亂色彩也不斷的向著更加惡劣的方向演化。

從開始的秩序走向後來的崩壞,再到現在,一切色彩都在快速的向著毀滅前進。

下一秒,淒厲的呼嘯伴隨著一道紅色的閃光從從天而降,勢如破竹的貫穿了梁公正十指之間的魔方,最後刺穿梁公正的身體,釘進消防栓裏麵。

仿佛籠罩在太陽之中的身影緩緩出現在宅邸的大門之上,俯視著被刺穿的梁公正“小醜,你的滑稽摸樣,本王已經受夠了。”

容貌豔麗如神靈、長發如同燃燒一般的最古之王——吉爾伽美什眼神不屑的看著梁公正,五官之中有一種凜然和暴戾的美感,其中有著不遜色於自身威嚴的嫵媚,就像是……“女的?!”

白朔看著望遠鏡裏的吉爾伽美什,吸了一口冷氣:“這是怎麽回事?”

那個站立在遠阪邸最高處的英靈……發色純金,麵容端莊而美麗,這是華美到無以複加的美貌少女。她雙眸如血一般的純淨猩紅,散發出一種不怒自威的神秘光輝。

“哇,娘閃閃,娘閃閃啊。”長孫武大呼小叫的拍著照片:“稀有的女王啊,嘖,這身材……隊長,你說她會不會跟遠阪時臣說:‘雜種,跪下來舔我的腳!’之類……”

“給我嚴肅點!”白朔將自己的望遠鏡砸在他的腦袋上:“聲音給我放低,有時間就溜進去做掉遠阪時臣,估計會有不少獎勵點。”

經過下午的戰鬥之後,奧托莉亞和陳靜默守著紅州宴歲館的據點,而白朔、長孫武打算配合著梁公正,尋找機會把遠阪時臣殺掉,這可是他們計劃中的巨大威脅之一。

遠阪時臣和吉爾伽美什這一對魔術師和英靈的組合,在吉爾伽美什尚未蠱惑言峰綺禮背叛之前,絕對是最強的組合,對誰都是重大的威脅之一。

雖然吉爾伽美什意外的,居然是女姓,但是威脅力可是一個小數點都沒有下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