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趙王千歲還沉浸在自己春秋大夢中,無比異常的事情發生了。

他的身體就像是灌了鉛一般的沉重,甚至是整個魔功的運轉,竟然開始出現了銜接不上的跡象。

而他的真氣正在不斷地往身體外泄露,他的丹田就像是一個被紮破的氣球,完全控製不住這種修為流失!

這種突發狀況也是讓趙王千歲慌了神,連忙嚐試用各種手段,來製止這種危險情況發生。

但無一例外,都沒有帶來絲毫幫助。

甚至在他驚呼之間,卻猛地意識到剛才喝的那碗藥湯似乎有些不對勁。

與自己平日裏所服用的有些微區別,那就是其中透著些許苦澀。

對於玉神醫來講,可是很清楚著他這位趙王千歲的性格,絕對不會給他服用著令他所不喜歡的藥味。

“是誰藏在暗處?還不快給本王滾出來!”

隨著趙王千歲的一聲怒吼,周圍的那些脆弱的器具直接崩裂開來。

伴隨著一道道的響動聲消失,整個寢宮內依舊是以死一般寂靜。

而門外卻沒有著任何護衛趕來,仿佛暗中刺客也是找準了非常合適的時機。

後知後覺的趙王千歲隻感覺到眉心骨一寒,一柄銀針竟然直接刺向了他的額頭處。根本來不及任何的反應。

他現在連控製自己的丹田修為不漏掉,都算是好事了。

又怎會有多餘的手騰出來,去應對暗中刺客的襲擊?

所以此時登場之人,毫無懸念的正是前來報仇的葉文昌。

他的手腕一轉,甩出了一朵銀花。

那些銀針紛紛地刺入到趙王千歲各個部位,讓他原本的痛苦更加加劇。

但是喉嚨中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隻能瞪大著眼睛看著那陳年記憶當中的麵孔,無數次從噩夢當中驚醒過來,

可對於自己的生死大仇,卻這麽憑空出現在他的麵前,實在是比夢魘還要恐懼萬分!

葉文昌在二十年前是那個時代的黃金之子,而到如今依舊能夠有卓越手段。

趙王千歲不知道內心悲從何來,就感覺到自己越發的退步。

甚至是到了已經被整個趙氏都城之人,所嫌棄的地步,

可人家葉文昌卻並沒有太多變化,依舊能夠隨心所欲去往到任何地方,

甚至連他的王宮也絲毫不在話下,這簡直是太夢幻了!

葉文昌見到趙王千歲已經動彈不得,甚至距離他的死亡隻有一線之隔時。

他微微歎息了口氣,留下了狠話:“姓趙的這麽多年過去了,我與你之間的恩怨也犯不著持續這麽多年。”

“當初不就是騙你我是深淵的人嗎?就算我是世俗的武者又如何?”

“倘若你我之間能夠攜手共進,讓世俗和深淵和平的話,也犯不著大家互相傷害,使得這些年來你我的日子都不好過。”

“我被追殺,而你也活在惶恐當中,擔心被我找上門來。”

“甚至是你知道為何我當初,能夠從深淵順利地逃脫,甚至是這些年來哪怕修為減退,卻依舊實力這般強橫嗎?”

趙王千歲聽著這老熟人的聲音,眼眸當中閃過一絲冷冽。

似乎知道自己今日將死了,那麽有著任何的懦弱,也對不起他這一輩子輝煌過的時間。

倒不如看看對方究竟有什麽樣的秘密,能夠讓他徹底心灰意冷,

趙王千歲認為隻有感受到兩者之間的懸殊,他才會打心底的認輸!

葉文昌似乎察覺到了趙王千歲不屑的神情,沒有任何猶豫的一巴掌甩了過去。

這股力道可是他全勝的一擊,對於尋常武者腦袋都會被打彎,

但對於這位聖境後期的千歲而言,隻是門牙被打斷。

但臉上的紅色巴掌印卻是**裸的羞辱。

他這些年來手上沾染了世俗,至少也有上千條性命,暗中派人刺殺的武者不占少數,

特別是葉家頻繁失蹤掉的門徒,也全都拜他所賜。

對於這些葉家的案情,葉文昌也在暗中調查過。

甚至知道當初龍皇失蹤一事,與這趙王千歲有關!

葉文昌甩了甩手腕,講道:“你們深淵有兩大危險的地方,一是名物森林,二是禁地而禁地又是你們整個深淵。”

“主要構成的部分,也是一處無法被開發的未知領域似乎。”

“想要踏入深處,必須得有聖境之上實力,而當初我從都城裏麵打聽到,你們的淵主似乎在進入此地修行。”

“當時我便聯想著化作你的麵孔,前去接近著這位了淵主大人,而在博得好感的時候在其不備時完成刺殺。”

趙王千歲聽到這裏時竟有種吐血的感覺,沒想到自己差點就成為了背鍋俠。

也得虧當初他腦袋轉得過彎,覺得葉文昌這種知音伯樂有點問題。

倘若他在二十年前,沒有選擇接濟著重傷的淵主大人,恐怕早就被這家夥玩得團團轉了。

甚至是自己這個趙氏都城之主位置,也被移交給了這個會易容的惡人!

葉文昌坐在桌前吃著上麵存放著的糕點,滿是回憶的說道:

“雖然說想法有些天真,但我的運氣就是這麽好,意外地遇到了這位趙王千歲,而當時禁地的危險,似乎也被他清理了大半,所以我才能如此幸運地走到一處核心的位置。”

“隻是遇到淵主的時候,他半邊身體已經被黑暗氣息所汙濁,長著許多黑色的觸手,似乎想要蠶食掉他身體的另外一邊。”

“隨後我便見到他將身體一分為二,黑暗的部分走出了禁區,剩下的軀體則是一道神識化身!”

“可以殘存著沒有被煉化的黑暗之血,那是他斬殺了無數黑暗武者以後,所被沾上的一種怪異的能力,但在深淵也可以被稱之為被天道遺棄的力量!”

趙王千歲聽到這裏時瞪大著瞳孔,心中的憤怒也被這相似話語,給瞬間消滅掉了。

難以想象的是禁區這種死死無生的地方,葉文昌在二十年前竟然能夠和淵主之間,有著平起平坐的資格。

哪怕有著取巧的成分,但有些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更何況先前淵主的口中也描述過,葉文昌是帶走了黑暗之血的,

這也是禁區當中一種特別神奇的物質,被稱之為這個空間的力量源泉。

但由於各種地質變遷的緣故,深淵武者生活的區域逐漸遠離了那處是非之地,而不會去接觸著那些黑暗武者,

那麽也造就了兩者之間,也不會產生出任何瓜葛。

可一旦被人族觸碰到,那麽也勢必會發生著異變。

有往好的方向發展,也有往壞的方向。

趙王千歲自然聯想到了淵主大人,對方就是深受其害。

至於其中的發展過程,可能就如葉文昌所描述的這樣,

隻有將自己一分為二,這才能夠成功地脫險,

但也造就了淵主往後二十餘年時間內,都活在人格撕裂的折磨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