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見煙不想讓自己成為季匪的‘阿喀琉斯之踵’。◎
第二天程見煙起的很早, 想早點把床單被罩洗了。
否則那上麵的大片水漬被人看見,她真是沒臉做人了。
但季匪卻難得賴床, 趴著撒嬌不想起。
“季匪。”程見煙看了眼指針已經七點半的手表, 著急的上手推他:“趕緊起來,收拾收拾回家了。”
“這麽著急幹嘛?”季匪不為所動,閉著眼含糊地笑:“不累啊?”
……這人還好意思說的?
要不是他強硬的拉著她這個那個, 也不至於她一晚上才睡了兩三個小時。
不過程見煙眼下懶得計較這些,她俯身把人抱住, 晃來晃去的哄著:“季匪, 起床吧, 起床好不好?”
季匪是真的很難頂住這撒嬌,咬著牙把眼睛睜開了。
琥珀色的瞳孔有壓抑火光。
程見煙渾然未覺, 見他睜眼了就忍不住笑,連忙催他:“快去洗漱,我洗床單。”
……行, 他們家媳婦兒真的是一點也不知道清晨對一個男人是多麽‘衝動’的階段, 心思全在那些破床單上麵呢。
季匪哭笑不得,起身去洗漱。
程見煙抓緊時間,匆忙洗了床單掛在宿舍的陽台上。
季匪刷著牙走出來,聲音有點模糊:“這麽著急幹嘛?”
“這宿舍又不是你一個人的。”程見煙看了一眼隔壁的床:“再拖下去, 一會兒有人回來怎麽辦?”
那真是被看笑話了。
“你說林與驍啊?”季匪愣了一下, 就忍不住笑:“得了, 今天周末, 打死他也不會回部隊加班啊。”
不過程見煙的話,倒是讓他認真考慮起另外一個‘方案’。
“不如我去申請一個單人宿舍怎麽樣?”洗漱幹淨, 季匪從後麵抱住正在抻床單的程見煙, 聲音裏帶著絲戲謔的曖昧:“這樣你隨時能過來陪我住兩天。”
也不用操心會不會被人撞見的問題了。
通過昨天晚上, 季匪發現偶爾換個地點真的是……挺有意思的。
程見煙不知道季匪腦子裏正在打什麽不健康的鬼主意,隻是被他清爽的氣息弄的耳朵癢,白皙清透的皮膚上都泛起了一小層雞皮疙瘩。
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肩膀,點頭:“行啊。”
反正她以後應該也會過來部隊陪他的,偶爾住一兩晚也沒什麽,他這個想法還是挺實用的。
等收拾完屋子,兩個人趁早就開車回了家。
路過一家早茶店,季匪把車停在路邊,拉著她下去吃早飯。
他就像吃自助餐一樣,把菜單上的大部分菜碼都點了一遍,等一小盤一小盤的食物端上來,足足夠五六個人吃。
程見煙從洗手間回來,看到的就是一桌琳琅滿目。
“你,”她秀眉微蹙,有點納悶:“你點這麽多幹嘛?”
“怕你餓。”季匪看了看旁邊的‘禁煙’圖標,有點寂寞的拿了根煙在手裏玩,等她回來就揣起來了。
他彎起眼睛回答她,笑的溫柔:“多吃點。”
“……”
程見煙頗為無語地坐了下來,她看了看長桌子上的一堆東西,一時不知道從哪兒動筷。
季匪幹脆幫她夾了個雞爪到盤裏。
程見煙沒什麽忌口的東西,乖乖吃了起來,直到服務員又端了個蝦餃的蒸籠走過來。
她秀眉微蹙,等人走後才低聲說:“你這不是浪費麽?”
季匪不能吃蝦,她一個人肯定吃不完——尤其是在點了這麽多其他菜的前提下。
“沒事,多吃點。”季匪的態度很是無所謂,長眉輕佻:“畢竟一會兒得累。”
“……你在說什麽。”程見煙很想裝作沒聽懂他的暗示,但無奈耳朵還是羞紅了。
“程程,別裝傻。”季匪抬了抬唇角:“都說好了,你今天聽我的。”
程見煙聽了這話,更羞憤了。
她是答應今天‘聽他的了’,可那是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才答應的。
季匪把她欺負的徹徹底底,邊磨邊問,她想不答應都不行。
程見煙糾結的咬著唇,還想說些什麽借口來辯駁,可對麵的男人早就不聽了。
早餐結束,季匪就拉著程見煙回了家。
大周末,兩個人都是難得的休假,他也不打算計劃著去哪兒逛逛——畢竟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家裏的床就是最好的‘遊戲’場所。
逼著程見煙陪他‘玩兒’,玩兒個沒完沒了。
互通心意後,季匪就和中了頭等獎一樣,從昨天興奮到今天。
宛若徹底開了葷的餓狼,完全不知道‘饜足’兩個字怎麽寫,抱著程見煙做個沒完沒了,嚐試家裏的各種地點。
從天亮到天色暗下來。
程見煙一開始是顧慮到季匪的心情,想著盡量順著他的。
但弄到後來,她都有點後悔自己這個表白時機了。
剛剛分開半個月後的小別勝新婚,再加上表白之後的激動心情……季匪不瘋了才怪。
而他瘋了的後果就是,自己現在快被折磨瘋了。
程見煙嗚咽著咬著唇,腦中拚命回憶起路芙教她的那些‘手段’。
“季、季匪……”她開口,溢出的輕喘中帶著哭音:“我幫你吧。”
據說女人主動做些平常不會做的事情‘伺候’他,往往會令男人更興奮,也更早結束。
她實在是有點受不住了。
雖然不擅長,但程見煙打算試試,但幸好路芙教的辦法有用。
季匪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坐在地毯上的小妻子,本來明亮的瞳孔深不見底——她生澀的動作,足以讓人瘋掉。
修長的手指插/進那柔軟烏黑的秀發中,扣住程見煙的後腦,就像是在模仿別處的動作。
在她受不了的含糊聲音中,季匪才終於結束。
荒唐的假期也隨之結束了。
程見煙累的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唯一的念頭就是:她真不該說自己都聽他的。
但幸好,程見煙晚上睡了一個整覺,第二天早晨起來上班,也還算神清氣爽。
除了腰臀的位置有些明顯的酸疼。
兩個人起的都有些晚了,在路上買了個隨便買了個三明治當早餐。
季匪照舊是送她去上班的,在路上的時候忍不住交代:“剛完成演習任務,隊裏組織到隔壁市開會。”
“怎麽辦啊。”他鬱悶的皺起眉:“不太想去……”
“季匪同誌,消極對待工作可不好。”程見煙咬著豆漿的吸管,忍不住笑:“你老實去吧。”
“主要是,”季匪頓了下,忍不住說俏皮話逗她:“我一天見不到你就渾身難受,你說怎麽辦吧?”
“不如你把我栓褲腰帶上帶走吧。”
“……”程見煙覺得這特像四五歲小孩兒的撒嬌話。
她笑的豆漿都喝不下去了,趁著紅燈,在他唇角親了口:“別扯了。”
季匪笑了笑,神色也稍微正經了點。
“昨天我給許棣棠打了個電話,他說許建良最近在S省——他在那老東西手機裏偷偷下了個定位軟件。”
“如果有他回京北的消息,第一時間聯係我,如果我不接電話,就聯係許棣棠,或者是林與驍和傅廈,都行。”
說罷,他把林與驍的手機號發給她,這幾個人是季匪最放心托付的了。
程見煙知道他心裏一直惦記這事兒,當下就痛快的點了點頭,抿唇輕笑:“嗯,我聽你的。”
“季匪,我一直都帶著你送我的刀,防身……雖然我挺笨的,肢體不算特別靈活,但一點點的防身水平還是有的。”
“不用特別擔心我,我會照顧自己,你好好工作。”
其實做他們那行的,最忌諱的就是分心,程見煙不想讓自己成為季匪的‘阿喀琉斯之踵’。
季匪一共要去外省五天的時間。
時間雖短,但工作內容特殊,基本沒有什麽碰手機的時間。
程見煙早就已經習慣他這種失聯狀態,基本把他的微信當作‘樹洞’,喜怒哀樂和雞毛蒜皮的日常都灌輸進去……
反正季匪都說了,他樂意看。
如火如荼的三模考試,也是高考之前的最後一次大型考試剛剛結束,學校裏就到處彌漫著一股不安的氛圍。
畢竟三模就是估分用的,有些人考的不理想,崩潰發泄也是在意料之中。
考試公布成績的這天沒有晚自習,但程見煙離開學校的時間也不早——陸陸續續的,總有學生到辦公室裏找她哭訴。
程見煙不是個善於言談的老師,但情商卻也不低,是能在這個時候給學生正確的安慰和引導的。
順便,講一講物理卷子的錯處和重點。
應付完找到辦公室裏的六七個學生,天已經徹底黑了。
程見煙看著手機上的‘21:05’,想著要不要打車回去。
雖然地鐵還有一個多小時才停運,但是打車回去,比較安全。
畢竟季匪在走之前反複強調的一點就是安全至上。程見煙沒多糾結,直接在叫車網上叫了輛車。
隻是學校地段人流大,擁堵起來就沒完沒了,一向不是司機們所喜愛的地點,再加上是晚高峰過後的又一個高峰,她都鎖上辦公室走出學校大門了,也沒一輛車應。
但可笑的是,校門口現在挺冷清的,冷清到一輛排隊的出租都沒有……
程見煙眺望了一眼遠處燈火通明的大路,又看了看手機裏還得排隊三十位的叫車軟件,幹脆決定走一段碰碰運氣。
沒準到了路邊,就直接叫到車了呢。
學校這邊需要拐過一條比較窄的街,來的車也比較少。
隻是看著那路燈稀稀拉拉的小街,程見煙還是謹慎地把手伸進包裏,握住那把小巧的瑞士軍刀。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謹慎些比較好。
而事實證明,程見煙的謹慎是有必要的。
在窄街裏走到一半,一道黑影就從路燈下竄了出來,好像等待許久似的,男人發出陰測測的笑聲——
“程老師,你好難找啊。”
借著昏暗的路燈,程見煙看清了許建良的臉。
頃刻間,她全身打了個寒顫,立刻向後退了好幾步。
“怎麽了?”許建良看著她防備的動作,咧著歪嘴皮笑肉不笑:“這麽害怕?我還能害你不成?我可是你老子啊。”
程見煙沒急著反駁他的粗鄙之語,隻是冷冷道:“你別過來。”
她手指在包裏摸到手機,悄悄的摁。
許建良沒注意到她隱晦的動作,還在自顧自的說著:“老子是蹲了二十多年的大獄,但也沒喪心病狂到要害自己的崽子,你也算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程見煙有點想吐。
雖然早就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人是沒有正常的羞恥心的,但真的見到這麽不要臉的人,還是會繃不住的作嘔。
她臉色發白,眉頭緊緊蹙著,看著他一步一步靠近的鞋子不斷向後退。
“你別過來。”她從包裏抽出刀子對準他,聲音繃的緊緊的:“有什麽話就在那兒說。”
“……刀?你拿刀啊?”許建良瞧見,就忍不住笑出聲了,嘖嘖搖頭:“怎麽對你爸這種態度呢?都說了,老子不會害你了。”
“這次來,就是想和你談談贍養問題。”
“我怎麽著也給你提供過**,現在老了,你可有義務贍養老子。”
這種自詡為‘父親’卻開黃腔的談論方式,真的讓程見煙胃裏一陣翻騰。
不知不覺,後背已經抵在了牆上。
她死死攥著刀子的手都是汗,冷聲問:“你想要多少錢?”
“聽說你嫁了個很有錢的男人?”許建良笑笑,獅子大開口:“也不多,我現在沒地兒住,給安排個房子養老就行。”
“行。”程見煙答應下來:“你走吧。”
就算許建良這時候要一個億她也會答應,畢竟安全最重要,先搪塞過去再說。
否則這黑燈瞎火的巷子裏連個過路人都沒有,她在激怒許建良的話,那才是真的蠢。
“這麽痛快?”許建良眯了眯眼,驟然靠近幾步拉住她的手腕:“你他媽不是在誆老子呢吧?”
他手上一個用勁兒,就把程見煙手裏的刀搶了過來。
後者被掐的生疼,不自覺叫了一聲,下一秒就是無止盡的恐慌。
“放開我!”程見煙第一念頭就是跑,她集中精力踹了許建良一腳,趁著後者吃痛放鬆,忙不迭地跑回學校那邊。
“媽的!小賤人!”許建良氣的大罵,三步並作兩步的追了上去,從後麵扯住她的馬尾辮——程見煙感覺頭皮都要被扯掉了。
男女之間的力氣根本就沒辦法相提並論,這是生理構造的天生問題。
更何況,和許建良這種骨子裏就帶著變態和犯罪基因的人渣對比,他是那種天生遏製不住犯罪衝動的人,尤其是在看到女人的掙紮叫喊時。
看著程見煙被自己扯住頭發在地上拖著,不住的扭動著身體掙紮,潔白的雙腿和手臂都染上髒汙,許建良隻覺得興奮。
“乖女兒,叫什麽呢?老子不會害你,都說了。”許建良俯身,粗喘著靠近程見煙白淨的臉:“你說要給老子錢,房子,當爸爸的疼你都來不及。”
“但口說無憑,你現在就得給老子轉點‘定金’……”
說著,他就要去伸手拿她的包。
程見煙看準時機,膝蓋重重一頂——
漆黑的巷子裏頓時響起男人吃痛的叫聲。
“操,你他媽的!”許建良被傷到關鍵部位,頓時大怒著揚起手臂,重重的給了程見煙一巴掌:“賤人!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程見煙被這一巴掌扇的頭暈眼花,本來直起的身子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她眸子裏是昏暗的路燈,頭頂卻是校門口明亮的燈光……
還好,她剛剛跑了一段,已經離學校很近很近了。
許建良卻完全沒注意到自己所處的方位會引起別人的注目,憤怒讓他失去了理智,他手裏舉著刀,瘋子一樣的一腳一腳狠踹著程見煙——
“賤人!賤人!敢他媽踢老子!”
“沒有老子就沒有你,知不知道?畜生!”
“你和你那個賤人媽就該都去死,要不是你那個賤人媽,老子也不至於被那些狗屁警察……”
“喂!幹什麽呢!”許建良罵到一半,路口就亮起刺眼的手電筒光,直直的刺了過來——
程見煙能聽出這是學校門衛的聲音。
作者有話說:
嗯,一人罵許建良這sb一句發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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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托同學帶了一個大紅包過去
參加婚禮什麽的沒必要,他沒那麽多自虐的愛好
多年過去,陳季則又聽說白月光生了個孩子,但孩子他爸死了
出車禍沒的,人生就是旦夕禍福反複無常
孩子那麽小就喪夫,白月光的日子肯定很難過
陳季則抽了一宿的煙,然後打了個飛的飛回老家
雖然有點卑鄙,但是……
他準備好當後爸了
-緣分這個東西,什麽時候都不晚
排雷:女主結過婚,有孩子,男主c男,介意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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