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節 又到死屍客棧
那二人又嘟嘟囔囔的說了一些沒用的話,眼看的月亮已經西斜,那瘦子才站了起來,說道:“師弟,現在已經醜時過了,我們必須去死屍客棧了,千萬不要讓屍體照了陽光,失了陰氣。”
胖子也站了起來,取來了鎮屍符,卻給那幾具屍體貼在臉上,說道:“格老子的。師兄,等我們把這幾隻屍體送到之後,再回到豆沙關,把那上麵懸館裏的幾具僵屍也一並取了,賣給那位水先生。”
瘦子點了點頭。二人收拾好東西,由胖子在前麵打攝魂鈴,瘦子敲鑼,一行人向前方走去。
林國餘眼見的二人走遠了,這才哼了一聲,說道:“兩個敗類。”抱了寥雄從石壁處出來,又轉身回去,想要解開馬的穴道,把馬拉出來。哪知那馬的穴位和人卻不相同,本來林國餘隻是隨手封住它的幾個穴道,為了不使馬出聲被那川東二怪發現,可是此時再解,卻發現那馬卻因為穴道被封多時,已經死去了。
林國餘無耐的走了出來。
寥雄懷裏還抱了這兩隻小兔子,縷著他們的毛,林國餘向她說明了馬已經斃命。寥雄還有些難過。讓林國餘將它化了,就地挖了個坑埋了進去。
林國餘道:“寥兄弟,隻是這一去還有數十裏,我們卻沒有馬了。”
寥雄說道:“有你祖先生在,我還怕到不了苗寨嗎?”又是在揶揄林國餘在胡裏胡塗二人麵前充祖父的事情。
林國餘笑了:“那兩個混蛋天天向蒼蠅一般的在我耳朵邊嗡嗡的叫個不停,所以才占他們這點便宜。若是我哪天生得這麽兩個孫子,估計我馬上就掐死他們了。”
寥雄道:“真沒羞。才多大點的孩子,就想起來當爺爺了。”
林國餘說道:“寥兄弟,你還說我呢。我看你比我還小了幾歲吧?”
寥雄聽到林國餘又叫她寥兄弟,臉兒又紅了,把手懷裏的兩隻兔子一鬆手,那兩隻小兔子登時蹭的竄出去,沒在樹林之中了。寥雄道:“明明都知道我是女孩兒了,你還叫我做兄弟?你也不感覺別扭?”
林國餘撓了撓頭,道:“的確是別扭,不過我要是叫你做寥雄不是更別扭?哪裏有個女孩子叫這麽男人氣的名字的?”
寥雄道:“其實我的真名叫做紫菀。這名字叫起來不男人氣了吧?”
林國餘笑道:“這名字好。紫菀,應該是一種花吧?對了,你還沒有告訴過我你的事情呢。你是哪裏人?怎麽到這裏來的?”
紫婉輕聲的歎了口氣。
林國餘還等著紫婉將自己的身世說出自己來聽,哪知紫菀和自己說過幾句話,竟然靠在自己的懷裏,昏昏沉的睡去了。想是這一夜都全神貫注的偷聽川東二怪的說話,本來就大病未俞,身子早就乏的厲害。此時已經將明,卻是睡意最濃之時。林國餘攬著紫菀,伸出一隻手把那些柴禾攏了擾,生起一堆火,自己也想打個瞌睡,可是卻又總是沒有睡意。
想起在趙家村,紫菀剛醒來時,林國餘向她轉述了古先生的一翻話,當時紫菀聽到自己的病要如乍得老司來治,竟然不答應。林國餘一直也沒有想明白紫菀身為一個苗人,卻如此的不願意卻到苗寨。最後是林國餘強行將紫菀帶了出來。而紫菀卻仍然對自己的身世隻字不提,就連她的真實的姓名,也是剛剛才告訴林國餘。眼前這個女孩子,真如同一枝開在霧裏的鮮花般的,林國餘怎麽都看不透。不知道她的身上終究隱藏了什麽秘密。
直到天近中午,紫菀才醒了過來。早有山魈給準備好了水果,林國餘又取出來烤的焦黃的饅頭片,二人就著水果吃了。南方人本來不大吃麵食的,但是此來苗塞路程頗遠,為了方便,趙族長才叫人蒸了饅頭給二人當做幹糧。
二人吃罷了飯,繼續趕路。
往前走過四五裏的山路,前麵已經是死屍客棧。林國餘昨天見到了那川東二怪,並不知道他們的來曆,為了防止出現意外,故意在死屍客棧之前繞了一個大彎子,想要轉過去,哪知道轉了一個圈,卻找不到出路。那死屍客棧正好修在林國餘此行的必經之路,要想繞開,看來是不能了。看到身旁的紫菀,苦笑了一聲。
紫菀此時身體孱弱,走了這幾裏路,又已經累的汗水直流。若不是林國餘扶著她,怕又是一頭倒下去了。林國餘情知不能再拉了紫菀這樣走下去。又拉了她坐下,說道:“寥……哦,菀兒,我看我們是非得去見那兩個所謂的川東二怪了。”
紫菀聽到林國餘本想叫自己寥兄弟,卻終是沒叫出口,又反而叫自己“菀兒”,這兩個字不知不覺間,又將兩人的關係拉近了不少,不覺臉上發熱,說道:“那便去吧。難道動起手來,他們兩個還能比那個千年僵屍更厲害?”說著伸手一比劃,做出那天拉住了青藤和僵屍惡鬥的樣子,卻一下子動了真力,身子弱的厲害,不禁“哎喲”一聲。
林國餘抱了她的身體,關切的問道:“怎麽了?又感覺傷口疼了嗎?”
紫菀靠著林國餘的肩膀,輕輕的搖了搖頭:“傷口倒是不痛。隻是仍然乏力的很。這些天一直在馬上,也沒有走過這些路——身子是真的不中用了,才走了這一點路,居然就象混身的血都抽光了似的。”
林國餘心下著急。紫菀嘴裏說沒事,可是看她的額頭,豆大的汗珠卻不時的冒出,就象是在忍受著無比的巨痛一般。林國餘看著紫菀痛苦的樣子,恨不能替她身受此苦,可是卻又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