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許,這件事情,你必須和小林給我一個我可以接受的答複……”素問麵色鐵青,看著在會議中噤若寒蟬的一眾人。

整個大廳裏麵靜得像被抽空了空氣一般,所有的人都神色緊張大氣敢出,生怕招來寧素問的雷霆之怒。

“事情是這樣的,我和小林……”許素文站起來,小心翼翼地道。

“還有什麽好說的。”寧素問冷冷地道,“我將血屍和黃金甕一齊交你們,可是你們怎麽做的?三年了,我苦等了三年,等來的是什麽結果?林,你說,你對得起我嗎?”

“掌教,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

“小林啊。”寧素問搖了搖頭道:“你是我派年輕一輩中我最看重的子,你知道嗎,我對你的期望有多高,結果你怎麽回報我的?黃金甕乃我派的鎮山之寶,我親手交給你了,還有血屍,如此重大的事情,我也交給你獨自承擔的,因為我相信你,以前你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但是次,我真的很失望……很失望。”寧素問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忽然色一沉,冷冷地道:“事已至此,你自己看著辦吧。”

林靈素從手腕處翻出一把匕首,對著胸口道:“是我辦事不力,我自自裁以謝掌教對我的教導之恩。”說完匕首刃口一轉,對著胸口,寒光四的刀尖便奮力地刺了下去。

“當”的一聲響,寧素問用手邊的水杯**開林靈素的匕首,匕首一滑一下子刺中了林靈素的右手,鮮血開始滲出,林靈素也不敢去擦拭,臉一副淒婉的表情,誰見猶憐。

“算了!現在已經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了,血屍你們能夠給我找回嗎?”寧素問沉聲道。

“定然是嶗山的楊小那夥同幾個江湖上的黑道人士奪走了,我覺得應從他身上下手,然後一步一步地追回血屍。”

“那不死骨呢?”

許素文上前半步,躬身道:“我已經派人去查了,已經有了眉目……”

“你上次也是這麽說的。”寧素問截斷了許素文的話,“你給我一個具的日子。”

許素文牙一咬,狠聲道:“十五天,給我十五天,如果找不到不死骨我提頭見你。”

寧素問一掃大廳內的所有人,道:“那還等什麽?全部給我幹活去,會。”說完,頭也不回地帶頭走出了大廳。

“許叔,這次你是不是賭得有點大啊,我們根本就沒有不死骨的消息你這十五天內怎麽給老頭子一個交代啊?”林靈素關上門,確定沒有“朵”之後,對著許素文輕聲道。

許素文歎了口氣,道:“我有什麽辦法,畢竟紙包不住火的,我們已被逼到了懸崖邊上。你沒有看出來,寧素問不就是想借此機會找個借口掉我麽?他難道不知道在十五天之內,我們根本沒有機會找到三年都不找到的不死骨嗎?”

“那你這是?”林靈素皺眉道,用手揩了揩臉上的血跡,不知怎麽的自從上次被吳耗子用手指劃破皮膚之後,林靈素也找過醫術高超的大夫自己問診,臉上的傷口倒是很快就愈合了,卻留下一抹淡淡的疤痕,若抹上些胭脂水粉,倒是也能夠遮住,但是不知怎麽回事,這傷口似乎從沒有完全治愈,總是不定時地滲出一些小血絲,弄得她好生煩惱。

許素文看了看林靈素,關切地道:“怎麽,傷口又流血了嗎?有空你趟美國吧,那裏的醫學水平要比國內強很多,也許有辦法的。”

林靈素苦笑道:“這都是什麽時候了,哪有心思顧及這些,若是我真了美國,回來的時候,就不知道還有命沒有。”

林靈素話題一轉,低聲道:“怎麽,老鬼懷疑了嗎?”

許素文搖頭道:“寧老鬼從來就沒有真心實意地相信過我,他之所以除去我,主要是看中我在龍虎山擁有的龐大的關係網和官府那邊的關係我還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他對我自然很好,現在我已經失去利用價值了他除去我,隻是一個時間問題了。”

“現在怎麽辦?”

“我們上次將龍虎山上知道內情的弟子都除去了,將這件事情押後了多天,在這十多天內,我們已經準備了很多,時機應該成熟了,現在隻一個人和一件東西。”

林靈素點頭道:“人我會去解決的,隻要他站在我們這邊,我們成功機會就很大,但是……”林靈素歎了口氣,“五行神遁那是寧素問那個鬼的**啊,他雖然將萌萌借給我,但是卻從來不曾真正相信我,五神遁之法,更是對我隻字不提,我曾經也試探過他幾次,哪知道這老鬼鬼還精,總是借機打斷我,如果沒有五行神遁,我們根本無法真正驅動萌,到時候那老小子隻要用五行神遁對付我們,我們便是再如何策劃,是功虧一簣的。”

“唉……”許素文歎了口氣,“暗的不行,明的也不行,但是我們已沒有時間了,勝者為王敗者賊,這是寧素問逼我們的,我們已經沒選擇。”

“唉,隻有如此了。”林靈素眼神有些迷惘,臉上不知不覺又滲出血,卻忘了再次擦拭。

“小林,隻要我們得到五行神遁,那麽,不光是你父仇得報,還有駝子,都將不是我們的對手,即使是王駝子的旱魃怪物,我們憑借著五神遁也是有希望放手一搏的,隻要成功,整個龍虎山都將在我們的掌握中,然後再是嶗山、祝由、茅山,我們一統道門的日子指日可待,到時整個道門都是你和我的,歸根結底都是你的。現在,這是你踏出的第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成事在天,願天佑你我!”

林靈素點點頭,眼神中透出堅毅的神色,道:“許叔,你去安排吧。”

許素文點點頭,欣慰地看著林靈素道:“小林,你真的長大了,若是父親還在的話,也一定替你高興的。”

“欣慰?嗬嗬……”林靈素自我解嘲地笑了笑,“隻要他不認為我是個心狠手辣的女魔頭就好。”

“怎麽會,你隻是繼承了你父親沒有完成的事業,拿回原本就屬於你東西而已。相信我,寧老頭的死期不遠了。”

“許叔,”林靈素忽然沉默了半晌,幽幽道,“你覺得他現在應該在呢?”

許素文皺了皺眉頭,不悅道:“小林,你怎麽還在想他?他早已經了,現在已經是一具沒有思想、任人擺布的僵屍罷了。”

“是啊,是我親手殺了他。”林靈素神情黯淡,臉上的鮮血一絲一絲慢地滲透出來,流滿這張欺霜賽雪的俏臉。